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恢复但它的实力却大不如前，所以才会找上幽冥蛇族，对吗？”
天道面露赞赏，随即又转为嘲讽。
“贪心的可不止幽冥蛇族。”
棠鲤双眼微睁，宿源卿点头。
“风狮、焰虎，包括鸾鸟一族，内部也出现了奸细......”
那一场混乱，出事的不止是锦鲤族。
风狮、焰虎为头，幽冥蛇族和部分鸾鸟族为辅，大肆进攻九天仙境。
以往实力平平的两个种族在那一日莫名实力大涨，龙凤两族亲临应对也伤亡惨重。
“可是为什么......”
天道：“因为噬担心万年前的事再次上演。”
“万年前是它力量最强的时候，那时候它对侵蚀这方天地可谓自信满满，最后却被它没放在眼中的神族联手，杀的差点彻底消失。”
“所以现在它长记性了，虽神族已陨，它也再不敢小看这方天地的其他势力。”
曾经栽过一次跟头的噬不得不承认，在世界将毁的危机时刻，这方天地的人能爆发出一往无前的韧性。
一如万年前的神族。
棠鲤抿了抿唇，嗓子说不出的哽咽。
“风狮焰虎，幽冥蛇族是为牵制实力强盛的九天仙境和兽族，那、锦鲤族呢？”
锦鲤族身上，究竟有着什么让噬觊觎的、能够对抗天道的秘密？
天道叹了口气，“是气运。”
气运？
棠鲤不解：虽说锦鲤族的气运一直为外人传颂，但不管再玄乎的气运都压不过天道去才对。
天道微微抬手，有星芒从指尖闪过，祂语气悠悠。
“世间万物皆有命数，种因得果，也都是遵循着‘规则’运行的，纵使我是天道，也不可随意插手规则与命运。”
“当时那条小蛇不是向你质问过吗？”
小蛇？
棠鲤嘴角一抽：幽冥蛇的体型，似乎并不小吧？
“其实有一点她说的没错，没有什么种族是生下来就与众不同受尽偏爱的，而锦鲤族的‘气运’、龙凤族的‘高贵’、鸾鸟族......”
祂忽然笑了笑，“鸾鸟族就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了。
“最开始兽族血脉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你们受到的优待，皆是万年前种下的‘因’的回馈。”
棠鲤一愣。
族中的一些长辈确实说过，锦鲤族新鲜血脉单薄、新生儿稀少，其实和万年前遭受的重创有关系。
不过此前她一直是不信的，毕竟相隔万年，怎么可能对如今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呢？
相比于重创，她一直更相信是锦鲤族受到的眷顾太多，有得有失罢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心虚的看了天道一眼。
天道冲她笑了笑，“你的观点，其实也不全然是错的。”
棠鲤僵硬的低下了头：社死了......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幻，出现了锦鲤族的标识。
“万年前，锦鲤族在那场大战中付出最多，受到重创几近导致灭族，噬自带的诅咒更是随着血脉一直影响着后代。”
“所以这方世界给予锦鲤族的回馈是气运，本身如不出意外，气运的回馈不仅会带来已知的这些优待，还会和噬的诅咒相抵，让锦鲤族慢慢恢复以往的兴盛，可惜......”
噬并未完全消散在这世间，所以它的诅咒也变得格外顽固难以消除，导致锦鲤族也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数量上。
“当时的黑雾都是噬的化身，它能通过吞噬锦鲤之心得到气运，如若被它掌控了气运......这方世界就会判定他为正统的天道之一。”
而不是入侵者。
“所以鲤鲤，”宿源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做的很好。”
一个族落最大的气运当然在族长身上，尤其是锦鲤族一贯团结，若没有代表着族长的那一缕气运，已经吞噬的气运也很难为它所用。
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棠鲤单通过舍辛的异常猜测到了部分真相，她的拖延也为天道和宿源卿灭噬争取了时间。
棠鲤抿着唇，双眸酸涩。
“不要哭，族长。”
小七伸出爪子接住她的泪，“我们成功了，大家能回来了。”
棠鲤猛的抬头，天道噙着笑动了动手，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幻。
“一切结束的时候，你都快烧没了，”祂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吾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稳住你的那残魂。”
金光笼罩之下锦鲤族的族地恢复如常，可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欢声笑语。
画面中，宿源卿小心翼翼的将手心小小的红色鱼儿放进了灵池之中。
灵池能够温养她的残魂，剩下的，只有交给时间。
“可是......”
棠鲤皱眉，“在我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知槿，还有小七。”
她顿了顿，慢慢攥紧了小七的毛，“你又是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小七舔了舔爪子，看起来毫不在意，“为了救回大家啊。”
又是，救回大家。
明知道这里站着的三个人都不会骗自己，可对于小七口中的“大家都能回来”，她却仍下意识的回避。
心头像是扎了刺，不敢言，不敢拔，不敢碰。
“别怕。”宿源卿轻声安慰。
天道忽然问：“你知道什么是天眷值吗？”
“世界眷顾，也可以理解为‘气运’，和锦鲤族相同的气运。”
棠鲤睫毛一颤，眼中光芒腾升。
“一千四百五十的天眷值，对应着锦鲤族一百四十五个人，棠鲤。”
天道声音极轻，“你亲手拯救了锦鲤族，改变了你族人的命运。”
棠鲤控制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宿源卿和小七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天道耸耸肩，“还是让这臭小子给你答疑吧，吾先去复活他们。”
也免得她一会儿再哭一场。
祂抬手挥了挥，一道团从小七的身上射出，而后被祂握入手中。
天道的身影消失，宿源卿沉着脸安慰棠鲤，心里一直疯狂念叨。
天道自从化形之后越来越不靠谱了，他方才就想先把复活锦鲤族的事告诉鲤鲤的，非要祂来讲祂来讲。
现在好了，把人惹哭了，祂还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