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祈祷对方快点离开。
显然,祈祷没用。
“谁在那啊?”
女人脚步已经来到门前,盯着紧闭的门警惕问。
同时目光盯着脚下的门缝,看是男人鞋还是女人鞋。
显然是这边动静太大,被以为有变态进来了。
“有人换衣服,等等。”江晚意深呼吸,极力稳住声音,尽管依然有些颤抖。
外面的人还没走。
江晚意无奈瞪着傅淮之,他却笑得玩味,继续轻慢完成他要做的事。
江晚意无声张了张嘴,见外面地板还有灯光投落的人影,急中生智埋怨的开口,“这衣服,怎么就勾丝了呢!”
外面的人确定里面的是个女人,终于放松,返回门口跟友人离开。
门关上的声响,彻底让江晚意松口气。
“你看你,刚才差点被撞见了。”江晚意嗔怪道,脸颊泛着紧张过后的红温。
傅淮之薄唇溢出声暗哑的笑,“不觉得刺激?”
“你别闹了……”
江晚意心跳还是很快,刚才都感觉几乎要跳出来了。
这一声,让傅淮之收敛了懒懒的调子,很快结束这一场游戏。
……
江晚意先离开的洗手间,整理过的衣服,仔细看,也能看出风暴后的褶皱。
左右看了眼,确认没人,她给傅淮之发微信,“可以出来。”
发完了她离开,很快腰身多了一道力度。
回头看,傅淮之竟然这么快出现在面前,眉眼里的笑容深邃也显得暧昧。
“体验如何?”
傅淮之嗓音低低的,像拉奏的大提琴,磁性动听。
尤其一身深色西装,把他身上矜贵禁欲的气息勾勒展现无遗,想起刚才在换衣间的疯狂,身上尽是反差的诱惑。
这个男人,有毒。
江晚意莫名心跳加速,脸红了红,“你正经点。”
“还不正经?”
傅淮之玩笑间,勾着她的腰重新出现在宴会大厅。
这里不乏名流商贾,身份全都非富即贵。
沐些年带着一名长相美丽,身材纤细婀娜的女人过来,继续招呼傅淮之,“傅总,商会的几位都在那边,就等你了。”
同时介绍,“对了,这位是我女朋友,袁娜娜,娜娜,这是傅总,还有他的朋友江晚意。”
袁娜娜大气从容地笑着打招呼,“傅总,江小姐。”
江晚意眸色暗淡了些许。
沐些年的介绍,到底是带着点傅淮之的意思。
她到底只能是傅淮之的女伴,朋友。
莫名的,江晚意感觉心头针扎了下。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傅淮之轻点头,勾着她的腰走向宴会侧厅的大座,沐些年跟女朋友袁娜娜紧跟其后。
一见到傅淮之来,其他人纷纷起身笑脸相迎。
“傅总来了,这是傅总女朋友?真漂亮。”
“哈哈,以我们傅总的身份地位,什么女人都是不缺的。”
“……”
一时间,四周都是爽朗奉承的笑声。
江晚意全程陪笑,做一个合格的女伴。
只不过她这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冷傲如霜。
忽然,不知道谁问了傅淮之一句,“傅总,你的裤子怎么脏了?”
瞬间目光齐刷刷落在傅淮之的腿上,一眼便看到裤腿上的脏污。
看起来不像是被水泼了。
江晚意猛地想起来换衣间的一幕,当时她差点摔跤,然后是傅淮之扶住了她。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弄脏的。
江晚意脸颊滚烫,不自觉对上傅淮之的眼神,然而他嘴角扬起,漫不经心意有所指一笑。
“刚才被只小野猫弄脏了。”
商会的几个大佬上了年纪,没听出弦外之音。
反而沐些年和袁娜娜看到满脸不自在的江晚意,又想到他们一起离开那么久,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有人不满,“这种场合有夜猫,酒店管理都干什么吃的!不行,得把猫找出来,让酒店经理过来给个说法。”
“小野猫而已,也挺可爱,不用这么生气。”傅淮之玩味勾着嘴角,深色的眸子睨着江晚意。
饶谁看了,都觉得眼神仿佛拉丝了似的。
沐些年察言观色,话里有话,“想不到傅总对小动物也这么有爱心,看来这只小野猫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傅淮之唇角笑意深凝,“当然。”
江晚意嗔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脸更红了。
傅淮之简直是个闷骚男,跟禁欲的外表丝毫不像。
男人聊天的过程,女人到底觉得无趣。
袁娜娜主动提出跟江晚意去拿点吃的。
这对江晚意而言,正中下怀。
两人一同走向糕点区,袁娜娜主动找话题,笑说,“男人之间的聊天,从来都是围绕着生意,我们女人对那些哪感兴趣。”
江晚意也笑,“是啊,生意经听着太烦闷深奥了。”
袁娜娜夹了一块糕点在瓷碟里,“好在江小姐是个大明星,平时跑跑活动,录个节目就能赚钱,什么也不用管,不用那么费脑子,你们这一行,我还挺羡慕的。”
“我们就不一样了,做点什么总要小心翼翼,生怕哪里错了就要负责,承担责任。”
袁娜娜的职业是个高级会计,自己开了一家会计工作室。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面带微笑,却让江晚意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江晚意并未在意,神色淡然,“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不容易,不能这么去算的。”
她看向袁娜娜,由衷夸赞,“不过袁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公司,的确很厉害。”
袁娜娜脸上的笑容变得骄傲,“算是在为我自己的目标所努力吧,没有依靠任何人,我这人就是这样,不喜欢依赖男人,些年就是看中我这一点。”
所谓努力的人,总觉得自己比人高一等。
江晚意并未怼回去。
十几亿人口,不能要求个个都是正常人。
……
宴会结束,江晚意同傅淮之回酒店。
回的是傅淮之居住的六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这里的落地窗往外看,能俯瞰桐城夜景。
霓虹灯璀璨明亮,繁华盛世。
江晚意穿着睡衣,端着杯红酒坐在阳台欣赏夜色。
傅淮之出来,从后面附身凑近,“一个人喝闷酒?今晚的宴会参加的很不开心?”
江晚意违心,“没有啊,你能带我参加,已经很荣幸了。”
她侧头看他,红唇差点贴在他面庞,唇角的笑意嫣然明媚,眼底映入旖旎璀璨的霓虹灯。
傅淮之眯眼打量,“撒谎?”
江晚意对上眸子,并未承认,“没有,真的很开心,这算是我真正意义上,陪你出席的商业宴会。”
之前也有,甚至还被人言语上不尊重,那人的脑袋还被傅淮之开了瓢。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那种像商品一样带出去炫耀展示的感觉,反而觉得他态度变了。
她想,可能是因为周纯结婚了的原因。
以前,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身,如今,是唯一的替身。
地位还是有所跃升了。
傅淮之没继续戳破她的伪装,拇指捏了捏她白嫩的下巴,嗓音低低的,“我去处理点事,别喝太多,困了就先休息。”
“这么晚了,还要处理文件?”
“加急。”
傅淮之言简意赅,说完已经直起身,转身进入了屋内。
江晚意回头看着他挺拔冷隽的背影,眼眸微微缩了缩。
……
第二天下午。
江晚意坐傅淮之的车回了江城。
江父刚一周前就已经出院回了江家,江晚意一抵达江城下了车,回公司开完会,马不停蹄回江家看江父。
谭鑫拎着大袋小袋的补品回来,堆满了客厅茶几。
江母瞟了眼,都是名贵的,不满嘀咕,“你啊,就知道心疼你爸爸,也没见你心疼我这个妈妈。”
江晚意看着她,“这些就是买给你和爸爸吃的,我们是一家人,还分谁吃谁不能吃吗?”
“是是是,你现在可是红遍全国的大明星,会挣钱了,翅膀硬了,我可不敢怎么说你。”
江母心底都是气,“就是让外人知道,你对我这个当妈的这么抠搜,也不知道会被人怎么说你。”
话里话外都跟钱有关系,明摆着是埋怨江晚意不像之前那样给她钱。
自从发生澳城赌博欠下三千万的事情后,江晚意给钱就不如之前那么大方了。
每个月她都是亲自转钱给家里的阿姨,作为日常开销。
给江母的钱也从八位数,锐减到六位数。
这笔钱,其实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是够用的。
但对江母来说,这比在外面流浪还要痛苦,因此对江晚意的怨念就越来越大了。
江晚意知道她在说什么,不打算理会,“我去看看爸爸。”
江父在后花园散步,佣人陪同。
见到江晚意,开心的满脸笑容,“晚晚回来了,来,莲姐,你去准备点茶点过来,我们父女好好聊聊。”
比起一个月前的状态,江父精神抖擞,也长肉不少。
这个月,他回去医院做了两次定期检查,徐医生也有跟江晚意说江父的情况,恢复的很不错。
江晚意亲眼见到了,这才放心。
“一回来就赶回家陪你了,爸,看到你长肉了点我就放心了。你放心,以后调养好身体就没事了。”
江父心情愉悦,“爸爸看你事业越来越好,心里高兴,心情好,身体就能更好了。”
江晚意弯眼笑,“那就继续保持,爸爸身体好起来,就是我最大的期盼了。”
江父笑容收敛,语重心长,“可是对父亲来说,最想看到的是自己儿女能幸福开心。你如今一个人,是不是要考虑找个男朋友了?”
江晚意一愣,假装倒茶掩盖心里的慌张,“爸,现在事业正好,我就不去想那些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基本都要隐瞒恋情的,不然经纪公司也会不高兴。”
以前她还是江家大小姐,不用看经纪公司的脸色,也隐瞒了和傅以铭的恋情。
一来是不想被过多骚扰干涉,二来是她也想再观察观察傅以铭。
后面发生的事,也的确全都出乎意料。
如今事业重来,她想好好珍惜,再也不愿意重走来时路。
江父觉得有道理,松了口,“那就先观察观察,有什么合适的,你也别拒绝。”
江晚意暗暗松口气,乖巧听话的说了声好。
江父犹豫片刻,似乎还有所担心,又叮嘱,“傅氏那种家庭,别说现在,就算是我们以前的江家,那都是要避而远之的。”
“那时候爸爸看你喜欢傅以铭,也就没有过多反对,后面你也看到了,商场就是战场,吃人不吐骨头,所以爸爸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好好疼你,爱你。”
江晚意听出他的意思,是让她离傅淮之远远地。
她神色一窒,苦涩地扯了扯唇,“我知道了,爸,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我长大了。”
江父怕她敷衍了之,又变得严肃,“是一定要离得远远的,爸爸就这么一个心愿,你不许和傅淮之有往来,整个傅家的人,都不许靠近,知道吗?”
江晚意没想到,父亲如今对傅家的态度这么差。
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只能顺从点头,“好,我记住了。”
答应下来,又高高悬起一颗心。
她真怕父亲发现真相,会比上一次还要接受不了,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努力瞒住这件事的。
……
陪完父亲,江晚意准备离开。
江母送她出门的时候,各种哭诉,觉得生活太艰苦,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掉落,哭得让人揪心。
江晚意不耐其烦,“钱多了,你会去赌博,去找你那些富太太,妈,江家的事大局已定,就算找这群富太太也没什么用了。”
“我努力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父女,怎么到头来,好像我反而给你们带来麻烦似的,你们都在怪我。”江母委屈。
江晚意没有被眼泪欺骗,反而发出清醒的苦笑,“难道不是吗?你放不下的只是你当初富太太的身份,而不是想给我和爸爸多好的生活。”
“妈,你醒醒吧。”
撂下话,江晚意快走几步上了车离开。
江母看她不为所动,气得发了好几条六十秒微信语音给她。
“江晚意,以前或许是没办法,但现在有傅淮之,有了这些靠山我们怕什么?说到底,你就只心疼你爸爸,怕他知道会生气,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可我是你妈啊,你怎么不想想我……”
“这种日子,你难道是想逼死我?”
“……”
后面好几条,就算江晚意没听完,也大概猜到江母的软硬兼施,一会哭一会威胁的。
江晚意放下手机,疲倦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外人,都说她出卖身体,讨好傅淮之。
她的亲人,亲妈,巴不得她利用身体,以换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
江晚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浅水湾别墅。
洗完澡出来,心情太沉重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一夜,傅淮之没来。
他就是这样,想来就来,哪怕不来,也不会给她发消息说一声。
也是。
她算什么呢?
于傅淮之而言,她就是被豢养的宠物,只有宠物取悦主人,想方设法被喜欢而已。
一连三天,傅淮之都没出现。
换做以前,江晚意会乐得自在,可这一次不知为何,竟然总是期待他来电话,或者,看看他有没有发微信。
每次手机来消息,她都满心期待打开,却又因为不是他发来的,感到满心失望。
有好几次,她都觉得可怕。
习惯太可怕了。
她觉得对傅淮之的这种习惯要改,便忍不住把傅淮之的微信聊天框删除,连同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删了。
本就寥寥无几的聊天页面,最终成了空白页。
傅淮之还是没找她。
第四天下午的时候,录完综艺节目刚下台,谭鑫递给她手机,就被一则新闻词条给吸引了目光。
——傅淮之国外与范晔见面,强强合作,商业将迎来最大变动?
……
江晚意恍然。
原来,傅淮之出国了啊。
往下划拉,还有傅淮之范晔和周纯的合照。
划到最底部,甚至有留言问:啊哈?尴了个尬,据说周纯之前是傅淮之的初恋女友,初恋女友和合作商结婚,傅淮之不愧是江城大佬,这都能面不改色。
【楼上,据说傅淮之有了新女人,这个人你们都认识。】
【江晚意!一个落魄千金的大明星,这不比周纯好多了?】
【不见得,周纯可是翻译官出身,后面才出来单干,反正挺有本事的,江晚意算什么?黑红女明星?】
这些字眼都挺扎眼的,江晚意退出去,脸色难免泛白。
她的异常被谭鑫察觉,担忧问:“晚意姐,你不舒服吗?”
江晚意熄了屏,淡淡摇头,“没事,走吧。”
她走下台阶,离开。
谭鑫默默跟上,很明显的感觉到江晚意的心情不好。
这则新闻也被霍明征看到了,尤其是底下各种拿江晚意和周纯对比的评论。
虽然双方支持者持平,里头有些话对江晚意而言,还是很伤人,尤其说她出卖肉体,傍金主等等言论。
“看什么呢?”
楚靖岚走过来的时候,瞟了眼他的手机页面,清楚看见了内容。
即便霍明征动作很快放下手机,脸色严肃,“怎么进来不敲门?”
楚靖岚看着他,“我敲了,你没听见,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心不在焉。”
她坐在办公桌面上,抱胸侧头看他,满脸玩味。
霍明征不动声色放下手机,“找我什么事?”
公式化的表情和语气,冷淡的让楚靖岚不舒服。
“没,加完班有点饿了,想问你吃不吃宵夜,一起?”
霍明征关了电脑,拒绝地很直接,“我不饿,你找别人吧。”
……
江晚意坐在保姆车上看向车窗外。
飞速闪过的霓虹灯在脸上一闪而过,忽明忽暗,将美艳明媚的脸渡上一层淡淡的忧郁。
谭鑫看她自从录完节目就是这个状态,以为她太累了,全程不敢打扰。
江晚意满脑子都是关于傅淮之的新闻,一颗心闷闷沉沉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挣扎许久,她给傅淮之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有事?”
熟悉的声音低沉透着磁性,却也带着一丝淡然的疏离。
这让江晚意很难将他和在桐城的态度,联系成同一个人。
江晚意心口狠狠揪了下,没了打出电话时候的期待,“没什么,只是见傅总这么久没找我,好奇而已。”
傅淮之嗓音醇厚,“想我了?”
“作为合格的合约情人,我是不是应该说是的?”江晚意试探问,心底有点期待。
但傅淮之还是让她失望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被我需要。”
这句话,太伤人了。
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刺在心脏,疼的人都不敢用力呼吸。
江晚意眼眶一热,强忍问,“那傅总是不需要了吗?”
一口一句傅总,让男人皱眉,眼底燃起不悦,“你打电话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些?”
江晚意声音堵住,如鲠在喉。
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那头传来娇柔的女声,“淮之,快来,等你呢……”
傅淮之嗯了声,又沉声对电话里的她开口,“还有别的事?”
江晚意脸色白了白,“没了。”
电话被利索挂断。
江晚意仿佛雷击了似的,一股冰凉在身上迅速扩散,弥漫……
身体如同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坠。
果然,她就是太没有自知之明。
还以为傅淮之对她的态度和颜悦色几次,身份就能不一样了,可实际上,她依然是一个契约替身罢了。
……
车在黑夜中行驶,车里的人看着窗外,显得尤为寂寥落寞。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响了很久,她都没反应。
直到谭鑫提醒,她看也没看接通。
那头传来一如既往温和的熟悉声音,“最近还好吗?”
江晚意听到声音,再看了眼备注的名字。
果然是他,霍明征。
久违的来电,让这通电话变得严谨,她问,“挺好的,霍律师这么晚找我,有事?”
“不是,看电影反响不错,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怕你这个大明星以后不记得我了。”霍明征半开玩笑。
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又怎么会真这么想。
江晚意当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也笑,“霍律师就别开我玩笑了,混口饭吃而已。”
那头传来霍明征的笑声,笑完了,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晚意见他没什么事,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断。
之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见还早,她吩咐司机送她去附近的音乐吧,乔装好后,进去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喝两杯。
可能是心情不好,明明没喝几杯就开始觉得头晕。
她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忽然撞到一个怀抱,对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抱着柔软的腰肢,顿时便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美女喝多了啊?走,我们换个场继续喝。”
“放开我……”
江晚意挣扎,却力气不够大。
后面被男人带到了附近一个小巷子。
这里灯光昏暗,远离了街道的喧嚣,十字的巷子口处处透着静谧,危险。
“你要带我去哪?你放开我……”
“放开我!”
江晚意意识到危险,使劲挣扎,推搡中帽子掉下来,露出一张美艳明媚的脸。
男人呼吸一窒,满眼都是惊艳,“你长得真带劲,好像女明星江晚意啊。”
江晚意甩开他伸过来要捏脸的手,头昏沉沉的,疼痛欲裂。
一双眼睛却怒瞪着男人,“滚远点,否则我报警!”
男人一怔。
江晚意扶着墙,艰难的往巷子头的方向走,刚走没两步,男人又立刻追上来。
“你出来喝酒,不就是为了寻开心的吗?难道你就不想在这里试试?没摄像头,很刺激的……”
“我那方面不错,包你开心。”
男人又拉住了她的手臂,坏笑着诱惑。
尤其看她长得美艳,像极了最近大火的江晚意,他就更不能让她离开了。
江晚意再次挣扎,完全挣脱不开,男人又欺身上来,把她逼到墙壁困住,低头强吻。
江晚意瞬间救星,抬起脚狠狠撞在他裤裆的部位,接着又狠狠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尖细的高跟鞋仿佛能穿透鞋面,疼的男人捂着裤裆倒在地上哀嚎。
“人渣!”
江晚意忽而想起傅淮之,还有电话最后熟悉的女声,明摆着就是周纯。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胸腔怒火蹭蹭往上升,又狠狠踹了男人好几脚,尤其有一脚还踹偏了,落在裤裆最中间的位置。
男人整张脸爆红,在昏暗的巷子尤为明显,四周也跟着荡开杀猪般的惨叫。
江晚意这一发泄,精神了许多,捡起帽子戴上,勉强走出了巷子口。
一阵风迎面吹来,头疼的更厉害了。
她累了,想回去休息,站在街道边招手拦的士,忽然身体没站稳,脚崴了下,整个身体摔向路边。
“啊……”
江晚意尖叫一声,下意识捂住脸护住。
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紧接着大手又落在腰上,身体在空中一转,便跌入了熟悉的怀抱里。
“怎么喝这么多酒?”
温和的嗓音透着担忧,在头顶上响起。
熟悉的气息,令江晚意心脏一窒,缓缓抬起头。
“这边是马路,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一摔下去,车就碾过,分分钟没命。”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但眼底闪现抹薄薄的怒色。
“怎么就不让人来接你,谭鑫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江晚意听着他一连串输出的质问,尤其语气还有点严厉,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她觉得委屈至极。
她巴巴看着男人,瘪了嘴,“能别骂了吗?我心情本来就不好。”
这反而没让男人心软,“心情不好就可以喝酒,喝多了还差点摔出马路?江晚意,这是命!”
霍明征前所未有的怒色,甚至满是严厉。
江晚意胸腔满是委屈,挣扎开他的怀抱,“是是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心情不好,不该喝酒。”
“那就别管我啊,霍律师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教训我,有空还不如多陪陪女朋友。”
霍明征拧眉,“什么女朋友?”
江晚意已经转身离开,步伐还是漂浮,站都站不稳。
果然。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别喝酒,太容易酒精上头了。
霍明征眉头皱的更深,看她走远了些,舌尖一舔薄唇,还是没忍住大步追上去拉住她手臂。
“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江晚意甩开手,“不用,我自己会打车。”
鸭舌帽遮挡住她上半张脸,侧脸却依然能看出来脸庞流畅美丽的弧度。
霍明征看她不配合,无奈叉腰。
看她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闹着性子的样子,让人生气不起来,霍明征索性走过去,一把将她扛肩上。
“干什么,放开我!”
“霍明征,你放我下来!”
“……”
无论她怎么动,怎么喊,霍明征都没有理会。
最后把她塞入车内,按住她乱动挣扎的手臂,温润的眼底满是不耐,“乖,别动,我送你回去。”
见他又变得温柔,江晚意迷迷糊糊的眼神看着他,逐渐安静了下来。
霍明征给她系好安全带,之后上了主驾驶,开车离开。
这么一折腾下来,江晚意清醒了一大半,她把目光从车窗外转过来,看着霍明征问,“你要送我去哪里?”
霍明征不动声色蹙眉,“浅水湾。”
“我不想回去那边……”
江晚意喃喃道,霍明征清楚听见了,“那就送你回江家。”
江晚意心头一阵苦涩,忽然觉得哪儿都让她感到窒息。
她苦笑,“能也不回江家吗?”
霍明征的手握紧了方向盘,目光从正前方收回来,深深看她一眼,“那你想去哪儿?”
江晚意颇有些伤感,无奈地扯了扯唇,“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能短暂做一回自己的地方。”
霍明征眸色一窒。
也不说话,车辆在前方绿灯路口右转,改变了回去浅水湾的路线。
半个小时后。
抵达南澳的一所海边别墅。
江晚意跟着他进入别墅,来到阳台,海风迎面吹来,又让她清醒了几分。
看着不远处漆黑且波光粼粼的海面,江晚意诧异问:“这是你的房子?好漂亮。”
头发被风吹在脸上,有些乱。
霍明征看着她嗯了声,眸色幽深,伸手为她撩开发丝,嗓音温柔道:“今晚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
经过卧室大床的时候,江晚意皱了皱眉,追出去,“霍律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脚步有点着急,可能是没想到霍明征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江晚意整个撞在他身上,猝不及防间,两人身体没站稳,抱着一起摔在了床上。
尤其霍明征身体摔在她身上,唇对唇撞在了一起。
江晚意猛地瞪大眸子,呼吸像是在那一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