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点点头:“那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小三恋恋不舍地多看了越少徵好几眼,慢吞吞地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十分钟后。
越少徵靠在谢北浔的身上,眼睛就没怎么睁开过。
谢北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难得温柔:“好了,别睡了。”
小二:“他这是怎么了?”
谢北浔:“昨天晚上没睡好。”
小二:“是不是认床啊。”
谢北浔笑笑,语气含糊:“大概是吧。”
越少徵抬眼看了看小二和小三。
女人跳楼的声音那么大,她们俩就住在他们隔壁的房间。不应该,离得那么远的人都听到了,她们俩什么反应都没有。
谢北浔面色如常地和她们俩说话,心里却对她们俩有了点怀疑。
越少徵始终神色都是很平淡。
对她们俩,既不疏离,也不热络,给人一种很明明人在近处,却感觉很遥远。
三十分钟后。
谢北浔和越少徵去了宿舍楼。
他们刚到女生宿舍楼,就碰到了一个小姑娘,从楼上往下走。
越少徵一把拉住了她,“小姑娘,我能和你打听个事儿吗?”
小姑娘很客气地说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越少徵拉着小三,带着小姑娘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小三激动地盯着越少徵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两眼放光。
谢北浔和小二,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越少徵:“就是我们要先从后面那栋楼开始修宿舍里面的床。我们刚才去看了一圈儿,那里面怎么没人住啊?”
一提到的后面的那栋楼,小姑娘的脸色大变,“你们不能去后面那栋楼!”
越少徵:“为什么?”可能是他的眼神过于锐利,看得小姑娘不自然地避开了眼睛,“你别怕。你也知道,我们是来干活挣钱。要是后面那栋楼里面的床都不用我们干,那我们得少不少的钱呢。”
越少徵说的情真意切。
小三又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唉,现在的活儿难找,这日子过的更难了。”
小姑娘不忍心,把知道的事情和他说了:“后面那栋楼,原来不是我们学校的宿舍楼。听说是之前是个民国小姐的家,后来被人逼着从四楼跳楼了。之后,这里成了学校。但是每年,只要有人住在后面那栋楼里,就会穿一身红色的嫁衣,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凑近了越少徵,声音压得特别低:“我悄悄跟你们说,听说,那些人死的都老惨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不说,每天晚上死了一个人,他身上就会少一样器官。然后第二天,尸体连丢失的器官,就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桌上。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有家长怕自己的孩子出事,都不让孩子来上学了。”
后面的事情,就算是小姑娘不说,越少徵也能猜了七七八八。
肯定是校长为了招生,和一些其他原因,把这事给瞒的死死的。
越少徵眸色一沉。
他敏感地抓住了小姑娘话中特意提到的一个词:嫁衣。
他记得,他当初和人交换信息时,听到过这样一个不能辨别出来真假的消息。
鬼嫁衣。
传说,只要鬼新娘身上的嫁衣,穿在了别人身上。那这个人,就是鬼新娘的替代品。鬼新娘可以去投胎,而穿上嫁衣的人,就是新的鬼新娘。
如此反复。
“那,”越少徵又想要问她别的事情,却恰巧传来了上课铃声,小姑娘说了句:“上课了,”便匆匆离开了。
越少徵走回了谢北浔的身边:“走吧。”
谢北浔:“问到了?”
越少徵:“了解到了一点情况,对咱们来说,没什么用处。”
小三:“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谢北浔言简意赅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小三说了一遍,然后转头看着越少徵:“……没什么用,你拦着人小姑娘问东问西的。”
越少徵:“就随便问问。”
谢北浔多看了越少徵两眼。
他可不相信,越少徵随便问问。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儿,瞒着他呢。
小三和小二也在说话:“你昨晚听到了?”
小二摇摇头:“啥也没听见。”
小三皱着眉,盯着走在前面的谢北浔,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为什么他听到了,我却听不到呢……”
半个小时后。
谢北浔背着工具箱,跟在老师的身后,去了男生宿舍。
“我还要去上课,”老师站在楼梯口,和越少徵说话:“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您太客气了,”越少徵和老师说了两句客气的话,便站在楼梯口目送老师离开。
谢北浔:“我们先从这间房间开始整理,”他背着工具箱,率先进入了房间。他刚把床铺抬起来,就看到了床铺下面贴着的驱鬼保平安的符篆。贴了满满一床,连带着床垫上都是符篆的染上的颜色和形状。小二和小三打开的柜子里,也都是同样的符篆。
唯独正在照镜子的越少徵,从镜子里看到了另外一张毛骨悚然的脸,还能神色平淡地照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
谢北浔站在门口:“不要碰这些符。”
小二不小心碰掉了一张,听到谢北浔这么说,顿时吓得脸色发青:“我不小心碰掉了,不会有事儿吧?”
站在她旁边的小三儿,直接把小二掉了的那张符,贴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这样不就好了。”
他猛地翻了好几个白眼,什么事儿都这么大惊小怪!
几乎是她的话才落地,那张符就掉落在了地上,忽然传来了一阵风,那张符,好巧不巧地贴在了小二的腿上。小二的腿上开始长出了红色的纹路,快速地朝着脸上爬。很快的,她的那张脸就是符上面长了令人感到十分不适的五官。
她的脸,渐渐长成了之前谢北浔和越少徵见到的那个跳楼女人模样。
行为举止,连同她的声音,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具身体,我很满意。”
她动了动四肢,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就是太嫩了,做事不方便。不过,”她低头打量着她露外面光洁的皮肤:“兴许,有人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