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闻言,脸上都是严肃,“我的人查到徐子明背后的人是工部尚书宋涛,而工部尚书宋涛和户部尚书汪政又是姻亲关系。”
吴悠一脸懵。
陆青云见吴悠眼里都是迷茫,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恐怕这次修堤坝是假,三皇子趁机招兵逼宫才是真。”
吴悠迷茫的点点头,不是修堤坝吗?怎么又扯到三皇子了。
果然,宫斗就是很复杂。
“我爹和几个哥哥侄子也被抓去了。”
吴悠淡淡地说了一句。
陆青云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会全部都被抓去了?”
吴悠小脸皱成一团,“我也想不通,所以才来找你的。”
陆青云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福宝你先别着急,我先派人去打听吴叔他们的下落,无论什么办法都要先把他们救出来。”
吴悠被陆青云也搞得有些紧张,本来她刚才已经自我安慰,往好处想了,再说她爹和几位哥哥身强体壮的,加上还有功夫傍身,应该也不至于会被累死。
现在看到陆青云有些焦急,她也变得紧张起来。
“青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这次抓壮丁不是简单的修堤坝?”
陆青云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宋涛是借着这次修堤坝大肆抓壮丁,为的不仅仅是修一个堤坝那么简单,
而宋涛是三皇子赵憬的人,为的就是暗中为三皇子集结兵力,为逼宫做准备。”
吴悠张大嘴巴,那到时候她爹和哥哥们岂不是谋反的叛军。
“那,那要是成功的话,爹他们会怎样?不会被处死吧?”
陆青云摇头,“不好说,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你说吴叔和大郎哥他们都被抓了,这消息可靠吗?”
都什么时候了,陆青云怎么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吴悠心里焦急,“我听三哥说的,不仅是爹和大哥,就连几个侄子也被抓了,就连二牛也不例外。”
陆青云听完,朝门外喊一声,“严怀,吩咐下去,务必尽快找到吴叔他们所在位置,要快!”
安排好之后,又转头和吴悠说:“福宝,我不知道为什么吴叔和大哥他们都会被抓去,文书上说家里超过三个男丁的出一个即可,
还有二牛是秀才之身,按理说应该也不用去才对,但是现在你说他们都被抓了,这可能是徐子明在公报私仇。”
吴悠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她可是还记得之前不想为徐子明所用,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抓到东宫关了一个多月。
要不是自己有点医术傍身,现在指不定就魂飘千里了。
陆青云见吴悠小脸煞白,上前安慰了一句,“福宝,你也别太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吴叔他们救出来的。”
吴悠深感自己的无力,要是自己早点意识到危险就好了,说不定她爹和哥哥侄子们现在还好端端的在家里享福呢!
想到这里,眼眶顿时有些发热。
陆青云抱了抱吴悠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安慰“福宝,我先派人送你回去,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哪里都不要去,剩下的交给我好吗?”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人通报,说是一个叫吴三郎找大人。
陆青云赶忙叫人请进来。
吴悠更纳闷了,她三哥不是很早就说要过来找青云哥哥的吗?
怎么这都快晚上了,才见人过来。
吴三朗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妹妹大眼瞪着他。
“福宝也在啊!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带着你一起过来不是。哈哈哈~”
吴悠盯着打扮成一个佝偻老太爷的吴三朗,“白天三哥不是就说过来找青云哥哥吗?怎么现在才到?”
吴三朗摸摸自己的鼻子,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让福宝知道,结果他转头一个秃噜嘴就给吴悠说了。
他这一不小心让吴悠知道了,要是他娘知道了,肯定又要挨一顿胖揍。
“白天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我这不是害怕被人抓了去就没有人过来给青云报信了嘛。所以这才乔装了一下赶在天黑偷偷摸摸的过来。嘿嘿~”
吴三朗笑着和吴悠解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三哥是怎么过来的?你可知吴叔他们的去向?”
陆青云也懒得和吴三朗寒暄,直截了当地问。
“我爹他们被抓走的时候,我在隔壁县谈生意,所以这才逃过一劫,当我赶回去的时候,村里过来抓壮丁的官兵已经散了。
不过我这一路打听,被官府抓去的壮丁分为两波。
一波往南去,一波往北。就是不知道爹他们是往哪边去的。”
陆青云皱眉沉思,北边就是京城方向,南边那边是山连着渭河。
想必堤坝也是要修的,只是不会让全部服劳役的人都去修堤坝。
“这样,今天天色太晚了,你们还是先在这里将就一晚,等明天我再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三哥,徐大人这次把吴家的男丁全部都抓走,可能是对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对吴家在打压,你最近就先不要出现在人前。
我这就去查吴叔他们的下落,府中下人自会安排妥当,你们且先安心住下。”
说完又叫来一个小斯,去打扫几间客房出来。
吴悠站起来小脸十分认真,“青云哥哥,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吴三朗刚想说他可以帮忙的,就被吴悠拉了一下手臂,示意他不要开口。
其实陆青云没有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要是三皇子失手,那些以壮丁抓过去充军的百姓,就会以谋反来定罪。
之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还会被诛连九族。
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现在至亲的人遭了这么大的劫难,他定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想到这里,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吴三朗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数十圈,头皮都快挠破了。
吴悠自从陆青云出门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就连吴玉儿也不让进去打扰。
他们都还以为吴悠是一时接受不了家里的这一变故,想去安慰,可却也进不去门。
吴玉儿也在一旁干着急,这可怎么是好。
杨建平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年岁大了,他就没有被抓去下苦力。
吴悠在实验室里快速调制了一些药粉,就出了实验室。
“三哥,带你去个地方,去不?”
吴悠晃了晃手里的药包,双眼眨了眨,眼角露出一丝狡黠。
吴三朗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