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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七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昭阳郡主的及笄礼即将在华丽的长公主府中隆重举行。整个府邸被装饰得美轮美奂,处处洋溢着庄重而热烈的氛围。

府内张灯结彩,精美的绸带随风飘扬,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原本就气势恢宏的长公主府映衬得更加富丽堂皇。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红毯,宛如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青阳长公主府外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前来祝贺观礼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们乘坐着各式各样的马车纷至沓来。这些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场面颇为壮观。人们欢声笑语,相互寒暄问候,使得热烈的气氛弥漫四周,让人全然忘却了冬日的严寒。

郡主的闺房里,一片繁忙景象。昭阳身着华美的及笄礼服,端坐在梳妆台前,由侍女们精心打扮着。她那美丽动人的容颜在妆容的衬托下更显娇艳欲滴。此时,苍术走进房间,昭阳调皮地对她眨眨眼,挤眉弄眼地说道:“达亚尔姐姐,我听说你今天是和亦桓哥哥一同前来的呢?”

苍术并未隐瞒,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

昭阳的眼睛瞬间亮起,闪烁着强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我听翠儿说,你们两人还穿着相同款式的白狐大氅呢!要知道,那白狐的皮毛可是亦桓哥哥去年参加狩猎大赛时胜出,由皇舅父赏赐给他的!我曾经向他讨要过多次,但他始终不肯送我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啧啧啧,你们有情况!”

郡主越说越是激动,脸上满是兴奋和探究的神情,甚至连自己即将举行及笄大典的喜悦都被抛诸脑后。

面对昭阳如此直白的话语,苍术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件白狐大氅背后还有这般故事。

她急忙解释道:“那件大氅其实是我上次随你一同前去探望六皇子时,他作为答谢我救命之恩的礼物赠予我的。至于今天我们都穿了这件大氅,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并无其他深意呀。”

一旁的昭阳听闻苍术的这番解释,脸上露出明显不信服的神情,但口中还是说道:“好啦好啦,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明白的,我都懂,否则你们怎会相约一同前来参加宴会呢?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说完,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苍术。

今日清晨,六皇子便按两人几日前约定好的,来到了公主府门前等待苍术。当苍术踏出府邸大门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对方身上披着的白色狐皮大氅,苍术感到一丝尴尬,正欲让九儿替她换一件。然而,萧亦桓制止了她,他笑着说道:“无妨,这样也好,你我本不就计划引起旁人的误会么。”

苍术微一思索,觉得颇有道理。他们此刻走得亲近一些,可以被视为在狩猎场她救助他之后二人产生的情谊,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如此一来,将来他们因共同谋划事务而频繁相见,也不会引起旁人的猜忌与怀疑。

及笄礼被精心地安排在长公主府每年举办梅花宴的地方举行。这座府邸承载着悠久的历史,而梅花宴更是其独特的传统之一。当青阳长公主还处于闺阁之中时,这个盛宴便已悄然兴起,但当时仅仅局限于官阁小姐们之间的聚会。

然而随着青阳长公主人生角色的变化,如今的梅花宴也已演变成晔城官宦人家未婚男女寻觅良缘的重要场合。它的规模日益扩大,影响力也与日俱增。正因如此,长公主在几年前就早早地建造了一座宏伟的礼台,方便歌舞演出。礼台两旁延伸出长长的回廊,巧妙地设置了座位,男女宾客可以分别入座于两侧,这样的布局既符合礼法规范,又让人们能够轻松观赏到对面的景象。

今年因为梅花宴与昭阳郡主的及笄礼同时举行,仪式格外盛大。这次盛会不仅为年轻人提供了相互结识的机会,甚至连一些家族中的长辈也得以亲临现场,因此今日的看台上热闹非凡。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汇聚在晔城第一才女白宁芷和刚刚随父归来不久的大昭唯一女将军尉迟婉婉身上。

白宁芷亭亭玉立,气质若兰,她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温婉的气息。眉眼间流露出聪慧与灵秀,恰似幽谷中的仙草,清新脱俗。她的衣着简约而不失典雅,一袭白色的长裙随风飘逸,仿佛与周围皑皑白雪的环境融为一体。衣袂上绣着淡淡的兰花图案,细腻而精致,更增添了几分高洁之感。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她的发型简单大方,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给人一种柔顺的美感。白宁芷的存在就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令人陶醉其中,难以忘怀。

而与她相隔不远的尉迟婉婉同样让人过目不忘。

尉迟婉婉她身着一袭带银线刺绣的绛红色衣裙,身姿挺拔而优雅。银线闪烁着清冷的光辉,与她乌黑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她的面容如雕刻般精致,眉眼间透着坚定和果敢。一双明亮的眼眸犹如星辰,深邃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她的衣裙设计精巧,线条流畅,胸前的护心镜闪耀着光芒,腰间束着一条黑色腰带。她的美丽与英气融为一体,在她的身上,既展现了女性的柔美,又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与三皇子萧亦槿关系密切的五皇子萧亦枢,轻轻拽了拽坐在身旁的萧亦槿的衣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瞧瞧你的那位白大小姐,今天依旧像往常一样清新雅致、超凡脱俗呀。”他那双因拥有一半异族血统而导致瞳孔呈现出浅浅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盈盈笑意。

听到这话,三皇子萧亦槿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压低声音责怪道:“五弟切莫胡言乱语,怎能如此称呼人家小姐?莫要毁坏了她的清誉。”

五皇子见他这般严肃认真,急忙赔笑认错道:“好好好,三皇兄所言极是,小弟知错了。”

此时此刻,太子心里清楚,帝后也有意借此次宴会之机,让三、四、五、六皇子相看自己中意的女子作为皇子妃的人选。毕竟无论达亚尔最终做出怎样的抉择,几个弟弟确实已至适婚年龄,理应考虑婚配之事。

于是,胳膊还被用绑带吊在胸前的太子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说道:“几位弟弟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次宴会的契机,认真仔细地观察一下。以我来看啊,咱们大昭国内出类拔萃、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可着实不在少数呢!”

坐在皇子们后面一排的霍时晏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含的深意,弟弟们观察优秀的大昭贵族女子,那么谁观察异国来的达亚尔呢?他自己吗?

与此同时,萧亦桓也同样敏锐地觉察到了太子言辞之间无意间表露出来的连他本人可能都未曾意识到的真实心思,不禁脸色一沉。

就在这个时候,四皇子的视线稍稍转动了一下,最终停留在了尉迟婉婉的身上。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所言极是,依我之见,一个女子若是能不爱红装爱武装,并能真正做到‘巾帼不让须眉’,那才是最让人深感敬佩的。”坐在他身后的那些世家子弟们急忙齐声应和,表示赞同。

至于女性宾客那边,吏部尚书的小女儿庄晓梦依然坐在白宁芷的身旁,只见她身体微微倾向白宁芷那一侧,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轻声调侃道:“白姐姐瞧,三皇子又像丢了魂儿一样,一直往你这边瞟呢。”

白宁芷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谦逊有礼的姿态,微微低垂着头,视线从未投向过对面。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眼角余光其实始终停留在对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

或许是因为抱恙在身的缘故,萧亦桓今日不再像往昔那般身着五彩斑斓、绚丽夺目的华服,而是选择了一袭素雅简约的衣衫。再配上他身上那件洁白如雪的白狐大氅,整个人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此刻的他,气质淡雅出尘,相较于平日里的张扬,多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大氅的绒毛柔软如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在他身边舞动的雪花,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白宁芷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担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的腿伤究竟恢复得怎样了。她暗自琢磨着,他的伤口是否还会疼痛难忍?是否会给他未来的行动带来不便?这些问题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她心头,让她无法释怀。于是,她故意板起脸来,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庄晓梦说:“庄妹妹,如果你再继续胡言乱语,我可真的要生你的气了,以后都不再理你啦!”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与警告。

庄晓梦一听这话,赶紧紧紧挽住白宁芷的胳膊,撒起娇来:“好姐姐,千万别生气嘛,我知道错啦,我保证再也不乱说了。不过今天的六皇子啊,倒是和平日里大不相同呢,感觉少了几分纨绔的气息,反而多了一些稳重。而且你们俩今日的着装,特别登对呢!”

白宁芷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动。她原本就对萧亦桓有着特殊的情感,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表达出来。此刻被庄晓梦这么一说,仿佛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看向对方一眼。她伸出手去挠庄晓梦的痒痒肉,口中轻声念道:“你呀,总是爱瞎说。”言语间流露出一种娇羞。

而就在这个时候,尉迟婉婉一直沉默地凝视着霍时晏,他们已经好几年不曾相见了。只见今天的霍时宴身着一袭冰蓝色的衣袍,长袍边缘精心绣制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这样的装扮不仅突显出他的威武英姿,还增添了几分文人墨客的儒雅气质。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难以琢磨的幽幽光芒,英俊无比的脸庞犹如冰霜一般冷酷,但却又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由于尉迟婉婉长期跟随父亲镇守边疆,对于京城里那些名门闺秀们并不熟悉,所以她身边的座位空无一人,也没人过来和她搭讪聊天,这反而让她感到十分清静自在。她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杯中的香茗,同时静静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霍时晏。然而,霍时晏似乎一直在与其他人漫不经心地闲聊着,始终没有将目光投向她这边。

在尉迟婉婉的身后,坐着两位年轻的小姐,她们正在低声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轻声说道:“我听御史大夫家的二小姐杨洛萱说,今天她们到的时候,恰好看见达亚尔公主是和六皇子乘坐同一辆马车过来的呢。”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充满惊讶和疑惑,忍不住高声问道:“真的吗?”她的语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来。

先前说话的女子急忙将声音压低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估计是真的吧,我还听说啊,他们两个人披着一模一样的白狐大氅呢!”她的眼神闪着光,仿佛知道更多内情一般。

尽管这两个女子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她们周围的一些其他女眷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并立刻被吸引过来。这些女眷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白芷宁听到她们的交谈,脸上的笑容蓦得收敛,手也不自觉搅起了自己的帕子。

在场的众多女子当中,唯有尉迟婉婉尚未亲眼见到过那位传说中的达亚尔公主。她的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毕竟,关于霍时晏为了救她而与其一同坠入悬崖的消息,她一回到京城就有所耳闻,这让她对这位神秘的达亚尔公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众人兴致勃勃地议论纷纷之时,从昭阳郡主的闺房里走出来的苍术终于慢悠悠地现身了。

今日之场面异常庄重盛大,苍术于是特意戴上了皇后娘娘亲自为她精心铸造而成的那副纯金镶嵌着红宝石的面具。这面具之下隐藏着一张面容,其线条清晰明朗,犹如经过精雕细琢一般,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精致感。

为了避开今日主角昭阳会穿的红色,苍术选择了一条蓝色的长裙,并巧妙地点缀以鲜艳欲滴的红色仿真花朵。这些花朵与面具上闪耀夺目的红宝石遥相呼应,形成一种和谐美妙的搭配,使得她整个人显得格外明艳动人。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柔润光滑,细腻的光泽在灿烂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而身上披着的那件洁白无瑕的白狐大氅,则将她衬托得更为纯净圣洁。

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闪亮登场,瞬间吸引住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嘈杂喧闹、议论纷纷的场面,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淌。

霍时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当他注意到苍术身披的那件洁白如雪的白狐大氅和萧亦桓所穿的竟然一模一样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然而,他迅速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好像生怕被别人察觉到内心的波动。

显然,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并非只有霍时晏一人。太子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向萧亦桓发问:“六弟啊,本宫见达亚尔公主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其样式、颜色和质地都与你所穿者如出一辙,难道它们是出自同一位裁缝之手不成?”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恰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句话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花,引起了在场众人内心深处的共鸣。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现场变得更加嘈杂起来。

萧亦桓自然也听到了太子的问话,他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的苍术。微风轻拂而过,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她微微仰起头来,就在那一刹那间,她的美如同一束温暖和煦的冬日阳光,穿透人心,萧亦桓的心微微一动。

面对太子的质问,萧亦桓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他先是轻轻一笑,随后语气平淡地回应道:“达亚尔公主身上的那件大氅,乃是小弟特意送给她的谢礼,以报答她在狩猎场上的救命之恩。今日咱俩都穿上了这件大氅,纯粹只是个巧合罢了。”说完,他还若无其事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四皇子闻听此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语气温和地打趣道:“哦?我可是听闻,六弟你与那达亚尔公主一同乘坐一辆马车前来赴宴呢,难道说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不成?”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萧亦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面对四皇子的询问,萧亦桓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报以淡淡的微笑,仿佛是一种默认。

见到萧亦桓这般反应,霍时晏心中了然,原来他们二人不仅身着相同款式的大氅,他们甚至还共乘一车抵达此处。难道这真的只是偶然吗?想到这里,霍时晏神情黯然。

但三皇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暗自窃喜。如此一来,他便有足够的理由说服皇后,让她不再逼迫自己迎娶达亚尔公主。于是,他也凑热闹般地开口调笑道:“六弟啊,看来你这只万花丛中过的‘花蝴蝶’这次是收心啦!莫非已经臣服于达亚尔公主的魅力之下了?是不是今年除夕,咱们就能听到你们的喜讯咯,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戏谑,萧亦桓表现得十分淡定,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辩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三哥莫要拿我取笑,此事究竟如何发展,还取决于达亚尔本人的意愿。”

男宾区像是被丢进了一颗炸弹一般,瞬间炸开了锅!萧亦桓的这番话简直就是毫不掩饰地向所有人宣告,他对达亚尔公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和追求之心!

而在女宾区这边,听到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对面。苍术也顺着众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在拥挤的人群中,苍术一眼便看到了那张冷峻的脸庞——霍时晏。周围的人们都带着或轻松、或戏谑的笑容,唯有他一脸冷漠,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孤独世界里,那种形单影只的寂寞感觉,让苍术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痛楚。刹那间,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她好想立刻冲过去告诉他:“等等我,再等等我。”

就在这时,霍时晏也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转向了苍术。然而,他却无法读懂她眼神中的复杂情感,只是觉得胸口异常烦闷。

坐在苍术身旁的尉迟婉婉突然轻声说道:“他在看你。”声音中透着一丝幽幽的意味。

因为她来迟了些,寻遍四周也未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位置,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坐在尉迟婉婉的身侧。

苍术心知对方是在跟自己讲话,她优雅地转过头,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尉迟婉婉也慢慢转过头,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敌意,死死地盯着苍术,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说,霍时晏在看你。”

苍术迅速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后,朱唇轻启,柔声问:“你是尉迟将军?”

尉迟婉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反问道:“你知道我?”

苍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体的微笑,轻点了一下头,回答道:“听昭阳提起过,尉迟将军是昭国首位女将军,达亚尔对您钦佩有加。她还说,您和霍将军是青梅竹马。”

仿佛是“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有着特殊的魔力,尉迟婉婉脸上的敌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喜笑颜开,如春风般和煦地向苍术伸出手,说道:“没错,我是尉迟婉婉,很高兴认识你。”

苍术对尉迟婉婉的大方不扭捏甚是欣赏,于是她笑着回握住尉迟婉婉的手,回应道:“我是达亚尔,见到你真是令人欣喜。”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氛围得以缓和。

此时,礼钟蓦然敲响,仿佛预示着昭阳郡主的及笄礼即将拉开帷幕,观礼席也瞬间恢复了宁静。昭阳缓缓步出了大堂,她今日的美丽令人惊叹。礼官高声宣读着及笄的仪式,郡主面容端庄,仪态万千。

在悠扬的乐声中,郡主向父母和长辈行拜礼,表达对他们的敬意和感恩之情。接着,她移步到祭台前,虔诚地焚香敬拜,祈求神灵的庇佑。

随后,德高望重的宰相江玉堂为郡主戴上了象征成年的发髻,郡主的秀发被轻轻挽起,更显优雅动人。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宫廷乐队奏起欢快的乐曲。郡主微笑着向众人致谢,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及笄礼结束后,盛大的宴会才正式开始,歌舞表演上场,宾客们可以自由行走敬酒,宴会上欢声笑语,祝福之声此起彼伏。

昭阳换掉那繁重的礼服后,便迫不及待地在女宾的人群中寻找苍术。待寻得苍术后,她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到苍术身旁,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将头惬意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达亚尔亲姐姐,你不知道,我都快累趴下了,原来成为大人如此辛苦啊!”

苍术微微一笑,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说:“这点累算什么,不过我相信,以我们昭阳的睿智,将来必定会前程似锦。”

昭阳撅起小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苍术说:“姐姐,我母亲说,今天及笄之后,就要开始为我挑选夫家了。等会儿午宴结束,长辈们就要回去了,下午只留我们这些小辈们在府中梅园举办赏梅诗会,她还说要替我把把关,这也太着急了吧!”

苍术同样没想到,赏梅还要作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你亦桓哥哥腿伤未愈,不宜长时间坐在轮椅上,不然午宴之后,我就先送他回去吧。”

昭阳闻言高呼:“不行不行!你务必留下来陪我,今日乃我生辰,唯我独尊,你要听我的!”

苍术早知她会回绝,便宠溺地轻笑道:“陪你自是可以,但我实难参与作诗,我只是通晓昭国文字,若要我作诗,实乃强人所难啊。”

昭阳急忙点头应道:“姐姐放心,诗会需分组,你无论与谁一组,令其作诗即可,断不会令你难堪!”

此时,萧亦桓转动轮椅,朝二人而来。苍术见此,赶忙上前帮他推动轮椅。

昭阳见状,心中欢喜,她轻声对萧亦桓问道:“亦桓哥哥,你是不是累了?是否要去客房歇息?”

周遭人声嘈杂,萧亦桓提高音量,笑着答道:“下午活动精彩纷呈,我岂会错过?”

苍术俯身贴近萧亦桓耳边,关切地问道:“过一上午了,你的腿此时可有疼痛之感?”

萧亦桓突然侧头来看她,苍术没反应过来,两人气息相接,嘴唇险些碰到一起。萧亦桓与苍术皆是一惊,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苍术见他是要说话,强忍着尴尬,又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萧亦桓一改刚刚的轻松,收敛了笑,强装镇定地说:“没有,你配的药很管用。”

两人的互动落在昭阳的眼里,她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落在不远处的太子妃眼里,太子妃微微皱眉;落在了人群中的霍时晏眼里,霍时晏双拳渐渐握紧。

片刻后霍时晏松开紧握成拳的手,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心中告诉自己:“该彻底放下了,让花成花,让树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