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征看她这副模样,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接着不顾江晚意的央求,迅速起身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江晚意感觉到他的温度,就像在沙漠行走了一天一夜,忽然洒下甘霖,令她疯狂汲取,往霍明征的怀里缩了缩。
“好热,我好热……”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江晚意要疯了。
大脑不受控制,就想撕扯身上的衣服。
她被霍明征放在浴缸,拿起花洒打开冷水对着她冲。
寒意瞬间让江晚意清醒了几分,她惊呼,“好冷。”
江晚意胡乱扑腾,抓到花洒乱拍,水四处乱溅,霍明征身上也跟着湿透。
“坐好。”霍明征有些无奈,语气跟着沉了几分。
但江晚意哪里顾得上这些,本来火烧火热的身体,忽然像是到了北极,冻得她直哆嗦。
这种又冷又热的感觉太难受了,江晚意
身上全都湿透,尤其凌乱的衣服,衣不蔽体,白皙的肌肤大片呈现,看得霍明征喉结滚动,强行扭头移开视线。
紧接着,房间外有声响。
霍明征哄着似的,“乖乖在这泡一会,很快就没事了。”
浴缸水位升了一半,江晚意大半个身体泡在里面,逐渐感觉那股燥热没那么强烈了。
但她依然很难受,嘴里发出呜呜声,“好冷……”
又热又冷。
霍明征没有心软,而是任由她在水里泡着,走出浴室往外走。
抬眼间,便对上了一道犀利深邃的眸子。
那张冷峻的脸庞肉眼可见变得阴沉。
“老傅。”
饶是霍明征这样见惯了各种情况的人,还是掩盖不住的惊愕。
傅淮之长身而立,寒气汩汩外流,眯起阴鸷的眸子,“你怎么在这?”
目光看向了他走出来的浴室,以及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他抬脚大步走过去。
“老傅……”
霍明征伸出长臂拦下,欲言又止。
傅淮之没理会,拿开他的手强势往前走,推开门,便看到了泡在浴缸里的江晚意,衣服乱糟糟的,湿透贴在身上。
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场面极度容易让人误会。
傅淮之神色更沉了,寒气在周身弥漫,仿佛山雨欲来,眼底掀起滚滚怒色。
江晚意双手抱胸缩在浴缸里,眼睛半睁着的状态,没看到出现的傅淮之,嘴里一直呢喃,“霍律师,帮我,我难受……”
声音透着丝丝诱惑,靡靡之音缠绵萦绕。
霍明征急忙解释,“别误会,江小姐她出了事。”
“看出来了。”
傅淮之压根不去听他解释,沉声呵斥,“把头转回去。”
这句是吩咐的高助理。
高助理这才回过神,连忙退出浴室。
同时心底涌起担忧,要出事了!
傅淮之脱下身上的西装,沉着脸过去浴缸前,袖子都没卷起来,粗暴的动作把水里的江晚意捞出来抱在身上。
同时,西装披在她身上,大步走出去。
霍明征追上,“衣服都湿了,先换了吧。”
傅淮之头也不回,“霍律师不如想想,今晚的事怎么给我一个解释。”
冷冷撂下一句话,他直接离开了酒店。
江晚意感觉好冷,缩在傅淮之的怀里,药效还在继续,她以为身边的人还是霍明征,求救道:“霍律师,帮帮我,我难受……”
傅淮之脸色愈发阴郁,“你还真是,时刻在挑战我的底线。”
她就跟没听到似的,脑袋他胸口蹭了蹭,浑身难受地脸红透,像是在水里晒了一天似的。
傅淮之步伐飞快。
抵达一楼大厅,走出电梯没几步,高助理急忙道:“傅总,门口有狗仔。”
傅淮之神色变得更难看,略微沉吟,“换出口,想办法引开他们。”
说完撇了眼怀里的人儿,眸色滚动,像是翻滚的海浪汹涌澎湃。
高助理颔首,立刻去处理。
傅淮之重新返回电梯,乘坐抵达负一层。
但他迟迟没有出去,等高助理的电话进来说都引走了,才大步跨出电梯,同时司机开车来到面前,上车离去。
一上了车就把江晚意放在后座。
不仅是她,就连傅淮之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也跟着湿透。
车厢内开了冷气。
傅淮之手动打开隔离板,避开了驾驶位的视线,接着把车内温度调高,又迅速把江晚意身上的衣服全给剥个干净。
江晚意下意识往他身边蹭,浓浓的哭腔说,“好难受,头晕……”
傅淮之沉着脸看她,甚至眼底都是冰冷,用力捏着她脸颊,“江晚意,你自找的!”
江晚意疼得皱眉,被药物掌控的身体,让她完全没有半点意识,都快哭了。
“霍律师,连你也欺负我……”
“傅淮之欺负我就算了,连你也这么对我……”
虽然她声音很小又含糊,傅淮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浓眉紧蹙,“我欺负你?”
江晚意没再说话,只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脆弱的模样看得人心头都揪了起来。
傅淮之极力忍耐,怒气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不少。
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浅水湾别墅。
傅淮之把西装罩在她身上,把她抱回别墅。
一路厉声呵斥佣人避让,谁也没敢多看一眼。
回了卧室,傅淮之吩咐琴姐煮绿豆汤。
虽然琴姐不知道为啥,还是乖乖照做。
傅淮之迅速给江晚意换了身衣服,期间她不配合,闹脾气,神识迷迷糊糊的,那模样可爱得让人不忍心呵斥。
傅淮之给她换衣服的时候,都是耐着性子哄的。
“配合点,别着凉了。”
哄着穿好衣服,琴姐的绿豆汤也煮好放温了端上来,傅淮之给江晚意喂下,中间她还是不配合……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喂了半碗。
没多久,江晚意就吐了,仿佛傅淮之就是等这一刻,早早准备了垃圾桶,等她吐完又让琴姐收拾……
一晚上折腾下来,傅淮之站在床边,衬衣都从湿变干,单手叉腰看着江晚意,眉头一直处于拧紧状态。
反观江晚意,身上难受得燥热总算褪去,但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沉沉睡去。
傅淮之眼底的阴郁没有散去,无奈揉了揉眉心。
“磨人!”
……
江晚意第二天醒来,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睁开眼,就对上傅淮之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她身上,很是瘆人。
“傅总……”
江晚意躺着的身体下意识往后挪开。
“怎么,醒了?”
傅淮之嗓音低低的,分不清的情绪。
尤其是眼神,依旧的锐利。
江晚意前一秒还满脸迷茫,后一刻,脑海里涌现许多关于昨晚的记忆,瞬间,心头狠狠鼓了一下。
“想起来了?”
傅淮之探究的目光,一目了然,仿佛能把人看透。
江晚意想不承认都不行。
尤其是昨晚,去了酒店糊里糊涂就跟霍明征抱在一起,身体的异样更是让她此刻想起都后怕。
“我被下药了。”
江晚意没有慌乱,利索的给出一句结论,“昨晚的事,不会是你看到的那样。”
虽然记忆片段只是一些碎片,但傅淮之来的时候,还有把她带回别墅,包括在车上发生的一切,她都带着模糊的记忆。
“是么?什么药物中了,能让你和霍明征一起去酒店?”
傅淮之侧身,手肘撑着枕头拳头支着脑袋看她,眼底满满都是玩味。
但是,身上寒气凛冽。
一看就很不好惹。
江晚意稳住情绪,解释,“我以为霍律师找我有事,所以过去了,过去后,我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仔细想想,她觉得一定是在活动上喝了不干净的东西。
除此之外,她只有在前往酒店前,喝了谭鑫准备的水。
傅淮之哦了声,“霍明征找你能有什么事?”
江晚意没有隐瞒,“我不知道,收到短信我就过去了。”
怕傅淮之不信,她把短信翻出来递给傅淮之。
傅淮之冷冷扫了眼,轻描淡写,“一条短信就能让你过去,说明你们之间关系不错。”
他下了床,背对着江晚意,一身家居服睡衣明明衬托的优雅温和,可江晚意却感觉满是凛冽寒意。
“江晚意,我看我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了,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抬脚去了衣帽间。
江晚意明显能听出傅淮之话语里的威胁,顿时怔住了身体。
直到傅淮之出来,领带还没系好。
江晚意迎上去讨好,“我和霍律师之间纯粹是朋友关系,傅总,跟你想的不一样。”
她的手拿过领带,傅淮之没拒绝,眉眼淡淡睨着她,“你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江晚意不去猜,她只管表达立场,“无论如何,我是你的人,我很清楚这一点。在跟你期间,我会安分守己。”
傅淮之没说话,锐利的眼神像是焊在她脸上。
江晚意一颗心高高悬着,动作也没以前利索。
“这一次只是个误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类事件发生。”
傅淮之嗤笑,“所以,你口中的朋友,是可以一起去别墅过夜?”
江晚意动作一颤,打的领带都乱了。
她脸色白了白,难以置信看着他,“什么意思?”
“江晚意,你以为三两句话就能敷衍我?”傅淮之手捏着她下巴,“以往你做任何事,无伤大雅,我便睁只眼闭只眼,只不过现在,你真以为,我很好糊弄?”
江晚意眼底充满惧色,疼的直皱眉头,仿佛只要傅淮之用力,下巴就能碎掉。
她嘴长了长,一下子脑子空白,连解释都说不出来。
傅淮之眼底寒意凛冽,言语满是警告,“我能让你起来,照样能让你摔下去,江晚意,要试一试?”
江晚意牙关控制不住颤抖,美艳的面容明明颠倒众生,眼底的恐惧却让她此刻看起来,像一只惊慌失措兔子。
见她不说话,傅淮之甩开她,一把扯下领带丢过去,“脏了的东西,我一贯不要,江晚意,你觉得,我该毁了你么?”
江晚意闭上眼。
领带甩在脸上,掉在地板上。
傅淮之大步离去,丢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晚意浑身冷的直哆嗦,像是被拽入万丈寒潭,脸色煞白一片。
傅淮之不是在威胁她,是真的生气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
果不其然。
回到公司,华姐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好端端的杨总那边给我下了通知,要把你所有的电影,剧本,包括接下来的综艺,代言全都换人。”
尽管江晚意猜到了傅淮之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他是在告诉她,离开他,她什么都不是。
见她脸色苍白没说话,华姐把她拉到沙发坐下,“你得罪傅总了?晚晚,你好不容易才重新生活,要清楚什么人不能得罪啊。”
江晚意还是不说话,浑身冷冰冰的。
她不担心工作,只担心爸爸那边会被报复。
华姐急得不行,“现在你等于被雪藏了,知道吗?你还不跟我说,我帮不了你啊。”
江晚意苦笑,“没人帮得了我,他这么做,不仅仅是警告我而已。”
“那怎么办?”
“不知道。”
江晚意起了身,“华姐,这么来看,我是什么工作安排都暂停了吧?”
华姐点点头,很是可惜。
只不过这一行就是这么现实,不管名气再大,得罪上面的后果就是再也出不来了。
江晚意懂了,点点头离开。
华姐无可奈何叹气,不甘心又去找杨总,“江晚意现在翻红,会给我们公司带来不少收益,我们等这一天都等多久了,现在把这些项目都停了没好处啊。”
杨总也一脸无奈,“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这还不是怪她自己,非把人给得罪了。”
“做什么了?惹得那人那么生气?”
杨总却十分警惕,“算了,别问了,总之一个傅淮之顶得上所有项目,她自己不解决好,谁也帮不了她。”
……
江晚意没了工作安排,公司自然也收回了车和司机。
包括谭鑫。
谭鑫被安排暂时去跟着别的艺人,对江晚意各种抱歉,“晚意姐,对不起,华姐安排的,我不敢不听。”
“没事,你去吧。”
江晚意自己离开,再次感受到了落魄的滋味。
不过,这比大半年前的自己要好多了。
不至于走投无路到绝望的地步。
傅淮之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她知道,只能乖乖顺从,决不能忤逆罢了。
江晚意第一时间,打车去附近的商场,独自一人吃了麻辣火锅,算是对这段时间来的饮食控制,压抑的生活做一次解脱。
乔装很到位,没人把她认出来。
吃完了,她离开商场站在路边准备打车。
却忽然一场雨毫无预兆倾盆而下,她躲避不及,连忙抬手遮挡,一边伸手拦车。
可是经过的的士,无一不是载客状态。
磅礴大雨马上将她淋湿,行人匆匆奔跑,车水马龙,大雨滂沱,周遭的人慌忙躲雨。
江晚意跑到公交站台下,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
此刻,不远处等红绿灯的车停下。
坐在副驾驶的楚靖岚一眼认出了她,“那不是江晚意吗?”
霍明征的目光果然顺着她说的地方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就把江晚意认出来,看她缩在公交站台下躲雨的模样,眸色一沉。
楚靖岚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一声,“据说江晚意的工作都被暂停了,显然,她做了什么让傅淮之生气的事。”
霍明征脸色绷着,很是难看。
下一秒,他就要下车。
楚靖岚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晚上你们去了别墅住在一起,我都知道了,你觉得傅淮之能不知道?”
霍明征诧异挑起眼皮,“什么意思?”
“傅淮之得知这件事,所以把江晚意的工作暂停,至于你这边,自然是看在情分上,没有过问。”
楚靖岚冷声提醒,“如果你想帮她,最好是离得远远的。”
“我和她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霍明征咬牙,第一次眼底跳上怒色。
楚靖岚震惊。
她已经意识到江晚意是个威胁,锐利的言语道:“你们有没有什么都好,傅淮之只看事实。正常朋友又怎么会单独在一起。”
“他对江晚意的惩罚,同时也是在警告你,不是么?”
楚靖岚最了解霍明征,他从来都是个冷情冷面的人,看似温润如玉,儒雅的世家公子模样。
实际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他的宗旨。
偏偏,他却对江晚意很不一样。
这是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霍明征迟疑片刻,终于放弃了下车。
目光再次往外看,江晚意拦不到车,从人行道跑着离开,路面上的水溅在身上,她却丝毫没有在意。
跑到了对面马路,很快在视线中消失。
“明征,你很了解老傅的性子,朋友是朋友,但他的东西决不允许被任何人觊觎。”楚靖岚明确道。
霍明征忽然扭头盯着她,“所以昨晚你弄湿我的衣服,故意让我到酒店去,就是为了看这场戏?”
楚靖岚对上视线,面容神色十分淡定,“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管是别墅过夜的事,还是昨晚酒店的事,你都一清二楚。”霍明征冷声,眼底明显的怒色。
楚靖岚每次到这个时候,就不敢招惹他。
“我应该犯不上做这种事,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楚靖岚试图扭转他的看法,却忽然被他一声呵斥,“下车。”
“什么?”
楚靖岚不敢相信,霍明征重复,“下车!”
楚靖岚脸色一白,顿时所有骄傲都荡然无存。
她不悦道:“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猜测,你要让我下去淋雨?”
霍明征直勾勾盯着她,沉声,“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行为!”
楚靖岚看着他愤怒的眸子,辩解的话堵在咽喉。
“霍明征,我看你是要疯了!”她咬了咬牙,解开安全带果断下了车,冒雨跑到路边。
霍明征脸色冰冷,沉着脸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与此同时,在霍明征的车后面隔着的两个车位距离的黑色豪车上,男人冷峻的面容愈发阴沉,也盯着江晚意离开的方向。
高助理把资料递给傅淮之,“傅总,这是昨晚活动的名单。”
傅淮之接过,目光扫视。
高助理继续道:“活动上的监控都查了,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后台的监控有蹊跷的地方,江小姐的助理被一个男人撞到,保温杯也被男人拿起,故意避开监控,这点很可疑。”
傅淮之看完名单,手指点在薄唇上若有所思,“你认为谁的可能性最大?”
高助理不敢妄言,“傅总,要查吗?”
傅淮之面色冷峻,毫不在意,“不需要,让她多吃点苦头。”
……
江晚意犹豫之下,还是回了浅水湾别墅。
她淋了雨,又吹了车上的空调。
回到别墅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看得琴姐都担心起来。
“江小姐,怎么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不如我给你煮点姜茶吧?”
江晚意不想麻烦她,“没关系,我洗个澡就好了。”
琴姐看着她上楼的身影,觉得她可怜的不行。
江晚意洗完澡出来躺下就睡了,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觉得浑身发烫,口干舌燥,身上满是沉重的疲惫感。
她想下床,却发现动都动不了,勉强拿手机起来想拨给琴姐。
傅淮之被电话铃声吵醒,拿起一看来电,坐了起身,“来求我?”
那头传来细细弱弱的声音,“琴姐,我……我不舒服。”
“给我,给我点水。”
“……”
傅淮之听她声音沙哑,皱了眉,“你感冒了?”
那头很快又没了声音。
江晚意实在太累了,费劲说完话,又迷迷糊糊闭上眼。
……
傅淮之眉头紧锁,并不想理会。
把手机丢在一边,过了没几秒,掀被子下床,很快下了楼。
他亲自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浅水湾别墅,三两步上了楼。
房间开车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床上的人儿身上,把一张脸染上柔和的光,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很红。
红的不寻常。
“江晚意!”
傅淮之俯身拍拍她的脸,她却没什么反应。
傅淮之被她的温度吓到了,手背像是贴上了热水袋似的烫手,他急忙开了灯,吩咐琴姐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萧恒。
……
“四十度,烧下去都能开了。”萧恒无奈瞥他眼,好像他虐待了江晚意似的。
傅淮之问琴姐,“怎么回事?”
琴姐如实坦白,“江小姐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淋湿了,我说要给她煮点姜茶的,可她没让。”
“没让你就不煮?”傅淮之神色一凛,琴姐被吓得低头。
萧医生不耐烦啧了声,“病人要好好休息,要训你出去训。”
傅淮之立刻变得老实。
萧医生给江晚意打了退烧针,又开了药,离开前调侃道:“这好好的一个人,在你这都发烧多少次了!”
“多注意点,别又生病了,最近病毒性感染挺多,不注意分分钟没命。”
他和傅淮之关系不错,才敢这么说话。
傅淮之白他眼,“当医生都成话痨了?”
萧医生瞬间被堵住。
人走后,傅淮之回到床边站着,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淡漠的眼底浮起抹隐藏的情绪。
江晚意很快退了烧,身上的睡衣都湿了一大片。
傅淮之亲自给她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亲自守在旁边一整夜,好在她没有反复发烧,也就省心一些。
第二天,江晚意醒来,有种睡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她勉强下了床,忽然浴室走出身形鹤立的身影,生生让她呆住。
“你怎么来了?”
江晚意很意外,对昨晚发生的事完全没印象。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
傅淮之眸子淡淡睨着她,走近几步,“你就只会这些手段。”
江晚意:……
她拿手机起来查看,半夜两点的时候,果然给他打了电话。
这让她的记忆也稍微找回了些,昨晚迷迷糊糊感觉浑身难受,但是她明明记得电话是打给琴姐的,怎么就打给他了?
算了。
她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他也不会听。
傅淮之沉声,“怎么,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江晚意好笑地笑了,“不是你不愿意看见我?我跟你解释,你不听,停了我的工作,那现在呢,还想怎么样?”
她知道傅淮之如果真想毁了她,就不只是停了工作。
跟了傅淮之这么久,江晚意已经摸准他的性子。
服个软,装下柔弱,大抵是没问题的。
当然,还不能太刻意。
傅淮之绷着的面容一片寒意,“你还有理了?”
江晚意垂下眼,“我听你的安排,不过傅总如果腻了,麻烦尽快告诉我,我好找后路。”
她抬脚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手腕骨被扣住,男人几乎咬着牙,“这么快连后路都思考了?”
江晚意侧头抬起眼,对上他冷厉的眼神,眼眸水雾涟涟,满是柔弱卑微,“不然我能怎么办?坐着等死吗?”
她挣扎,想甩开手却甩不开,微微拔高了声音,“傅总不如给我个痛快?也好比我现在活的像个小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要被你认为我是那种女人。”
说完,她眼泪掉下来,哭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傅淮之烦躁的皱紧了眉心,就在江晚意有所期待的时候,却听他冷冷一句:“好啊,想被我毁了,我成全你。”
江晚意猛地抬起眼帘,糟了,他好像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