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找到了书记家,毫不犹豫就翻了墙,径直敲响了左手那间,离得近嘛,谁知道他睡在哪里?吵醒了再问。
“谁?”
徐书记睡的迷迷糊糊,一下子惊醒了,婆娘一动没动,显然没吵醒,他赶忙翻身下炕,顺手操起了一把痒痒挠,他已经彻底醒了,大门关的好好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谁?再不说话,我可喊抓贼了!”
周明嗤笑一声,
“你们村都成了贼窝,你喊抓贼?那不是贼喊抓贼?”
书记立刻气炸,贼窝两字是他的奇耻大辱,虽然那些书记们不敢当面说,可遭过祸害的村子,谁不这么认为?
他拼命向上反映,谁知都石沉大海,一点回信都没有,倒是他被刘书记点名批评过几次,要不是有军功护身,早就被撸下去了。
徐卫德一把拉开了房门,外面站着个男人,小男人。
“找个没人的屋,我让你听点东西。”那人直接说到,
他犹豫了一秒,回头看到老婆醒了,便赶紧说,
“你别出来,我去去就回。”
关上了身后的门,妇道人家还是别吓着了。
他也没看周明,径直往后院走去,原来这里有间柴房。
周明看着他的袖管,怪不得退伍了,原来是独臂的,那人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却不以为意,
“打仗被炸飞了,比我的战友幸运,起码留了一条命。”
周明对他肃然起敬,光是这份豁达,就够自己学了,他毫不犹豫拿出了录音机。
“这是类似电匣子的东西,可以录人说的话,待会你好好听内容,不必惊讶。”
说完,便按了播放。
“……”
书记果然很有定力,听了刘军的口供,竟然一动没动。
“这只是一部分,口供还很长,你能收拾他们吗?为百姓报仇。”
“我能,必须能,哪怕豁出这条命来,我直接去市委。”
他不再相信公社,也不敢相信县委,否则,那么多反映问题的信件,为何没人来问?刘书记果然是他们的同伙。
周明看着他,对老兵百分百的信任,只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此人有勇无谋,不就害了他吗?
“这个姓刘的书记为人狡猾,他肯定还有同伙,否则不可能只手遮天,你要想扳倒他,必须有自己人帮着,或者找一个正直的上司。”
听了周明的提醒,他满心都是感激,
“这些年,他们的事我也没少管,可就是有心无力,你说的对,我有个战友在市委工作,天一亮就去找他,有了这个匣子,还怕他们抵赖吗?”
周明微微一笑,
“匣子不能给你,不过,我已经整理了一份文字,口供啥的你亲自去问,人都在家里,我下了迷药,凉水可解,剩下的靠你自己,我走了。”
说完,他从怀里抽出了四张纸和一些信件,递给了徐卫德,迅速离开。
开玩笑,录音虽然很早就有,可这种磁带录音机不是五几年发明的,六十年代才会出现,再说了,这是他的心爱之物,哪怕不用了,也不想送人。
徐书记回到屋里,点亮了油灯,冲着老婆摆了摆手,
“什么都别问,我有要紧的事。”
纸上的文字正是他刚才听到的,几乎一字不差,可这明显不是人写的。
当然了,周明哪有功夫动笔,这是花了一百积分,让系统打印的。
他迅速下了决心,组织民兵将那四人抓到了队部,并用凉水浇醒,照着纸上的内容审问,一样一样核实,并让他们签字按了手印。
其中张武最难问,可这份口供已经无足轻重,他的身份被周明揭露,罐子里发现了一封重要信件,此人不光进过黑帮,还曾当过汉奸。
从这里搜出的钱财,周明只拿出了一部分,罐子和两笔大钱理应是他的酬劳,何况,还有大头在刘书记那里,这些都是后话。
周明出了村,穿上了摩托服,火速往曹县驶去,毕竟天才蒙蒙亮,路上少有行人。
“我骑着我心爱的小摩托,心中多欢喜,太阳对我眯眯笑,鸟儿为我啼!”
除掉一个作恶团伙,竟然让人如此愉快。
几个小时后,他终于看到了县城的建筑,周明趁着没人,回到了别墅,已经过了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昨晚一夜都没睡,必须要睡上一觉了。
这一觉直睡到天明,他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饭都来不及吃,赶忙跑了出去,再晚一会,人多就出不去了。
“系统,系统,你是不是又出bUG了?”
没了交通工具,走路有点无聊,周明便调出面板查看,可这一看顿时怒了。
“干嘛?哪里有bUG嘛,唉,人家刚刚睡着。”
“你睡个屁啊,合着我忙活了一个晚上,又是翻墙,又是下药的,还揪出这么多恶徒,功德值不给,积分也没有?”
原来,面板的数字动都没动!
“啧啧,你弄了那么多金条,还有钱和粮票,这都不满足啊?”
周明的脸红了一瞬,可还是瞪了眼,
“那些跟你有啥关系?各是各的事。”
“这个案子还没结啦,等那几个得到惩罚,该你的自然就有了,莫要嚷嚷了,想想下一步的事吧,别再打扰我。”
是啊,下一步更是一场硬仗,解密的纪实文里,行凶的只有一个人,而死亡的一家,除了妇孺还有两位成年男人,就是那位军人的父亲和大哥。
周明决定先去城南,找到那位丢钱的大爷,二十块钱虽然不多,却是那家人唯一的希望。
一进城,就看到一面路牌,东一路,看来这里是东门。
算算日子不用急,正好路边有个茶水摊子,摊主是个老头,面前摆了一个四方高脚凳子,上面放着三四个粗瓷杯子,周围是一圈矮小的板凳。
“大爷,我要一杯。”
他放了一分钱,这种茶水摊,用的茶跟树叶子差不多,唯一好处水是烧开的,只要一分钱。
老头也不说话,拿起铁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周明从包里摸出了一块石头馍,这还是上次钱来做的。
他一口水,一口馍,听那些摆摊人说着闲话,不知为何,这里管的很松,大白天的,竟然有卖草鞋和草帽,别处都是在国营杂货部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