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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这句话出口,乌佑才察觉到自己嗓间干涩的难受,就连抬起的手也是绵软无力的。

带着些朦胧水意的眼眸莹莹看向周边,这并不是她寝卧的摆设,反而像是自己未出宫之前的在皇宫的寝殿。

听到乌佑哑涩的嗓音,殷思阳也顾不得其他,将床边一直温着的水端起来,又半扶着少女坐起身,喂着人饮了几口清水。

这才关切道,“殿下可好些了?”

“好多了,本殿下这是?”

“殿下昨日在府内发起了高热,陛下忧心您的身体,将您接进宫内。”

一旁伺候的宫人早在乌佑醒来的一瞬,就已经非常使眼色的褪下去,通报给皇帝以及一直在留在偏殿休息的太医。

太医匆匆忙忙赶到,又细细的把了一番脉象才终于放下心。

虽说陛下并不是迁怒的性格,但若是三殿下有个好歹或身子有所折损,帝王的心情必然不会愉悦。便是不做什么心惊胆战,就足以将一些人胆子都吓破了。

躺在床上感受着腕间太医指腹按压力度的乌佑有些混沌的神思清醒过来。

昨夜半明半昧之间,也似乎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照顾他,本以为是身边的小侍,但是看着殷思阳满目担忧的模样,还是问了句,“昨夜是你一直在照顾本殿下?”

“我......”

这原本是一句非常好澄清的误会,况且殿中宫人那么多,他若是说谎岂非被轻而易举的识破?

但望着少女看向他时柔和了几分的精致面容,终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乌佑默认是他在照顾自己,没想到殷思阳看起来孔武有力与贤良淑德并不搭边的样子,照顾起人来竟也有模有样。

作为皇女,她的身边当然不缺伺候的人,甚至这些人比殷思阳更加细致,但是一个贤惠的、体贴的正君也是妻主的脸面。

想到那些夫管严的家伙,乌佑就嫌弃得直皱眉。

殷思阳家世上乘,对未来的妻主也体贴,除他形貌并非当下尚都女子钟爱的长相,似乎一切都很完美。

甚至或许是看久了,乌佑甚至觉得对方这样也别有一番气质,青年身上澎湃的活力与野性,与整个尚都高层贵族圈几乎格格不入,更像是野蛮边塞将养出来的沙棘玫瑰。

但与众不同,似乎也并不能说这是一种坏处。

尚都乖顺的、温润的、有才华的公子实在太多,像这种带刺的却也罕见。

颇有几分趣味。

乌佑主动伸手握住殷思阳垂落在床边的双手,这才发现青年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宽而有型,手掌伸开能罩住她一整张脸,合拢又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露不出一点细白肌肤。

突然之间被少女主动接近的殷思阳几乎激动的要跳起来,恨不能反客为主,控住少女纤白细嫩的手指。

只是虽短短几天,但他也知道少女并不喜欢男子表现出太过强硬或掌控欲十足的样子时,只脸色绯红的任由乌佑捉着自己的手。

至于刚刚纠结的问题早就被抛至脑后,虽无法凭借自己的心意反握住少女,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轻挪身子,靠得少女更加近一些。

乌佑嗓见干痒,控制不住清咳几声,下一秒唇边就抵上了一盏温热的清水,揪着青年的手饮了几口才缓下来。

等到瓷杯被放下,她才发现对方别扭的动作,因着她抓握着青年一只手,殷思阳只能别扭的用另一只手喂她喝水,也难为他讲身子都快拧成麻花了。

乌佑:.........

她握着他的手也没使劲啊?

“殷公子与本殿情深义厚,我们之间又有母皇下旨赐婚,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迟早的事情。”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病容,颜色苍白憔悴,独一双乌润的眼眸却是夺目的亮人,专注地看着眼前俊美健朗的青年,沾染了水汽变得润泽的唇瓣也饱满起来。

近乎于表达心意好感的话自己确定两人婚约的讯息,让殷思阳更加心神激荡起来,颜色稍浅的琉璃色眼眸紧紧盯着乌佑,耳朵也像狼犬似的灵敏竖起来,不肯放过少女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句话语。

只是少女说到这里忽得眉头浅浅皱起,似有些烦忧。

殷思阳立刻心领神会,“殿下有话直言便是,为殿下分忧是思阳的职责。”

得了他这句话,少女才又继续说下去,“只是,青缨跟在本殿身边多年,虽说只是伴读的身份,但尚都对青缨的非议,本殿下也有所耳闻,实在于心不忍。”

殷思阳第一次恨自己居然有如此机敏的时刻,刚刚愉悦澎湃的心绪瞬间散去,心底暗色如浓墨般的嫉妒与醋意再度涌上来。

他当然知道,作为主君不仅要为妻主开枝散叶,为妻主纳侍,也是正君的职责。

但他愿意做这样贤惠的正君吗,显然是不愿的。

甚至是在遇到三殿下之前,他从未对哪个女子动心过,也并不期盼婚姻生活。

虽有人看中他的家世,登门求娶,经他一番不着痕迹的恐吓,自然而然的也退却了这部分心思。

就如同他与殿下第一次见面时,展现出自己过人的武力便足以让那些希望后宅安宁的女子退却。

但在少女的期盼的眼神中,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深知在殿下心中,他的分量或许远不及孟青缨,此时拒绝不仅让殿下对他观感下降,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能否成婚,全然牢牢地捏在殿下的手中,他没有丝毫拒绝或反抗的办法。

勉强稳了稳心绪,青年才强笑着说,“一切全凭殿下的意愿。”

少女这才满意又似奖励一般抚了抚对方过分英俊的面庞,“放心,你是本殿正君,在本殿下这里,谁也越不过你去。”

“是。”

没关系。

殿下,我们来日方长。

事实上,若非孟家再次注意到孟青缨,乌佑是无所谓给不给对方名分的,除却过分俊美的皮囊与出众的才华外,他就像三皇女府中的任何一个小侍一般,在乌佑眼中不见丝毫光彩,但当家族的权利披覆而上时,他整个人便在乌佑眼中闪现出了别样的光彩。

她绝不会放孟青缨回去!

已经握在手中的牌,哪里有丢弃的道理。

思虑过多让乌佑又隐隐有些头痛,这次是真的眉心轻蹙起来,眸色之中也带上了几分隐忍与痛苦。

时刻关注着少女的殷思阳有几分慌乱,立刻又将太医招来。

“殿下身体馁弱,万不可再劳思伤身。”

这样的话,太医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只是身处皇家总有不得不劳神的理由。

只或许是少女过于惑人的容颜,她又不厌其烦的唠叨几句,细细叮嘱殷思阳注意事项。

毕竟三殿下是病人,不能劳思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