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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麟大手一挥。

“在家坐着,那路一步都不会少,出发,走一点近一点!”

余红兰有点累了。

“师父,到首都我们能下车玩两天吗?我还没去过首都呢!”

光这片林子他们前前后后就走了快一个月,谁家打工人不得休个假啊!

马英麟不许。

“去买票,到首都转车的空挡你下去转转,呼吸呼吸首都空气得了!”

“艾玛,你抠死得了,那首都闻名天下的烤鸭,稻香村糕点,我不得尝尝啊?你是不是没有钱?”

“滚蛋,老子给你花的钱还少了?这不是怕耽搁你回家过年么?”

余红兰摆摆手。

“不着急,我命长着呢,今年赶不回去,还有明年春节,洛书都在我家适应了,你着急啥!”

马英麟扶额,这倒霉孩子,她命长,那意思自己着急,是自己短命呗~

“你这张破嘴,没遮没拦,走走走,买票,我让你在首都玩两天成了吧?”

“师父您可千万别勉强,那烤鸭,也不能就我一个人吃啊,我吃你看着,我这当徒弟的心里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死去!”

“啧,刚还说我嘴上没把门,现在是谁口无遮拦!”

马英麟暴跳如雷,跳起来想打人。

余红兰撒腿就跑,身上大包小包哐当哐当。

“师父,您老人家瘸个腿还要跳起来,这要是好腿好脚不得飞起来?”

“你这个小瘪犊子,老子早晚给你气的飞起来!”

经过大姐手开的证明贼拉硬,马英麟到火车站就买到两张卧铺票,直达首都。

在火车站等了一小时,就成功上车。

红兰把手里包袱往床铺下面一塞,甩了外套,爬上自己的床铺。

上下铺,下面的当然要留给腿脚不利索的老马同志。

这一站已经算是非常靠北的站点了,车上人不多,座位都没坐满,余红兰抓紧机会休息,不搭理马英麟。

这年头火车班次少,运力有限,到了哈城,已经穿过了三座城市,火车上吵吵嚷嚷,卧铺这边人也换了一批。

这是余红兰第一次乘坐这个年代的火车,倒是没有小说中发生的各种冲突,大多数买得起卧铺的人都很有礼貌。

上来跟马英麟聊上,知道他们是游医,纷纷投来佩服的目光。

游医自古以来就苦,收入微薄,四处行走,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经过十年动乱还能保存下来的游医,那必然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到了哈城站,外头乱哄哄的,就算卧铺跟硬座之间有门,那也有开锁的时候。

好几个逃票的人从硬座车厢被查票的逼的跑到卧铺这边,又很快被铁路公安抓到处理。

余红兰躺在上铺,看着外头忙碌的人群。

吸引她回头的是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余红兰伸出脑袋看下去,一位绿军装到他们这边的卧铺间里走了一遍,目光犀利,将所有乘客打量一番。

“哎?小陆同志!”

卧铺间几人纷纷看向余红兰,这人竟然有机会认识气场这么强大的军人,这对大夫师徒不简单啊!

马英麟也发现来人。

“小陆,这么巧,你也坐火车啊?是不是走错了?”

小陆警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冲两人笑笑。

“马大夫,小余大夫,我出差!”

余红兰冲小陆同志挥挥手。

“回去有机会帮我跟刘娟姐姐问个好,我最近跟着师父出门游历采药,没机会跟她写信,不过我写了好几本知识点,回去整理寄给她,让她好好学习!”

面对小余大夫,陆同志笑容和善不少。

“好的,有机会我一定带到。”

说着跟二人挥挥手,去别的卧铺间了。

这边开始有人打听小陆同志身份,还有他们为什么会认识。

马英麟不让任何一句话掉地上,看似回答了,却又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透露出去。

哈城到首都,火车要二十多个小时,这还是路上不需要给别的车让行的前提下。

余红兰这一路上都没闲着,她在森林里记录的所有零碎知识点,又重新标记好,按照人体气候地域节气等影响,重新划分整理。

最后才是药材。

药材这东西,马英麟的做法是对的,只有亲自从采摘到尝试再到炮制熬煮,才能真正学到手。

知识点是给刘娟准备的,也是为之后传播下去准备的。

药材还要等待时机。

等到第二天一早,小陆同志又过来问了点事情,得知马英麟准备在首都停留两天,陆同志满心欢喜。

“到时候我们,我想请您帮忙看个病人。”

马英麟点头。

“没问题。”

“那到时候您跟我们的车一起走,下一站的火车票我让人帮你们买好。”

顺利抵达首都的时候,是傍晚,小陆同志没过来,但是派了两名小战士过来帮师徒俩拿行李。

首都的傍晚,那叫一个热闹喧腾,朝气蓬勃。

也有可能是火车站的缘故,反正看着就比安平市人多。

余红兰跟着师父,被小战士带到一辆车上。

余红兰钻进车里就惊喜的发现有熟人。

“哎呀,娟姐!”

看到刘娟,余红兰像是见到了自家姐姐们。

离开家这么多天,是真的想家了。

刘娟也欢喜,搂着红兰的肩膀。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余红兰把缘由说一遍,刘娟立马想到什么。

“那肯定是司长想让你们帮忙看病。”

余红兰不管未发生的事情,先把自己的笔记摸出来。

“那些让我师父你师爷去烦恼,来,我在首都停留的这几天,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笔记记下来,我离开之前还给我。”

刘娟只打开看一眼,就如获至宝,工整的楷书,密密麻麻记录着闻所未闻的知识点。

她赶紧把本子抱在怀里,眼眶红红的。

“师父,谢谢师父,我现在就背,晚上回去我就誊抄。”

余红兰摆摆手。

“不着急,来我考考你,也算是我自己温故知新。”

马英麟坐在副驾驶,听着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和没有得到他承认的徒孙你来我往的交流,时不时还会在余红兰纠正刘娟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