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按揉在少女头部的手指一僵,随后又在少女不满的哼唧声中继续为她揉捏。
燕亲王来过之后,他安插在乌佑身边的空受到了极大的阻挠,往常别说是醉春楼,就是有所偏向的场所,还没靠近半步他们便已经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与借口调开少女。
只是如今,还需蛰伏一段时间。
青年俊美温柔俊逸的脸庞贴近乌佑毛茸茸的发顶,呼出的气息顺着发根流传到头皮带来一阵酥麻。
“殿下是不满意我......们吗?”
即便碍于乌佑身体,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对方去了醉春楼也做不了什么,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酸涩的言语挡不住的冒出来。
这句话似乎是打开了乌佑的话匣子,少女长长的睫毛轻颤,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两片红润的唇瓣不满嘟起开开合合,带着些撒娇似的抱怨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孟青缨的心几乎是一半泡在温热的水中,一半又浸在冰天雪地之中,尽管早就知道乌佑娶他们全是为了他们家族背后的身影,可是亲口听到对方承认依旧是不同的。
尤其是听到对方还想要更多、更多的力量,这意味着更多、更多的男人。
他面上的温柔恭顺早就消失不见,低垂着眼睫挡住青年过分凌冽的眸光,昏黄的烛光半明半昧映在俊美得过分的脸上,无端让人心底生出几分寒意。
一瞬间的阴寒让乌佑抖了抖,伸出手臂抱住青年劲瘦的腰肢,将头埋于对方怀中倒是不再说话了。
没一会儿就传来她沉沉的呼吸声。
第二日,孟青缨早早醒来,倒是滚在角落里乌佑依旧睡得很沉,昨夜闹得太久又喝了酒,她需要比往日更多的睡眠。
放开钳制在少女纤细腰间的手臂,青年放轻动作披衣下床,怕吵醒少女,便打算回到自己院子里去洗漱。
打开门,却看到了眼中毫不遮掩敌意的殷思阳,俱知道少女晚起的习惯,殷思阳也并没有直接开口,只冷冷地盯着对方一路跟着对方回到了偏院。
“殷公子便先坐坐吧,奴还要去清洗一番。”
这样面对正君实在是有所不雅,虽说他很不想承认对方的身份。
里间很快响起了水声。
等到孟青缨披散着一层水汽的出来时,殷思阳已经将一壶茶都饮尽了。
蒙着浅淡湿润气息的青年身上的气质更为出众,只眼底淡淡的淡青色减弱了几分非人的气质,也更像是某种宣示主权的东西。
大马金刀坐在院外石凳上的殷思阳对他这一副狐媚子样没发表丝毫感想,明知妻主如今不能受了刺激,孟青缨还每每总是摆出这样的姿态,实在让人恶心。
丝毫不提乌佑在时,他也曾几乎整夜整夜不合眼,一点点描绘少女精致到近乎梦幻的容颜。
细看殷思阳竟少了几许从前的张狂之意,多了几分沉稳,“昨日妻主去做了什么?”
孟青缨瞥了他一眼,“正君难道不知吗?”
“我若是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
孟青缨便因此笑了起来,“看来正君的手脚也被砍了不少。”不等对方敛眉,他便痛快的说了出来,“殿下昨日去了,醉、春、楼。”
和从前伺候乌佑的孟青缨不同,殷思阳别说接触这样的地方,他连听都未听过,只是这样的名字一听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正君可莫要生气,许是府上我们几个伺候得不周到,颇有几分无趣,殿下苦闷之下才想着去醉春楼解一解乏。”
这番茶言茶语近段时间殷思阳不知听了多少,尽管明白对方只是拿话激他,但因此而升起的怒火却做不得假。
扯出一个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吗,作为正君我自然是殿下的贤内助。无论如何,我是殿下唯一的正君,倒是你们这些侍夫,没办法拴住殿下的心,倒是让本君颇为失望,或许你们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价值。”
这段文绉绉又满含讥讽的话,还是在近段时间与这两个尚都的风流名公子交锋才磨练出来的,往日殷思阳早就一言不合早就动用武力教对方做人了。
但无乌佑本身并不是多么强盛之人,因此也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显示展示自己更为优越的武力值。
在这方面,殷思阳一开始没少吃亏,现下多少也学聪明了些,只暗暗地用同样的话反击回去。
同样身为男子,他不愿听到殿下流连花楼的消息,难道他们就愿意听到吗?
只是如今,在殿下身边他的手脚也确实折损大半,倒不如在这方面几人先联手,免得殿下又被外面的小妖精勾去了魂。
尽管他心中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但依旧不想冒着万分之一的风险。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
何言秋依旧每天没个正行,不是在喝酒就是去喝酒的路上。
今日她这宝贝疙瘩弟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竟将他藏在树下酿了十多年的佳酿拿出来邀请他品尝分享,让她颇为惊异。
这个母亲眼里不逊于女儿,甚至每每都可惜他身为男儿身的弟弟,一向对她喝酒这件事深恶痛绝,怎么会亲手送酒给她喝?
只是美酒上桌,酒香绵延散开,她倒也顾不上其他,肚子里的酒虫就被高高吊起,埋头便饮了一杯。
酒醇厚而绵长,后劲连绵不绝。
熏熏然欲醉不醉时看到他这个一向毒舌傲娇的弟弟,神情带着几分别扭,眉间似乎也厌恶的皱起。
“那天......你带进府中的到底是哪位殿下?”
“什么殿下?”
他带入府中的人实在太多,何言秋一时脑子有些混沌,但说起殿下这两个字,近来她就只带过三殿下。
想起少女昳丽漂亮的容貌,就是作为女子依旧被对方搞得魂牵梦萦,可惜殿下并不是多爱出门的人,自己也没有窥探皇女行踪的胆量。
再看看自己弟弟看似厌恶地撇过脸,耳尖却染上红晕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
她朗声笑了几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下一秒却被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掌罩住酒杯。
青年漂亮的桃花眼冷冰冰的瞧着她,一时间竟有几分被母亲抓到的错觉。
他下意识抖了抖,“我说子怀,你可不要惦记她了。三皇女月余前已经成婚......堂堂宰相府家的公子,母亲是绝不会让你像崔明旭一样去给对方做侍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