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时鸣和顾时音早早便在酒楼二楼雅间等着了。
只不过在棠溪没来之前,二人看了看这雅间的装饰布局。
越看越像京城里的那个酒楼啊!
没想到居然都开到边城里了!
顾时音惊讶了一下,然后熟练地点了绿豆糕、桂花糕和一壶茶水。
过了片刻,门外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在顾时鸣和顾时音期待的目光中,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身光彩夺目的金纹鲜红衣裳登场的三皇子。
顾时鸣沉默了片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平平无奇的玄色衣袍,感觉自己输了。
顾时音也瞅了瞅自家的哥哥,不甘心地承认自家哥哥好像不怎么经常穿亮色的衣服。
好看的人就要穿得显眼一点啊!
这样才能凸显美貌!
你看看三皇子,再看看哥哥,完全被比下去了啊!
而且,三皇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顾时鸣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三皇子,这眼神是见过血的,而且这周身的气势……
顾时鸣和顾时音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三皇子,他们才几个月没见,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季启辰嘴角轻微上扬,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不愧是他。
只不过他实在没想到,敬阳侯兄妹竟然还能追到边城来。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季启辰沉思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他的锦锦!
“锦锦呢?!”
顾时音叹了口气,在心里放弃了哥哥,把手往后面一兜,抱出来一只皮毛鲜亮顺滑的滚地锦。
“这儿呢。”
季启辰刚坐下,就倏地起身:“锦锦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一派气势瞬间消失,变成了有些慌张的季启辰。
顾时音莫名:“总不能把锦锦一只狸奴留在京城吧,带到这里至少不会有人欺负它。”
“对了,棠溪姐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说罢,顾时音有些嫌弃地看向季启辰。
季启辰是想过让棠溪不来的,但是苦于没有理由。
“棠溪去找酒楼老板了。”
顾时鸣疑惑,“慕小姐找酒楼老板干什么?”
季启辰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顾时鸣,完全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生疏地称呼棠溪,现在突然感觉顾时鸣没有竞争力了。
他坦诚地说道:“因为这个酒楼是棠溪的啊。”
顾时鸣和顾时音顿了顿,“您在开玩笑吗?”
季启辰摇摇头。
顾时鸣和顾时音:“!”
顾时音结结巴巴地再次问道:“棠溪姐姐是,是这个酒楼的主人?”
季启辰坚定地点点头,他自己就在京城里买了一个酒楼,棠溪怎么就不能买边城的酒楼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敬阳侯他们这么惊讶。
顾时鸣和顾时音当然惊讶,他们可是发现了这个酒楼的牌匾角落处的标志了。
这条街,大部分都是这个标志的店铺。
他们一扫就知晓这条街大部分都是一个人的店铺这个消息。
当时他们还感慨到底是哪个人这么有钱,居然在这个人少的边城开那么多店铺。
但在知道是棠溪开的后,他们更为震惊了。
他们第一个想法就是,棠溪真有钱啊,和三皇子的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三人沉默着,顾时鸣和顾时音在想三皇子怎么如此好运,自己没钱,但妻子有钱,而季启辰在想他们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震惊到了。
最后是慕棠溪打破了这一局面。
慕棠溪推门而入,一抬眼就看见季启辰端坐在桌前。
他手里拿着一杯茶水,低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窗外的景色配上季启辰微微被吹动的发丝,显然是一副沉静雅致的做派。
而顾时鸣和顾时音则快速地看了过来,两人出奇的相似,眼眸都十分明亮。
然后等慕棠溪坐在季启辰身边后,季启辰才恍然地慢动作转头看向慕棠溪。
顾时鸣和顾时音:……
他们就想要问一句有必要这样吗?
顾时鸣确信自己做不到这个地步,闷闷不乐地喝了口茶水。
顾时音开始和慕棠溪聊了起来,“棠溪姐姐你是不知道,现在京城里十分混乱。”
慕棠溪含笑看着她:“我如今远离京城,不知京城里如何混乱?”
得到了慕棠溪的回应,顾时音更加兴奋了,在开口前,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和三皇子,说道:“哥哥,你不是之前说有事和三皇子说吗?”
“快去说吧。”
顾时音上身前倾,开始缓缓道来:“之前皇帝不是一直偏心太子吗,但自从太子受伤后,就逐渐把注意力放在了二皇子身上。”
“我们都猜太子可能是留下了后遗症。”
“但太子又不甘心,把太子之位拱手让人,所以在京城与二皇子每天斗来斗去,不是太子手下的人被查出问题来,就是二皇子办事不利什么的。”
顾时音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个三皇子,坦荡地说着。
“所以在京城时,我和哥哥都在猜,明日倒霉的是太子还是二皇子,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四皇子。”
慕棠溪眼神一滞,四皇子?
“四皇子算来年岁十八了吧。”慕棠溪温声道。
顾时音点点头,“对呀,年龄差不多了,所以皇帝才偷偷培养他啊。”
“其实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四皇子,甚至从没有在意过四皇子,可就是我哥哥他被长公主选中的那日。”
“我哥哥进宫去向皇帝拒绝这门亲事时,遇见了从皇帝宫里出来的四皇子!”
“而且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对四皇子也是极为尊敬。”
季启辰听后叹了口气,怎么想要活下来这么难呢。
之前只用防备太子与二皇子就够了,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四皇子。
顾时音继续说着,“自那日过后,四皇子逐渐被皇帝重视了起来,也迅速在朝中有了追随者。”
完全不像三皇子无人主动支持的局面。
可以说,四皇子十分顺利地就有了站在太子与二皇子同一局面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四皇子,他竟然为了迎合京城内的权贵,把京城外的难民都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