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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哥,这话怎么说的?我是你们王家的亲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他怎么不见我,他若是没空见我,让你们公子来见我!”

阿财嗤笑一声,“我好好跟你说,你是听不懂人话吧。”

“你咋说话呢!连你们公子都对我礼让三分,尊敬有加,你个小喽啰,看把你能的!敢跟我这么说话。”温老大猛地拔高了声调。

阿财怕他惊动了制药坊的人,忙解释道:“小点声!嚷嚷什么!我们公子还在县衙,明日就要流放到边疆修城墙了。老爷正烦呢,你这时候去找他,他能见你吗。”

温老大愣了,嘴巴张了半响才道:“我贤婿怎么回事,不是撤案了吗,怎么会流放了!”

“哼,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女温倾城干的好事,撺掇别人诉讼,在你们撤案后又有三家来报案,我家公子当场就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后流放。”

温老大傻眼了,他不敢相信,在他看来,王伯臻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怎么会有他搞不定的事,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和县衙都有关系吗。

“这不会吧......”

阿财不耐烦地撵他走,温老大不死心,假意要走,实际上是躲在暗处,他要在门口等王伯臻出来,他就不信王伯臻一直不出来!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温老大蹲坐在一个角落,都快睡着了,忽然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抬眼一看,是一辆马车,温老大越看越眼熟,忽的想起,上次王伯臻去他们家坐的就是这辆马车!

意识到这点,温老大“噌”的一声站起来,像离弦之箭般飞冲过去,拦住马车。

马夫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一勒缰绳,马儿一声长长地嘶鸣,前蹄高高跃起,马车车身猛烈地晃动,王伯臻险些从里面跌出来。

“老爷,没事吧!”马夫忙问道。

“混账东西,怎么驾的车!”

马车里传来男人的怒骂,温老大懵了,在他印象里,王伯臻是和善的,怎么会说出这么嚣张跋扈的话来。

“老爷,有个人突然窜出来拦车,马受了惊。”马夫解释道。

温老大忙堆起笑容上前问候,“王老爷,是我,玉凤她爹,玉凤这两天担心王公子,吃不好,都瘦了。”

王伯臻掀开车帘的一角,温老大忙凑上去。只听得王伯臻冷声呵斥:“哪里来的泥腿子,轰走!”

马夫一抽马鞭,马车撞到温老大,将温老大撞翻在地,躺在地上哎呦了半天也没人理他,他见王伯臻翻脸不认人,根本不敢去找他,只得自认倒霉,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回到家的温老大,瘸腿走进屋子,张素芬注意到温老大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印。

“她爹,你踩到啥了?鞋底粘的些啥?”

温老大心情极差,气愤道:“踩到啥!我能踩到啥,这是老子的血!”

张素芬猛地拔高了声调,尖声道:“血!哪里淌血了。”

温老大也没仔细看,这会才搬了个板凳坐下来撸起裤管一看,胫骨那块已经磕破了一大片。

“她爹,你不是去找王老爷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温老太婆闻声过来,看到儿子腿上流血了,气的不行,扬言要撕了那个欺负她儿子的人。

温老大被这两人吵得不行,不耐地说道:“行了,别吵吵,我这脑子嗡嗡的。”说着叹息一声,“唉,王伯臻这个狗娘养的,我们去撤了案子,没想到还有别人告,王珩被判了二十大板,明日就要流放了。我去找他,他翻脸不认人,玛德,老子当场就跟他干起来了,这狗娘养的坐在车里,拿马车撞倒了我。”

一家人听后,不再纠结温老大的伤,只听到王珩被流放,王伯臻竟然翻脸不认人了,那这就意味着温玉凤肚子里的孩子没爹了,王家也不打算再迎娶玉凤入门,更何况再问王家要钱呢。

温玉凤立马坐直了身体,紧握着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次是真完了,原以为她赌对了,回绝了温倾城而选择王伯臻,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那她以后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吧,若是不生,没有丈夫签字同意,没有大夫会愿意为她打胎,若是自己强行把胎儿弄去,又怕伤了身,以后不好怀孕。

张素芬颓然地坐在板凳上哭嚎,“我咋摊上这种事呢,这以后可咋办呐。”

温老太婆伸脚踢了张素芬一下,“哭嚎啥,我儿子还没死呢!还不快给我儿子冲洗冲洗,包扎上。就知道哭,把我儿子的财运都哭没了!”

张素芬嘴里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去拿来剪刀和布条,拿水给温老大冲了冲,撒了点止血药就给他包了,疼的温老大龇牙咧嘴。

温玉凤一直淡淡的,她现在一点都不心疼她爹,经过这事她才知道,她爹根本不是真的关心她,只是拿她作为一个工具,甚至打算让她嫁到有钱人家,一辈子吸她的血,问她要钱娶一房小老婆,好给他生个儿子。

她心里是恨王珩的,王珩嘴上对谁都甜言蜜语,实际上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玩物,她永远忘不了,当她走投无路告诉孩子是他的时候,王珩对她的羞辱。

如今王珩也落难了,明日就要流放,她当然要去亲眼看着他披上枷锁,像猪羊一样被赶着流放的场景。想到这,温玉凤心中这才有了一丝快意。

......

次日一早,天不亮,温玉凤偷偷溜出家门,在河畔搭了一条载客船到了县城。温玉凤曾经在城外见过被流放的犯人经过城门,便从码头一路走到城门口等着。

果然,在辰时初,就看到官差骑着马,后面还跟着几个身带枷锁的人跌跌撞撞地跟着。

温玉凤站起身,定睛看去,果然看到了王珩,此时的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胡子喇碴,已经和以前判若两人。

王珩也注意到了路边的温玉凤,自作多情地以为温玉凤是来送他的,又惊又喜,忙叫停了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