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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菲很是不甘心,陆今宴竟然连任桑的一只猫都管了起来。

“吩咐下去,今晚给大白减餐。”

大白是那只白虎的名字。

“管家,大白越来越不乖了。”

卫叶听懂这是一句警醒的话。

“是,我会让下人再严加管教。”

林菲菲没想到陆今宴非但没有让任桑去死,反而维护她的所有利益。

怎么会这样。

在她的话本小说里,白马王子都会爱上灰姑娘,阔少爷都会讨厌富千金。

陆家的几个女佣还在感叹:“陆少爷竟然让任小姐睡他的床,陆少爷可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哎。”

“这算什么,连大白都被惩罚了,睡在陆少爷的房间算什么?”

大白是陆今宴最喜欢的宠物,陆家上下都不敢怠慢得罪,有人打趣,在私下会喊大白,”小少爷。”

可惜,因为任桑,最受宠的“小少爷”都被殃及了。

众人纷纷感叹,纷纷懊恼,难怪任小姐和陆少爷对着干的时候,陆少爷没有反击,原来是早就有了心思。

他们个个惶恐,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任大小姐对着干了,万一真成了陆少夫人,吃苦头的是他们。

林菲菲咬牙切齿,真想给他们一人一耳光,让他们闭嘴。

不一会的功夫,女佣给任桑煮好了药,毕恭毕敬的端上来。

任桑躺在床上,有意识无意识的哼哼唧唧,嘴里直喊着疼。

大小姐哪里经得住这样恐吓。

陆今宴摸摸她的脑袋,任桑身上全是冷汗,现在又意识昏迷。

他接过女佣手中的药,吹了吹,喂到任桑口中。

任桑勉强喝了几口,陆今宴神情才缓和一些。

他擦拭沾了药的手,坐回到任桑身边,好像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任桑皱眉拽住陆今宴的手腕:“不要,有老虎。”

“会咬人。”

陆今宴难得温柔:“放心吧,它不会咬你。”

任桑的眼皮稍微掀开,艰难的睁眼,头发散乱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嘴唇沾了水渍,有些苦涩。

喉咙很干,她微微抿唇,吞咽了药的苦涩,皱眉,对着床边的陆今宴有意无意的撒娇:“好苦啊。”

女佣似乎早就想到这一层,立马拿了几颗糖。

任桑这才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随便拿了几颗糖,剥了糖纸壳,就往嘴里塞。

明明前一秒还在恐惧老虎,后一秒就能因为吃了颗糖而开心。

看她眯着眼睛享受糖的滋味,陆今宴突然很想尝尝,那颗糖,到底有多甜。

任桑圆嘟嘟的嘴角咀嚼着软糖,软进了陆今宴的心里。

任桑睡在陌生的床上,周边都是陆今宴的下人,有点尴尬。

直到看到林菲菲,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昏迷了好一段时间,陆家任家的人都来凑热闹。

她摊开掌心,直起身倚靠在床头。

“陆今宴,你要不要也吃一颗糖。”

她剥了糖纸壳,公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一颗软糖放在陆今宴的唇边。

管家卫叶捏了一把汗。

陆少爷不爱吃糖,陆少爷平日里虽然温柔,可要是勉强他做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见陆今宴偏头,林菲菲心里暗喜,任桑一定触了陆少爷的霉头。

陆今宴只跟着自己的节奏来,没被任桑全然拿捏,又带着引诱:“任桑,怎么给我剥糖?”

不是讨厌我吗?

任桑脸热,在被老虎追赶,看到陆今宴及时出现的时候,她承认,她有一点心动,但仅此而已。

能被她垂青,那是他的福气。

不要算了。

她无趣的缩回手,嘴里念叨着:“不吃算了。”

陆今宴追赶那颗糖,抬起下巴,垂眸,含住任桑手里的糖。

任桑几乎呆滞,手心似乎窜出一股电流,电击她的全身,头皮发麻。

“陆今宴,你……”

“不是不吃吗?”

陆今宴没理会旁人的眼神。

咀嚼那颗糖,像喝下甘露。

吞咽,慢慢品味。

“好甜啊,任桑。”

……

晚间,任桑被人接回了任家,荔枝被抱去宠物医院休养,林菲菲依旧装无辜。

原来,陆家后院是陆家爷爷生前最珍贵的地方,而那只白虎,是被陆今宴养大的。

被林菲菲玩了这么一招,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任桑表示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林菲菲根本就是一个恶毒的小绿茶。

她今天能把刀插在猫身上,明天就敢把刀架在她脖子身上。

面对林菲菲的假装无辜,任桑只能假装草包。

“这些天我太水逆了,跟在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倒霉得厉害,荔枝都差点被我害死了。”

林菲菲在心里咒骂:怎么不是呢,倒霉模样。

嘴角却笑着:“小姐怎么会倒霉呢?”

任桑故作善解人意:“我想了想,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和我坐同一辆车去上学了,不然也会把厄运传到你身上。”

林菲菲暗想大事不妙,她前几天才发了朋友圈炫耀自己家的车,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要是任桑从车上下来,大家就都知道她林菲菲撒了谎。

“不要,小姐,我不怕你把水逆传给我……”

任桑喝了杯牛奶,脾气缓和了一些。

在看到虚掩的门传来下人的骚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才开始戏精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任桑立马委屈巴巴的垂下眼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林菲菲无措又怨怼地看着任桑。

“你哭什么?”

任桑想撕掉她的人皮面具:“你竟然说我身上有霉运,一直水逆,还说我爹不疼的,一定就是触了谁的霉头。”

“哇啊啊啊……”任桑矫揉造作的哭了起来。

林菲菲看不懂任桑这副绿茶样子装给谁看,却再也装不下去。

“任桑,你这倒霉模样有什么可哭的,在学校还一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陆少爷……”

……

“林菲菲,你胡说什么?”门外传来林落梅责骂的声音,林菲菲转过头,却脸色大变,因为林落梅的身后,是任柏林。

任柏林背着手,走到任桑的床头,看她的伤势。

满眼担心:“桑桑啊,告诉爸爸,哪里疼啊?”

“哎呦喂,我的宝贝女儿哎……”今天张顺管家打来电话说任桑差点被陆家的白虎给咬了。

他听到这消息,在公司差点收不住眼泪,他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刁蛮点也就算了,要是这么没了,让他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