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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李雄巴蜀割据,成汉深得民心

司马睿在江南稳扎稳打之际,四川李雄与晋朝罗尚正打得难分难解,西晋末年,饥荒连年,开始,李雄截断了罗尚的军队的粮道,突然没粮了,为防备军心不稳,罗尚命令牙门将张罗守卫成都之城,自己夜里带领大军向东撤退。

张罗一看,士兵们个个饿得面黄肌瘦,走路都打晃,是万万守不住成都的,于是打开城门投降,李雄进入成都,一顿搜索,没想到成都贫瘠如此,几乎什么都找不到。

他这边的军队兵士也忍饥挨饿的,本来以为进去成都可以饱餐一顿,结果发现老鼠都被吃光了,只得就率部众到郪县寻求给养,当地人告诉他们,居民都到山上,挖掘野山芋充饥。于是士兵疯狂扑向山中。

蜀人大多流亡逃散,或者东下到江阳,或者南进入七郡。

李雄听蜀人,当地汉人范长生很有才名,德高望重,为蜀人所尊重,他考虑到没有当地人的认同,自己很难取得蜀人的信任,于是将范长生请来,想推举他当君主,而自己甘愿为臣。范长生从西山乘坐素车来到成都,李雄在门前,拿着手板亲自迎接,态度极其恭敬,余下将领也不敢稍有造次。

范长生才谋俱佳,看得出李雄是个能成就大事的人,自然也懂的李雄的意思,坚决不同意接受君主之位,只愿意做个谋士,鞍前马后伺候李雄。

随后李雄一众将领们,跪请李雄称帝即尊位,言词恳切。

李雄知道称帝还为时尚早,会引来各方势力的绞杀,不如暂时称王,仍在晋朝治下,徐徐图之为上。

众将领称是,于是李雄自称成都王,年号建兴,范长生建议道,罗尚虽为晋臣,却素来贪婪残暴,劫掠祸害百姓,不得人心,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施舍振济灾民,礼贤下士,选拔才能。

李雄于是废除晋朝旧法,约新法七章,更为实用,一时军政肃然,蜀民大悦。

李雄任命他的叔父李骧为太傅,折冲将军李离为太尉,余下诸将皆得封赏,一切按汉制设官,尊母亲罗氏为王太后,追封父亲李特为成都景王。李雄知人善用,礼贤下士,李国、李离颇有智谋,李雄凡事必先询问他们再予以定夺。并且尊称范长生为范贤,任命他为丞相,统领百官,制定国策。

丞相范长生自知职责所在,头一件大事,便是为李雄称帝做好各方面的工作,从民间小儿吟唱,到天象垂警,各种登基祥瑞,一应具齐,便统领百官苦劝李雄称帝,李雄假装推脱一阵,最后顺应天命,登基称帝,年号为晏平,国号大成,时人称为成汉,大赦全国。

追尊父亲李特为景皇帝,定庙号为始祖,尊母亲罗氏为皇太后。

因为称帝过程中,范长生居功甚伟,于是加授范长生为天地太师,封为西山侯。

为显恩宠,特许他部下所统领的军队,可不参与征伐,租税独享。

为了平息各位将领争功要爵,纷争不断,又没有规矩的情况,李雄听从尚书的建议,按照汉制,设立百官制服,才使得众领安静平和下去。

直到此时,跟着李特李流的流民,从关中进入巴蜀,终于安定下来,李雄性情宽简,虚己爱人,在位期间简刑约法,宽和政役,轻徭薄赋,注重发展生产;兴文教,立国学,不喜主动征战讨伐,巴蜀本为天府之国,物产丰富,经过几年的治理,巴蜀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居民安居乐业,几乎夜不闭户。

李特得知司马睿来到江南,却道他势弱,应该很快会被石勒等骁勇之师所灭。只是他可能没料到,司马睿居然站稳了脚跟,建立了东晋,立国一百多年,最后灭了成汉的也是东晋。

却说这是后话,罗尚因粮道被截,简直是一溃千里,逃往江阳,遣使向朝廷奏明情况,朝廷也无粮草供给,于是令罗尚暂统巴东、巴郡、涪陵,就地收集粮草,保障军事供给。罗尚一看这也不行啊,时年饥荒遍地,无处筹措,只好派别驾李兴向镇南将军刘弘求粮,刘弘的参佐建议道:“此去巴蜀路途遥远,加之荆州本地粮食也紧张,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不如从零陵,就近拨出五千斛米给罗尚,以解燃眉之急。”

刘弘曾经给晋朝宗室劝架,劝完司马颙,劝司马越,可惜谁也没搭理他,但是他是个正直忠诚之人,说:“天下本是一家,不分彼此,如今纷争不断,打来打去,朝合暮恼,我现在供给他,也就不用担心西边了。”

于是从荆州筹措了三万斛米,远途支援罗尚,罗尚靠这些米得以存活下来。同年,罗尚移驻巴郡,派兵抢掠蜀中,补充军需,并抓获了李骧的妻子昝氏和儿子李寿。

不久天水人訇琦等人,痛恨氐族人的野蛮暴虐,带人偷袭,杀了太尉李离和尚书令阎式,并事先联络了罗尚,献出梓潼投降归附晋朝。

李离乃是成汉主李雄的心腹之将,尚书令阎氏,也是他的肱骨之臣。李雄震怒,派太傅李骧、司徒李云、司空李璜合兵,攻打梓潼,罗尚和李雄对战多年,兵马娴熟,李云、李璜不敌,皆战败而死。

成汉太尉李国镇守巴西,结果被部下文石所杀,献出巴西投降罗尚。

李雄率领众士兵退回,想要攻打梓潼,他的部下有名张宝的,足智多谋,杀伐果断,道:“我能取下梓潼,不费陛下一兵一卒。”

李雄对张宝说:“你要是能攻下梓潼,我把李离的太尉的官职赏给你。”

张宝于是故意杀人后逃亡,投奔梓潼,訇琦等人听说他杀人逃罪而来,没有怀疑,还把他当作心腹。

张宝于是潜伏下来。等待时机。同时用各种方法暗中策反城中守将。

正遇到罗尚派使者到梓潼,事情办妥,出城离去之时,訇琦等人出城相送。

张宝则在后边关闭了城门,并且站在城门喊道:“此城归汉王李雄了,你逃往别处吧。”

訇琦等人又气又恼,可是也无计可施,正这时,城上箭如雨下,他只好投奔巴西。李雄让张宝担任太尉。

之后李雄大举反击,太傅李骧攻占涪城,擒获梓潼太守谯登。太保李始攻克巴西,杀死文石。

于是成汉李雄宣布赦免境内罪犯,改年号为玉衡。

谯登被押送到成都,李雄想要宽恕他,他素知谯登,是个狠人,当初成汉的巴西太守马脱杀害谯登的父亲,谯登为父报仇,在巴、蜀地区招募到俩千流民,杀了马脱并吃掉他的肝以泄愤。

无论李雄如何劝说他归顺成汉。谯登就是宁死不屈,李雄无奈,只好将其杀害。

以后李雄再次减轻百姓赋税,成年男子每年每人只需交纳三斛谷,成年女子减半,病人再减。

每户的赋仅仅几丈绢,几两绵而已。新归附而来的人都免除徭役。当时天下大乱,而只有蜀地无事,谷物丰收,以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汉嘉的夷人首领冲归,朱提的审炤、建宁的爨畺都前来投靠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