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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君眼眸微垂,寒意透骨,直直地盯着郑成晏,那目光中藏着无尽的寒冷与算计。

念及苏婉毓曾经所承受的种种苦难,他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就将郑成晏置于死地。

放过郑家?简直是笑话。

在他心中,郑家的命运已经注定,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已然铺展在他们的脚下。

“好吧,本王应允你。”

顾凛君声音突然变得朗润,随即仰头一饮而尽手中的茶,“本王即刻进宫,请求陛下暂时宽恕郑侯爷,但你必须信守承诺,尽快完成和离事宜。”

“一旦和离完成,郑侯爷便可安全回归府邸。”

郑成晏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沉声说道:“多谢王爷厚恩,微臣感激不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微妙的气息,一场交易,一次命运的交锋,在这宁静的庭院里悄然落下帷幕。

如今,正值春寒料峭之时,苏婉毓手中紧握着那足以颠覆命运的罪证,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父亲,那位平日里威严不可一世的家主,此刻竟也被顾凛君牢牢控制,如同一把悬于颈项的利剑,令她深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绝望。

正如她预料的那般,局势逼迫之下,他——郑成晏,已然是退无可退。

顾凛君行事雷厉风行,不过一夜之间,便安排妥当,派了心腹之人秘密护送郑成晏远离纷争之地。

而郑成晏,在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时,便惊闻家中巨变,父亲已被暂时囚禁的消息如冷水浇头,让他心寒不已。

虽然生命得以保全,但那份无形的枷锁,那些未来的未知惩罚,让他深知,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在这样的绝境之下,郑成晏已无暇多虑,更无心思盘算他日的复仇大计。

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解决这场婚姻的纠葛,或许,那才是他能为父亲所做的唯一事情。

次日清早,天边仅有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苏婉毓便携带那份沉甸甸的和离书,踏入了郑家那庄严肃穆的宗祠。

此时,郑老夫人被小郭氏焦急地搀扶着,匆匆而来,她的心中满是对郑侯爷安危的忧虑,对于眼前这对年轻夫妻的纠葛,竟是半分也无暇顾及。

消息似风一般在郑家各处散播开来,引得其他族人纷纷被郑成晏邀至宗祠,一时间,宗祠内外人头攒动,围了个水泄不通,场景竟有些许讽刺,好似一出即将上演的悲喜剧。

大房的王氏与三房的裴氏,两位素来与苏婉毓不对付的妇人,此刻见到她主动提出和离,心头不禁生出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

和离,虽然表面上保留了些许颜面,但对于一个再嫁女子而言,未来所要承受的社会偏见与冷嘲热讽,无疑是沉重的枷锁,再寻良缘,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人躲在人群之中,用丝帕遮掩着嘴,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瞧瞧,苏婉毓这是铁了心要当众丢人现眼,这事儿一旦传扬出去,她今后在京城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王氏压低声音,话语间带着明显的讥诮。

“抬不起头?那便回老家去躲着吧,反正他们苏家金银堆成山,养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裴氏接口道,手中的丝帕被捏得更紧了,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得意。

“钱再多又怎样?这一闹,哪个男人还敢上门提亲?”

王氏补充,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咎由自取,自食其果罢了。”

裴氏附和,两人相视而笑,全然不顾周围的指指点点。

然而,她们并未察觉,自己脚下的道路正逐渐被未知的荆棘所覆盖。

当郑家上下悉数到场,郑成晏终于缓缓出现。

他今日特意洗漱更衣,换上了一袭象征着纯净无瑕的洁白长衫,头上佩戴的白玉冠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昔日的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清爽与决绝。

云意悄无声息地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小姐,二少爷这番模样,是不是想通了些什么?”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想通自然最好。”

苏婉毓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旋即收回了望向郑成晏的目光,不再予以理会。

郑成晏阔步向前,首先向郑家的长辈及老夫人恭敬行礼,声音沉稳而有力:“各位长辈在场,作为我与夫人苏婉毓婚姻的见证者,今日,我必须声明,我与夫人成婚三载,她未能尽孝于双亲,性情亦多有不合,以至于夫妻之情日渐疏远,几近消磨殆尽。因此,我们决定协议分离,从此各奔东西,各自寻求安宁。”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锤击人心,明明是一段情感的终结,却字里行间不忘给苏婉毓扣上不孝与性格不合的帽子。

“未能尽孝于高堂,性情不合。”

此话一出,明摆着指责苏婉毓对公婆不够尊敬,品格存在问题。

对于这种莫须有的指控,苏婉毓心中自有一番嘲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随即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清脆的声音在宗祠内回荡:“各位长辈,今日请各位前来,并非为了协议分离。”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原本嘈杂的宗祠瞬间陷入一片哗然。

郑成晏更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问道:“苏婉毓,和离是你的主意,也是你将郑家众人召集至此,为何突然反悔?!”

事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想,顾凛君的步步紧逼使得他不得不急于与苏婉毓划清界限,但此刻,主动权却仿佛被悄然反转。

面对郑成晏的质问,苏婉毓未作回应,反而是高举起手中的文书,声音平静却坚定:“今日,我要做的,是休夫。”

“休夫?!”

郑家众人皆是一片哗然,惊讶之余不乏有人嗤笑质疑,“二少夫人,居然说要休夫?简直是天方夜谭!历来只听说过休妻,何时有过休夫之说?若不想分离,好好哄哄二公子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