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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章雪庭不是章雪鸣在意的亲人,宫远徵根本不会只用“悲酥清风弱化版”加拳头来招待他,而会用别的药活活折磨死他。

还有那些误导章雪鸣,让她经受非正常考验的章家人……

从老到小,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你们真是蠢得可笑。原来直到现在,你们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宫远徵眸子里一片森冷,声音也冷得似要结冰。

“如果昭昭今天也来了,面对黎西部那些老弱妇孺,她一样不会心慈手软。装可怜也没用,没有谁的小心思能瞒过她的眼睛。我所认识的她,从不会把仁慈分给敌人。”

章雪庭强忍疼痛,趴回他身旁,低声道:“这些谁不知道?”

宫远徵默默攥紧了拳头,很想再照脸给他几下:“那你知道吗?别提什么敌不敌对,能毫不犹豫对懵懂孩童,甚至是襁褓婴儿下手,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就像他,就像章雪庭和那几个章家人,就像那群所谓的边军精锐。

章雪庭如遭雷极:“什、什么?怎么可能?!”

在他看来,老人妇女和大一点的孩子都杀掉了,还在乎多杀几个小的?都是异族的崽子,大的小的有什么区别?

当时他说宫尚角和章雪鸣一样心软的那些话,不是夸奖,而是转述。

那是他曾经从某位府外请来的大夫口中得到的答案,他无法理解,照猫画虎地说出来,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

宫远徵冷笑着问章雪庭:“但凡那些边军精锐不是你们章家训练出来的,和你们一样的不正常,你们早就能知道你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了。

你们不想让那些小崽子活下来,进去搜查的人顺手拧断他们的脖子就好了。再不济,扔进尸堆里,夜里自有狼群会来料理……避开昭昭做这些事很难?

她不喜欢的、会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事,你们要做,不让她看见,不让她知道,不行吗?

你们一面稀罕她的心软,一面用这种不正常的考验,来逼迫她放弃心软向你们靠拢,然后你们还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弄得自己那么痛苦。

不觉得可笑吗?正常人才会痛苦,不会痛苦的,那是怪物!”

宫远徵有自知之明,通过宫尚角对他的教导,他早早就发现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在宫尚角面前伪装,是出于害怕被抛弃的心理。

当他遇到了章雪鸣,章雪鸣愿意接受他全部的好与坏,他便在她面前便彻底放弃了伪装。

但有些事,他清楚章雪鸣接受不了,就从来不在她面前做,连提都不会提起。

章家人没有这个自觉。

他们过去表现得太好,估计章雪鸣以为经受过战争洗礼的章家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反过来怀疑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弱。

她追求强大,是为了守护,自然不会去对标后院里不用上战场的女子。

问题她对标的亲人、族人、属下,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你们这群蠢货为了彻底留住她,她从小到大,你们没少在她面前说‘章家人就该怎么怎么样’的话吧?”

宫远徵厌恶地啧了一声。

“多可悲。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靠着观察和模仿正常人,把族群里真正正常的那个骗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找错了学习对象,反而怀疑自己的反应不正常,生生把自己逼到崩溃……

你们为她寻医问药,允许她独自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陪着她。

她想玩就陪她去玩,她想战斗就陪她去战斗,她不想说话不想动,那就静静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单的,很难吗?”

宫远徵说得自己先红了眼眶。

章雪鸣不觉得委屈,他替她委屈。

章雪庭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些是昭昭跟你说的?”

宫远徵嗤笑:“需要她亲口说出来?人长了眼睛不用来观察,难道是嵌在脸上做装饰,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你的愚蠢吗?”

章雪庭咬牙切齿:“你不要太嚣张。”

“盆地仰望高山,也觉得高山嚣张。”

“竖子无礼!”

“匹夫放肆。”

“这些也是你哥哥教你的?”

“不,这些是昭昭教我的。”

章雪庭噎得不轻。他很想暴打这嚣张的小子一顿,偏偏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宫远徵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导致章雪鸣行为异常的原因。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对宫远徵道:“给我消肿的药,不然明天回去了,被昭昭看见会很麻烦。”

宫远徵哼笑一声:“没带,自己回去找药擦,怕被昭昭看见就躲好点。”

……

“阿远?”

【阿远。】

宫远徵从回忆中惊醒,章雪鸣诧异地看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无锋被灭,剧情结束时间点过去,她的读脸术又升了一级,从被动转为主动。

控制权到手,她就不再时刻去读别人的脸,尤其是宫远徵的,免得读到奇怪的东西,比如少儿不宜的话本内容……

有时候,彼此留点神秘感挺好,偶尔还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小惊喜。

比如现在,宫远徵的回答就让她忍不住笑弯了眼——

【前几天我跟二哥斗嘴来着,我总觉得当时没发挥好。我说给你听,你帮我想想词?】

章雪鸣提了提缰绳,轻轻夹了下马腹,调转马头:【行吧,回程让马慢慢跑,我们说会儿话。】

宫远徵便只捡了那天跟章雪庭斗嘴的内容来逗她开心,看她笑得前仰后合,忙道:【不如你我共乘一骑,你帮我掌会儿缰绳?我右胳膊今儿有点使不上劲。】

章雪鸣脸一红。她枕着宫远徵的手臂睡了一夜,竟是没想起来出门前给他扎两针。

她二话没说,换到宫远徵的马上,往他怀里一靠。

宫远徵如愿以偿,一手牵着她那匹马,一手环住她的腰,笑得志得意满:【我早想试试和昭昭一起这样骑马了。有没有江湖侠侣浪迹天涯的感觉?】

章雪鸣笑着打趣他:【你我今天扮的是兄弟,哪来的江湖侠侣?】

宫远徵扁了扁嘴,把下巴抵在她头顶:【管他男女,我说是侠侣就是侠侣。】

章雪鸣抬手捏捏他的小奶膘:【好吧,侠侣哥,那我们现在先不忙去浪迹天涯,找片干净的草地歇歇,我帮你看看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