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千山回到家立刻就将钱爱娣从屋里弄了出来。
“钱爱娣,你嫁到我萧家,我萧千山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都能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妈松手。”
钱爱娣此时真的有些慌了,她一个人在屋里想了很多,自以为萧千山为了孩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现在……不确定了。
“千山,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妈摔倒是个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面对她的哭诉,萧千山不为所动,一次又一次,早就将他对她的情和耐心消耗光了!
“钱爱娣,离婚吧!”
钱爱娣倏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不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千山,我不,我不要离婚!”
他们在堂屋里说话,三个孩子就伸着小脑袋在门口偷看。
钱爱娣也发现了几个孩子,眼睛立马一亮,以为找到了救星。
“开花!来喜!男男!你们是想要妈妈的对不对?要是妈和你们爸爸离婚了,你们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快!快给你们爸爸说说,说你们要妈妈,不要妈妈离开……”
她看向几个孩子就像看着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上去拉孩子,早就没了以前在她们面前的盛气凌人。
谁知她的手还没挨到人,几个孩子就齐齐向后退了三步。
钱爱娣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开花?”
“男男,来,到妈这里来……”
“来喜……”
三个孩子手牵着手,眼睛一直盯着她,脚下却动也没动。
“你们别忘了,我是你们亲妈!你爸要是和我离婚了,你们难道想要后妈?
村里的狗蛋就有后妈,你们看狗蛋每天过的是怎么日子?亲妈才会对你们好。”
钱爱娣想要从三个孩子身上入手,只要三个孩子离不开她,萧千山顾及孩子的感受就不能和她离婚。
钱爱娣说了许多父母离婚的坏处,说的唇角都起泡沫了,最大的萧开花才说:“我们有亲妈和没亲妈也没差别。”
来喜也点头,嘟着嘴道:“每次有好吃的妈妈都拿去给永贵哥哥吃!”
男男最小,表达不是很清楚,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蛋蛋……抢……蛋……坏!”
她的意思是每次奶奶给她吃鸡蛋,都会被钱爱娣抢走。
萧千山看向钱爱娣的眼神更加冰冷,他以前只顾着干活挣工分,只要有空还会帮着村里人做一些木工活。
时不时还能挣点零钱,那些钱都是交给钱爱娣管的。
他努力干活都是为了家里人能过的好些,可钱爱娣呢?就连一个鸡蛋都要和孩子们抢!
那……让她管着那些钱?
想到昨天她爽快的掏钱帮娘家赔钱的样子……
这种事她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钱爱娣,这婚是离定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之前给你的那些钱就不要了,但萧家的东西你也不能带走。”
钱爱娣:……什么意思?就是她离了婚,什么都得不到?
凭什么!
“萧千山!你这没良心的!”说着她就扑上去抬手要往萧千山的脸上挠去。
“不许打我爸!”
“你这个坏女人!快滚开!”
“坏!坏……”
钱爱娣刚靠近,就感觉身后的衣服被人给拉住了。
转头一看,三个小的都涨红着脸用力拉着她的衣服呢,嘴里还嚷嚷着她是坏女人。
这下把钱爱娣给气的哟,心里那股气儿瞬间冲上了头顶,一个用力直接将衣服扯了过来,“死丫头!快滚开!”
三个孩子一个没注意直接被扯翻在地。
最小的萧男男直接被摔趴在了地上。
萧千山阴沉着脸,连忙起身一把将钱爱娣给推开,直接将她也推的坐在了地上。
等他把孩子扶起来一看,满嘴是血。
萧男男哭得泣不成声,捂着嘴哇哇大叫。
牙摔掉了!
“男男!别怕,爸带你去卫生所!”
说着他不再管身后的钱爱娣,抱着萧男男就往卫生所跑去。
等萧千山抱着萧男男离开了,钱爱娣还没反应过来,她只是轻轻一扯,怎么就把牙给摔掉了?
归根结底还是丫头片子太不皮实了!
“啊!”
她突然感觉脑袋上一阵剧痛,捂着脑袋瞪向萧来喜。
“坏人!你不是我们妈妈,我不要你做我们的妈妈!你滚!”
“萧来喜!你敢拿石头砸我?!你信不信我打死你!”真是反了天了!
萧开花也是一脸愤怒的瞪着她,“你滚!你不是我们的妈!”
钱爱娣不知脑袋受伤还是什么原因,有一瞬间恍惚,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叫她滚?
“来喜,开花,我不是故意的,你看到了啊!你怎么能怪妈?再说了,不就是摔掉一颗牙嘛,反正以后也要换,早晚都要掉,有什么关系?”
在她看来,不就是掉了一颗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是萧千山太大惊小怪了。
还带着孩子去卫生所,简直就是浪费钱!
开花和来喜不再理会她,转身跑去追妹妹了。
钱爱娣:……真是生了三个白眼狼,要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听老娘的直接扔尿桶淹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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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
陈海棠此时已经醒了,脑袋依旧晕乎乎的,听见旁边有人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含糊的应了两声。
此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萧千月拿着饭盒去买饭去了。
方舒年则在医院四处溜达,她对医院还是挺好奇的,一不小心就溜达到了急诊区。
一眼就看到门前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血呼刺啦的人形物体。
她好奇的凑过去看,嗯,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脸上也是血看不清长相,从他这身衣服来看应该是个军人。
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失血过多……
她撇了撇嘴,要是没有奇迹,这人多半活不了了。
不过,早死的便宜丈夫好像也是个军人来着。
自己好歹占了他一个妻子的名头,也该为他积点阴德,让他在下面能过得好点。
她轻叹一口气,哎,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方舒年默默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
这时,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从里面走廊上逐渐向这里靠近。
“快点快点,大夫,我这兄弟受伤不轻,你们一定要治好他啊!”
大夫冷静道:“同志放心,我们肯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