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姑娘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托盘缓缓走了出来。
她们步伐轻盈而整齐,宛如训练有素的舞者一般,很快便排成了一排。
紧接着,这些姑娘们动作一致地双膝跪地,然后将手中的托盘稳稳当当地高举过头顶,托盘中盛放的不是寻常物品,而是稀世珍宝,所以她们格外得小心翼翼。
如此一来,盛阳公主便能轻松地查阅这些托盘里的东西了。
盛阳公主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朝着掌柜微微颔首,表示对姑娘们的表现很是赞赏。
随后,她轻轻地转过头,伸手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午月轻柔地拉到了身旁,并轻声说道:“月儿,快来瞧瞧,这些样子你喜欢吗?”
午月闻言,目光好奇地投向了眼前这一排托盘,她定睛一看,惊叹不已。
每个托盘之中都放置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首饰。
从左向右依次看过去,第一个托盘里摆放着金光闪闪的金银饰品,有的被雕琢成了精致小巧的花朵形状,有的则打造成了栩栩如生的动物模样。
第二个托盘里装满了碧绿通透的翡翠,它们或被制成圆润光滑的手镯,或被雕刻成巧夺天工的玉佩。
第三个托盘里堆积如山的珊瑚,颜色鲜艳夺目,犹如燃烧的火焰般艳丽。
接着看下来,还有蜜蜡做成的耳环、沉香串成的手链、洁白无瑕的白玉簪子、圆润晶莹的珍珠项链、清澈透明的水晶发饰、色彩斑斓的玛瑙戒指以及色泽温润的松石挂件等等。
“公主殿下,这些实在是太过贵重了!而且陛下之前就已经赏赐了诸多好物,这份厚礼,小女万万不敢收下啊!”午月满脸惶恐之色,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手忙脚乱地向着尊贵无比的盛阳公主行了一个标准而又恭敬的大礼。
盛阳公主美眸流转,将午月的神情尽收眼底。她瞧着午月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毫不加以掩饰地流露出对眼前这一堆珠光宝气之物的深深喜爱之情。
盛阳公主微微一笑,轻轻挥动着自己那如同羊脂白玉般娇嫩柔滑的玉手,示意一旁早已笑得合不拢嘴的掌柜上前。
掌柜见此情形,更是心花怒放,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着,随后满脸堆笑地朝着身后那些美丽动人的姑娘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先行退下。
紧接着,他便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将这些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精心打包起来。
在此之前,盛阳公主始终忧心忡忡,只因那午月和沈见白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明、纠缠不休。
她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恐怕将会耽误大事。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盛阳公主决定采取行动来探一探这午月的真实心意。
而就在今日,这场看似合乎情理的赠予之举,实际上不过是盛阳公主精心设计用来试探午月的一种巧妙手段而已。
午月表现出来的细微之处,都未能逃的过盛阳公主的眼睛,但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不只有盛阳公主自己心知肚明。
午月早有准备。
通过观察午月对这份礼物的反应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举动,盛阳公主已然认定她已经洞悉午月内心真实的想法。
至于那个沈见白,其实她早就通过沈旻语将所有事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目前已经不足为患了!
双向求证之后,一直忐忑不安的盛阳公主,这时候终于能够彻底地把那颗悬着的心给放下来了。
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自在,仿佛压在心头许久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被挪走了似的。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就在那一瞬间,当盛阳公主优雅地转过身去时,午月的面色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那张布满娇羞喜悦的脸庞,此刻犹如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般阴沉下来,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珍宝阁内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玉器,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喜爱或者渴望之情,反倒是充满了深深的不屑和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
仿佛这些价值连城、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宝物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罢了。
午月暗忖:一定是沈见白出事了!
她心中焦急但是并不显慌张,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至少她已经无需向他们求证了。
她相信沈见白的能力,绝对不会毫无计划和安排,当下她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这也是他们当初的约定,站稳各自的立场,为自己珍惜的亲人朋友竭尽全力。
午月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跟在盛阳公主身后,直到回宫。
午月送盛阳公主到了寝殿门外,欠身行礼道:“公主殿下,今日您奔波劳累,月儿就不再打扰了,先行告退。”
盛阳公主微微颔首,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强留了。
午月匆匆离开,便朝着皇宫偏僻之处奔去。她知道沈见白若是有事,定会留下线索于他们曾约定的老地方。
果然,在一处假山后的石缝里,她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
午月紧紧地咬住牙关,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她实在难以想象 沈见白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艰难险阻。越是简短的讯息,背后所隐藏的状况往往就越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正当午月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凭借着自身敏锐的感知能力以及多年来练就的敏捷身手,午月犹如一只灵活的猫儿一般,悄无声息地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假山之中。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透过石头之间的缝隙向外窥视而去。
这一看之下,午月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只见那步履匆匆、神色略显狼狈的人竟然是当今圣上秦翊!
自打秦翊登基,已经有好些年未曾亲自出手了。众人皆知其功力高深莫测,但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却无人能确切知晓。
此时的午月,在极度震惊之余,连忙收敛心神,将自己的气息压制得极低极低,生怕被秦翊察觉到丝毫异常。
她紧贴着冰冷坚硬的假山石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身体更是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分毫也不敢动弹,直至秦翊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