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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乐坊永远是除了东市,晔城里最繁华的所在,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元一楼正是坐落于此。

今日刚踏进昌乐坊,苍术就感到了这里与过往的不同,这里来往的商贩、路人比往昔更多,更为热闹。原本一身劲装干净利落且外表出众的她和钟离轩两人,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竟然也不会引起旁人的关注,只因为这里锦衣华服相貌英俊美丽的公子小姐实在太多。

苍术戴着面具,一边随着人流向前走着,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终于让她察觉到了这种不同以往的感觉从何而来——行人中多了不少的江湖人士,而且许多公子小姐看起来并非晔城中人,甚至有一些看起来并非昭国人。苍术心想:难道是晔城要举行什么盛会吗?

她暗自回忆着前往元一楼的路线,因为第一次来时是个晚上,街边的景物和现在很不一样,后来每次都是萧亦桓的马车直接将她接到门口,所以她不太记得去元一楼的路了,只能边走边看。

突然,她的视线被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建筑吸引住了。那是一座三层高的牌楼,朱红色的巨大牌匾与白色的墙壁相互映衬,显得格外雅致,巨大的牌匾上用烫金大字写着“元一楼”三个大字。

钟离轩也注意到了这座牌楼,他虽然表面平静无波,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无比的惊讶。他心中暗叹:这便是元一楼了。只是虽然叫楼,怎无端让人觉得它像是一座城中之城?

钟离轩轻声感叹道:“没想到晔城还有如此地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这比四方城的快活林不知高出了多少个规格。钟离轩对这个神秘的元一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

苍术见他如此神情,微微一笑,问道:“你竟然是第一次来元一楼吗?”

钟离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应道:“嗯,我与元奕是几年前在星极山游历时相识的,结伴走过几个地方,后来目的地不同就分开了,临别时他说来日若想见他,到晔城元一楼就可以找到他。可是我第一次来晔城寻他时,根本没有人听过元一楼这个地方,我只当他行走江湖用了假身份,从此与他可能不会再遇到了。没想到,后来元一楼突然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我才知道,他没有骗我。只是元一楼似乎凭空出现,它到底是何时冒出来的,没有人能说出个准确的时间。”

苍术听到钟离轩的话后,心中暗自庆幸,看来钟离轩并不知道元奕就是六皇子萧亦桓。回想起昨天自己因为猜疑而对钟离轩心生防备,苍术感到十分内疚和自责。于是,她再次诚恳地向钟离轩道歉:“轩,对不起,昨天……”

钟离轩轻轻侧过头来,目光柔和地看着苍术,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好了,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说开了吗?我都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不用再跟我道歉了。其实,仔细想想,你与怀左一直以来都是以姐弟相称,所以你说马叔是你的父亲,也不能算是刻意欺骗。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与元奕竟然是相识的,而且还曾经救过他,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牌楼,正式迈入了元一楼的大门。

门内的景象让钟离轩不禁为之惊叹,这里的园林景观美不胜收,令人陶醉其中。仅仅是一道门的距离,却好像将这个地方与外面喧嚣繁华的街道隔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苍术笑着说:“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也被惊到了。原本我只听说这元一楼乃是晔城最为奢华的酒楼,不仅酒菜堪称一绝,更是汇聚了天下各地的美酒佳酿,还有最美的歌舞姬。不少文人墨客、江湖豪杰都喜欢在此聚会,因此成为了晔城最为热闹的场所之一,也是一个情报传递的秘密之地。”

钟离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其他客人,同时压低声音对苍术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书屿说来这里找元奕打听消息是要花大价钱的。如果不收取高额的报酬,要维持这样一家所谓的酒楼正常运营恐怕并非易事。”

言罢,钟离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转头看向苍术:“不过眼下书屿尚在四方城,而你我也并无多少钱财,那我们是否能够见到元奕呢?”

苍术并未停下步伐,而是继续领着钟离轩朝着元一楼的主楼——曲流觞的方向走去,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嘛,我曾救过他一命。当时他留下了一件信物给我,只要将此物交给曲流觞的主事,他必定会见我们的。”

钟离轩轻轻颔首,表示理解。于是,二人便一同踏入了曲流觞。

进入曲流觞后,钟离轩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无数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女穿梭其中,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畅饮,舞台上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正在跳着动人的舞蹈,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苍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酒菜,很巧的是,来给她点单的竟然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时的那个翠衣女子。

其实,就在他们两人刚刚落座后,翠衣女子就认出了钟离轩腰间的佩剑是云舒剑,所以她才会亲自来这一桌点单。他们点完菜后,女子笑着说:“今日客人有些多,二位请稍等。”

翠衣女子刚欲转身离去,苍术笑着对她说:“姑娘且慢!请问姑娘,曲流觞的主事元奕此刻是否在楼中?”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回答道:“回姑娘的话,主事大人今日不在楼中。”

苍术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失望,接着问道:“那主事何时回来呢?我有要事相商。”

女子歉意地摇了摇头:“这个奴家也不知晓,主事行踪飘忽不定,实在难以预测。”

苍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看了看钟离轩,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先在这里等等吧。”苍术说道。

女子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去,然而她的视线却不自觉地抬起,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

苍术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那里正坐着一名身穿玄色衣裳、佩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虽然这名男子与萧亦桓的身形相似,但苍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并不是萧亦桓本人,而是上次她随萧亦桓一同来到元一楼时,扮演元奕的那个男子。

苍术心中暗自感叹,主事和管事果然有所不同。多亏了钟离轩告诉她元一楼对外主事的是旭柏和元奕,她才明白过来,管事主要负责接待普通百姓和达官贵人,而主事则专门应对特殊人物和江湖中的各类人士。以萧亦桓的身份地位,他自然不可能时刻待在这里,因此找个人来假扮也是情有可原。当然,即便只是假扮的角色,也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见到并与其交谈的。

苍术见状,急忙出声喊住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翠衣女子:“姑娘,请留步!”

女子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笑容,语气轻快地问道:“客官还有何吩咐?”

苍术快走几步,来到女子面前,从怀中摸出了那块莲花形状的玉佩,小心翼翼地递给翠衣女子,并对她说:“姑娘,烦请你帮忙,将这枚玉佩转交给二楼那位玄衣公子,告诉他,怀月求见元奕公子。”

翠衣女子原本一直噙着笑意,眼中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神情,但在看到苍术递过来的玉佩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却瞬间变了,变得不再淡定。

她伸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抬起头,再次仔细打量了苍术和钟离轩二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之前盈盈笑脸,客气地对他们说道:“请二位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传话。”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苍术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她想,这位女子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这女子不仅面容姣好,就连身手也非常了不得,仅仅只是看她走路时轻盈的步伐,就能推断出她的轻功必定十分不凡。

这座酒楼虽然繁华,但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苍术默默告诫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此时,钟离轩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赞不绝口地说道:“此酒口感醇厚,香气四溢,真是好酒!”

苍术微笑着回应:“元一楼的酒菜的确是晔城一绝,不过价格可不便宜。而且,你面前的这壶般若汤后劲可大着呢,虽然你酒量不错,但还是慢慢喝吧。”

钟离轩想起之前苍术说过自己在元一楼醉酒的事情,不禁笑了起来。于是,两人开始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愉快地聊天。然而,钟离轩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翠衣女子离去的方向。

只见二楼那个玄衣男子接过翠衣女子递过来的玉佩后,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女子则指向苍术和钟离轩所在的方向。玄衣男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身,正好与苍术的目光相遇,苍术礼貌地点头示意。

玄衣男子看到苍术后,便立刻将玉佩收进怀中,然后似乎在向翠衣女子交代着什么。随后,他居然下了楼,迈着大步离开了曲流觞。

看到玄衣男子离开,钟离轩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苍术,不解地问道:“什么情况?”

苍术嘴角微扬,举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啜饮了一口,然后笑道:“去找元奕了吧。”

钟离轩听后,微微颔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还是有些困惑。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窗外,目光追随玄衣男子离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时,隔壁桌的客人开始交谈起来,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钟离轩和苍术能够听到。几人谈论着江湖中的奇闻轶事,分享着自己的经历和见解。

其中一个男子感叹道:“我们是不是来得早了些,过几日才是这翠微楼一年一度的花魁选拔赛吧,住在这里的费用可不便宜啊。”

另一个男子则爽朗地笑了起来,安慰道:“关兄,那我们便去外面寻个酒楼住下,比赛之日再来这里观看就好了嘛。”

苍术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钟离轩好奇地看着苍术问:“怎么了?”

苍术微笑着解释:“我知道为何今日昌乐坊如此热闹了,原来是元一楼的花魁大赛即将举行。这些人应该都是从各地赶来的看客,前来观看这场盛事。”

她不禁感叹道:“这元一楼的花魁大赛真是备受关注啊!”

想着从元一楼快马加鞭到萧亦桓的府邸还得些时间,于是苍术与钟离轩闲聊起来。

苍术想起钟离轩一派掌门的身份,居然为了寻人四处奔走,于是开口试探:“轩,虽然你一直不曾对我说,但以我的观察和推断,你到晔城来寻的人应该是个姑娘吧?”

钟离轩似乎没有想到苍术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然后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再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耳尖还微微发红,他看着苍术,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钟离轩似乎想快点略过这个话题,所以开始四处张望,嘴里还嘟囔着:“这上菜也太慢了些,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空腹喝酒吧。”

苍术见钟离轩此时地样子与平时酷飒的样子颇为不同,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看着钟离轩,挑了挑眉,笑着说:“我猜的,没想到你这么好诈!哈哈!”

说得高兴了,苍术将面前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钟离轩被苍术看穿心思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懊恼地说:“你这个丫头!真是……”

苍术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一路上你不是跟我说过了你和铁大哥小时候拜师学艺的事嘛,你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铁大哥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所以我觉得能够让你坚持不懈、四处寻找的人,肯定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既然这个人不是父母,也不是兄长,那便只能是你喜欢的女子了。”

钟离轩看着苍术真诚的表情,便不再隐瞒,直接回答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也只是和对方见过一面,但我总是会想起她。我只是想再见她一次,确认自己的心意。”

苍术听后笑了起来,她把双臂放在桌子上,拖着下巴问道:“真好奇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我们钟离掌门如此念念不忘呢?”

钟离轩微微一笑,说:“她……身手非常厉害,不像一般女孩那么娇柔,有一种豪迈之气。”

苍术笑着说:“难怪你怕官家小姐呢,原来你的心上人是侠女啊!但是官家小姐也不都是娇滴滴的,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像侠女一样的飒爽,但她也是晔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

钟离轩看她这般护着自己的朋友,觉得好笑,说道:“我自然相信官家小姐中,也有性情豪爽之人,但是你的朋友总不至于也会武艺吧,这达官显贵们,哪里会有舍得让自家姑娘习武的。”

苍术闻言反驳道:“可是她就是会武艺的啊,还武艺高强呢。”

钟离轩看她此时就像喝酒上头了,跟小朋友斗嘴似的非要分出个胜负来,于是笑着说:“好好好,你说得对,这大昭确实有会武艺的官家小姐,女将军尉迟婉婉就是例子嘛,怎么,你的好友就是这位女将军尉迟婉婉吗?”

苍术听他这么问,脸上的笑容更甚,得意地说:“没错,正是尉迟婉婉。”

钟离轩没想到苍术的好友竟然真的是尉迟婉婉,看着苍术天真可爱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如此维护你的好友,原来她是那位令人钦佩的女将军。”

钟离轩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心中却又一丝疑惑,苍术昨晚来跟他道歉时明明告诉他,她自己是一个孤女,从小由师父抚养长大。后来,她机缘巧合下救了马叔,所以通过马叔结识了怀左,也是因此才和霍时晏结缘的。那么,她怎么会和尉迟婉婉成为朋友呢?难道是通过霍时晏认识的?

苍术丝毫没觉得自己刚才说出和尉迟婉婉是朋友的话有什么不妥。她信誓旦旦地向钟离轩承诺道:“等我救出了师父和时晏,我一定会帮你一起找你的心上人,你放心吧,天涯海角,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钟离轩看着苍术一脸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我都说了,我也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所以才想再见她一面确认自己的心意的。其实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并不用那么执着。”

其实钟离轩心里清楚,自从遇到苍术后,他的心境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苍术的身影。他开始好奇她的过去,好奇她身上那些令人惊叹的本领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想帮她解决所有的困难。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困惑,他也并没有勇气承认这种情感,他告诉自己这或许只是一时的错觉。毕竟他们相识不久,自己也算不上真的了解她。而且,苍术已经有霍时晏这个未婚夫了,她也只是把自己当作朋友看待。他不想轻易破坏这份友情,于是,钟离轩选择将内心的感情深埋心底,默默守护着苍术,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理解对她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片刻后,翠衣女子逐个将两人点的饭菜送了上来,并且笑着说:“二位慢慢享用,主事应该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两位吃累了,奴家可以安排你们去三楼雅间休息。”

苍术闻言客气地说:“多谢,但是不必了,这大厅里就挺好。”

因为在这嘈杂的人声中,他们总是能不经意听到一些小消息。比如,下个月初,太子和六皇子就要分别迎娶尉迟婉婉和白宁芷了;再比如,今年昭国又要举办百朝会了;还比如,长公主相中了沈太医家的公子,正频繁安排昭阳郡主和惊鸿公子两人接触,估计很快就要议亲了。

这些消息让苍术觉得原来几个月的时间里,晔城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一切似乎都平静美好,可是唯独霍家遭遇了无妄之灾。她心中感慨,却还是微笑着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一直到两人吃完了所有的酒菜,又喝了两壶茶水,太阳也已经斜斜射进窗内,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他们也一直不见那玄衣男子回来,更别提见到萧亦桓的身影。

苍术皱起眉头,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扶着头对钟离轩说:“轩,不如我们今日先回去,明日再来吧。也许这个时候有许多人想要见他,所以他也分身乏术呢?”

钟离轩看着苍术红扑扑地脸蛋和有些迷离地眼神,略一思考,然后点点头说:“好,那我们今日便先回去吧。”

正当钟离轩扶起苍术,准备带她离开时,一个身穿灰色锦缎长袍,看起来精明强干、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苍术面前,拱手道:“怀月姑娘,抱歉,久等了!”

苍术努力站定,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可是无论她怎样回忆,也不认为自己认识他,于是她说道:“我要见的是元奕,您是哪位?”

中年男人听苍术语气不善,但是并没有恼怒,他礼貌而客气地说:“在下旭柏,是元一楼的主事,请怀月姑娘借一步说话。”男人说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钟离轩快速打量了眼前的中年男子,男子虽然十分谦逊低调,但其散发出的气场,却是不容小觑的。他不禁暗暗想,元一楼果然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钟离轩见苍术似乎并不想跟旭柏走,他出声对旭柏说:“怀月有些醉了,此时也不便谈话。既然元奕不在,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就是。”

旭柏闻言上下打量了钟离轩,原本不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那把云舒剑的那一刻,突然间变了,他拱手问道:“少侠可是云门钟离掌柜?”

钟离轩见旭柏能认出自己,可见却是是有些见识的,他客气地说:“在下正是云门钟离轩,我也是来拜访故友元奕的,但是今日既然不凑巧,我与怀月便改日再来吧。”说罢,不待旭柏说话,钟离轩便扶着苍术绕过旭柏向门外走去。

旭柏看着两人的背影,略一思忖,他快步追了上去,脸上挂着笑容,问道:“不知道两位在何处歇脚,可否告知在下,待元奕回来,我让他去寻你们二位。”

苍术闻言想了想,她的目光平静如水,语气淡淡地说:“劳烦您告诉他,我们就住在阿苍与他初识的医馆,他自然知道我们在何处。”

这是旭柏第一次见苍术,他并不知道苍术就是曾经的达亚尔公主,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仿佛迷雾笼罩。但他快速掩去面上好奇的神色只客气地说:“好,在下一定传达,二位慢走。”

旭柏一直目送着两人的身影离开,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才皱起眉,仿佛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缓缓向着无相阁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