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庭院的浓雾,洒在了宫殿的金顶上。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抚摸着宫殿的每一寸墙壁,将其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为这美好的一天欢呼。微风轻拂,带来了花草的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昭阳伸着懒腰,与侍女翠儿一同走进了达亚尔的院子。她远远地就瞧见九儿依旧守在达亚尔的房间门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九儿,达亚尔姐姐还没睡醒么?这都已经是我第三次过来探望啦。”
九儿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回答道:“郡主,我家公主酒量欠佳,昨晚想必是同您还有尉迟将军畅饮过度了。要不您先去别处逛逛,待公主醒来后,我会立刻差人告知您的。”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昭阳已然走到了九儿面前。只见她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我还是进去瞧瞧姐姐吧。我让翠儿熬煮了一些解酒汤,正好可以给姐姐喂食一些,这样她或许会感觉舒服些。”语毕,昭阳便准备伸手推开房门。
见此情形,九儿急忙闪身挡在了昭阳身前。此刻,她着实有些焦急,因为早已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但苍术以及容安、容泰三人却迟迟未归。
九儿张开双臂,一脸急切地对昭阳喊道:“郡主万万不可啊!那个……那个……”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昭阳见九儿支支吾吾,心中的疑虑越发深重,她决定不顾九儿的阻拦,硬闯进去一探究竟。
就在昭阳准备推开房门的时候,九儿闭上了眼睛,高呼道:“我们公主喜欢裸睡!郡主不可入内!”
这一声高呼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昭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道:“呃…那我…那我…一会儿再来吧。”
然而,就在这时,院门口却传来了萧亦桓的声音。只听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笑着说道:“哦?达亚尔公主居然还有如此癖好?”
这句话让九儿的脸色变得通红,她的心中默默念叨着:“公主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给您安上这么个怪癖。希望您不要怪罪我才好。”
萧亦桓的出现让原本尴尬的气氛变得更为尴尬。昭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萧亦桓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位表哥也一早就来找达亚尔。
萧亦桓则若无其事地微笑着问道:“怎么,昭阳也对达亚尔的这个癖好感兴趣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调侃的意味,让昭阳的脸更红了。
面对萧亦桓的询问,昭阳有些语塞。她努力想解释些什么,但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最后,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开。
看着昭阳放弃进房间,转身欲离去的背影,九儿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暗暗祈祷着公主不会因此而生气。
昭阳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小院,尉迟婉婉那洪亮的声音就已经由远及近地传进了这个院子里。她似乎正在奔跑着,并同时大声呼喊道:“达亚尔!昭阳!快点跟我一起去看好戏啊!”
然而,当尉迟婉婉跑进院子时,却突然看到了正被无涯推着轮椅坐在庭院中央的萧亦桓。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随即拱手向萧亦桓行礼,说道:“见过六皇子。”
萧亦桓微微一笑,回应道:“尉迟将军不必多礼,将来本王还要称你一声嫂嫂呢。”
听到“嫂嫂”这个称呼,尉迟婉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甚至不再理会萧亦桓,而是大步走向昭阳,压低声音问道:“达亚尔还没有醒来吗?”
经过昨晚三人把酒彻夜推心置腹交谈之后,昭阳已经完全接受了尉迟婉婉。此时此刻,尉迟婉婉也已经将达亚尔和昭阳视为自己真正的朋友,她们之间的对话语气也明显变得更加熟悉和亲密。
昭阳点点头,然后体内那颗八卦的心开始躁动起来,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刚刚说要看什么热闹?快告诉我!”
尉迟婉婉侧身凑近昭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昭阳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渐渐变成了一个惊讶的 o 形。最后,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然后,昭阳小声问尉迟婉婉:“她跳湖自杀?”
正当萧亦桓好奇得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时,她们身后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苍术身着一袭雪白的中衣,秀发随意地披散着,略显凌乱。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你们喝完酒难道都不会头疼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看到院子里竟然还有萧亦桓时,立刻像触电般收回了原本要踏出房间门的脚。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九儿见到苍术回来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急忙对房间里说道:“公主回来得正好,九儿这就去端水来给您洗漱。”
然后九儿又转身对众人说:“要不请各位先到前殿稍作等候,待公主梳妆完毕后再相见也不迟。”
萧亦桓轻声一笑,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三个人昨晚肯定是一同饮酒作乐了。回想起初次见到苍术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在元一楼喝下了一壶酒便醉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萧亦桓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对无涯说:“走吧,咱们先去前厅等待她。”
昭阳向尉迟婉婉递了个眼色,随后对九儿说:“九儿啊,我和婉婉要先去凑凑热闹啦,等达亚尔姐姐收拾妥当之后,就让她来寻我们哦。”话音刚落,她便一把拉住尉迟婉婉,如一阵风般疾驰而去。
尉迟婉婉瞬间领悟了昭阳迫不及待想看热闹的心思,被昭阳拽着向外奔去的同时,不忘回头对九儿喊道:“记得叫她去南苑哈,就是安排贵女们居住的那个有好多独立楼阁厢房的花园!”
当苍术梳洗完毕来到前厅时,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这里等待的昭阳和尉迟婉婉根本不见人影,只有萧亦桓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阳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宁静和安好。
听到苍术的脚步声,萧亦桓缓缓转过轮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问道:“昨夜饮酒了?”
苍术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戏谑地回答道:“不喝酒怎么能甩掉那两个跟屁虫呢?我得找个机会去探一探源丘啊。”
萧亦桓听了她的话,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追问道:“昨夜你竟然出去了?”
苍术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一夜未眠,再加上酒劲尚未完全消退,此刻感到头重脚轻,十分难受。她迅速坐了下来,然后解释道:“嗯,大家连日赶路都很疲惫,想必昨晚都会睡得很沉,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可有什么发现?”萧亦桓上心地问。
苍术回忆了一下昨夜的路线,皱眉说:“我想,进了天泉宫,到回晔城之前,再出去基本就不可能了,所以趁昨夜守卫松懈,先去了天泉宫外,沿着围墙搜寻了一圈。天泉宫依地势而建,三面环山,一面临崖,崖下便是龙牙海。陛下与淳贵妃居住的紫霄殿是天泉宫的最高处,也是源丘的最高处。环山的三面我们没有什么发现,但是,临崖那一面,虽不是陡崖,下去也需些时间,我感觉时间不够用,所以还没有查看。”
萧亦桓心中暗自对苍术又多了一份赞赏,觉得她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办事可靠。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又好奇地问道:“刚才九儿一直拦住昭阳,不让她进房间找你,是因为你还没回来?”
苍术揉揉太阳穴,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嗯呢,原本我还想着小姐们都爱睡懒觉,南苑花园早晨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所以就特地选择从那里回来。谁知道,那里一大早就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被别人发现,成功回到了房间。”
听到这里,萧亦桓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身旁的无涯,开口问道:“无涯,刚才尉迟将军是不是说过,等公主洗漱整理好之后,要去南苑找她和昭阳郡主?”
无涯连忙点头,回答道:“没错!”
萧亦桓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苍术,继续追问道:“既然你刚好从那里经过,那你有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苍术摇了摇头,皱起眉头,一脸苦恼地回答说:“我当时只顾着东躲西藏,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不过……好像是有哪家的贵女在那里哭泣,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萧亦桓轻声笑了笑,随后再次看向苍术,调侃地问他:“怎么样,你想不想去凑个热闹?”
虽然苍术很想补个觉,但是自己在昭阳和尉迟婉婉心中已经算起得晚了,还一直睡多少有点不好解释,于是她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苍术正欲过去帮萧亦桓推轮椅,萧亦桓笑着说:“看你走路虚浮的样子,一夜未睡,哪来的力气,还是让无涯来推轮椅吧。一会儿到了那边,你只管去找昭阳和尉迟将军就好,不必管我。”
苍术没想到萧亦桓还挺有眼力见的,于是玩笑着说:“那就多谢六皇子体恤了。”
... ...
在南苑花园人工湖的凉亭旁,一群人好奇地围成一圈,目光聚集在中央。吏部尚书的小女儿庄晓梦坐在地上,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半边脸庞,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啜泣声。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同样浸湿的外衣,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另一边,三皇子萧亦槿犹如一只落汤鸡一般,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他的头发此刻也凌乱不堪,就像被狂风肆虐过一样;而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更是皱巴巴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整洁与光彩,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此时的他,浑身湿漉漉的,水珠不停地从他身上滴落下来,在地面形成一小片水渍。
在不远处,一群看热闹的皇子、公主、贵族女子们和一众的丫鬟侍卫们正围成一圈,与凉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一边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着,一边对那位少女的遭遇指指点点。然而,尽管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走上前去安慰她一下。
有些人只是远远地站着,脸上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有些人则投以同情的目光,但也仅仅如此而已;甚至还有一些人面露鄙夷之色,似乎对这位少女充满了不屑。
就在这时,白宁芷和她的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她们用力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当白宁芷看清楚凉亭里的情况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僵硬。她连忙接过侍女手中的披风,然后迅速半跪在地上,将披风小心翼翼地裹住庄晓梦,并关切地问道:“庄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有没有受伤?快告诉白姐姐!”
庄晓梦原本涣散的目光听到白宁芷的声音,突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一般。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白宁芷搭在自己双肩的手,然后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一样,一把抓住白宁芷胸前的衣服,尖叫声响彻整个空间:“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算计我!是你让我跟你换房间的!”
白宁芷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她惊恐万分,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她紧紧抓住庄晓梦的手,竭尽全力想要阻止她的疯狂行为,因为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衣服恐怕就要被她硬生生撕扯开来了。白宁芷抬高嗓音,对着庄晓梦大声呼喊道:“庄晓梦!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晓梦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拼命摇晃着白宁芷,情绪已经失控到了极点,几乎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不甘,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我天真地相信你依赖你,来到你的小楼与你同住,你却虚情假意地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我,说那间主屋更舒服,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陷阱!你就是想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些苦难,对不对?对不对?”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和愤恨,似乎要将白宁芷生吞活剥。
听到动静的三皇子终于回过神来,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地上正在拉扯的两个女子中的一个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白宁芷!再一联想到现在的状况,他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找个墙撞上去。
然而,当他看到白宁芷处于下风,衣服即将被撕开时,内心的焦急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所有情绪。他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一把将发疯的庄晓梦拉到一边。
这一举动却让庄晓梦陷入了极度的疯狂之中。她突然停止哭泣,转而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绝望和讽刺。
庄晓梦紧盯着三皇子,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嘴里不停地说道:“三皇子,你也没想到吧!你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白宁芷,可最后却误把我当成了她,毁了我的清白!你口口声声说是来应她的邀约,为何连人都认不清就做出如此龌蹉之事?我一定会告诉陛下,让你永远无法如愿以偿!哈哈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你心目中的那位才貌双全的白宁芷,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她心中倾慕的人,是你那个风流不羁的六弟啊!是那放浪形骸的六皇子啊!哈哈哈哈哈!”
庄晓梦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三皇子的心。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这些话语仿佛将他的世界彻底颠覆。原本对白宁芷的深情与期待,如今都变成了无尽的痛苦和耻辱。而白宁芷心中竟然另有所属,更是让他感到万念俱灰。
匆匆赶来的尉迟婉婉和昭阳恰巧听到了庄晓梦的这些话语,顿时惊愕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段话所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有人不禁失声惊呼:“竟然是白宁芷主动邀约三皇子?啧啧啧,平日里看着她那副高冷矜持的样子,没想到内心竟是如此放荡不羁啊!”
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人群之中的王兮颜嘴角同样微微上扬,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对啊,庄晓梦刚刚不是说了,白大小姐倾心于六皇子吗?”王兮颜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刻意改变嗓音附和道。
庄晓梦曝出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惊喜,如果不是庄晓梦亲口说出,她恐怕永远不会知晓白宁芷真正心仪的对象竟然是六皇子。
“哎?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已经约好了三皇子,为何还要与庄晓梦互换房间呢?”
“想必是厌倦了三皇子的死缠烂打,企图彻底摆脱他吧。居然不惜利用自己的闺蜜,这种行径着实阴险狡诈啊。”
“她可真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啊,三皇子有何不好,她竟然还想摆脱?”
贵女圈中嫉妒白宁芷家世才华的人不在少数,如今墙倒众人推,人群中的讨论声并不小,一丝不差地传进了白宁芷的耳朵里。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污蔑,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三皇子见她晕倒,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动作轻柔地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他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无奈。
人群见状惊呼起来,王兮颜更是气得牙痒痒,她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向着皇帝和淳贵妃所在的紫霄殿去了。
昭阳和尉迟婉婉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一脸惊讶。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而就在这时,她们注意到不远处的四皇子也正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四皇子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他静静地注视着三皇子怀中的白宁芷,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的昭阳则低下头,看见自己身边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子。那小子一只手握着糖葫芦,另一只手则假模假样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偷瞄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苍术和萧亦桓刚刚靠近南苑,便目睹人群四散开来,昭阳与尉迟婉婉也正低声私语着准备离去。
一众贵族女子见到他俩,纷纷停下脚步施礼,随后匆匆离去。尽管她们举止并无不当之处,但两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们异样目光。
苍术疑惑地与萧亦桓对视一眼,问道:“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不成?”萧亦桓轻轻摇头,示意她一切安好。
此时,昭阳公主和尉迟婉婉注意到了他们,一同小跑而来。正待开口说话之际,一名小太监来到萧亦桓身旁,躬身行礼后说道:“六皇子殿下,陛下有请。”
昭阳公主面露疑惑之色,方才皇舅舅传召三皇子、庄晓梦以及白宁芷尚可理解,但为何此刻又要召见萧亦桓呢?她刚想询问小太监具体缘由,却瞥见不远处的四皇子也被另一名小太监唤走了。于是,她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萧亦桓嘴角微扬,轻轻颔首,对着小太监说道:“走吧。”
语罢,他又展颜一笑,扭头望向苍术,轻声言道:“你且先同昭阳她们一道玩耍,待到午时,我再与你一同用膳吧。”
苍术闻言,亦是面露微笑,缓缓点头应是。而后,便目送着无涯推动轮椅,伴随着小太监渐行渐远。
尉迟婉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啧了啧嘴,感叹道:“白宁芷怕是没什么希望咯,依我之见呐,六皇子满心满眼里头装的可都是达亚尔公主哟。”
苍术听闻此言,快步走到二人中间,一只手挽住一人,娇笑道:“休要拿我寻开心啦,快快与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何事!”
昭阳瘪瘪嘴,神秘地说道:“此事啊,恐怕会颠覆你的认知哦。”
“竟有这般严重么?”苍术显然有些不信,她转头看向尉迟婉婉,眼神中透露出询问之意,仿佛在问她昭阳是否在信口胡诌。
尉迟婉婉眉头轻挑,点了点头,回应道:“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
这一下可把苍术的好奇心给彻底勾起来了,她一把拉住两人的手,然后撒开脚丫子就开始加速往前跑去,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我都快要好奇死啦!哎呀呀,我到现在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呢!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好好聊聊……”三人的身影很快便跑远了。
而此时此刻,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的杨洛萱慢慢走出,她默默地注视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充满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