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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枣宜和孟卫东的婚事就这样儿戏般定了下来。

他们二人很快领取了结婚证,婚礼也定在农历二月初二,甚至岳家没有摆姿态非要在京城办婚礼,而是按照传统,在男方家举办婚礼。

周思卿与欧阳望舒去见过岳枣宜几次,她忙着筹办婚礼,甚至无暇招待朋友。

虽然坐了冷板凳,但周思卿依然很替岳枣宜开心。

她没有再去打扰,每日在学校与家之间重复穿梭,一门心思都扑到学习上。

本该归队的孟战京却有点神出鬼没,有几天没了踪影,有几天又出现了,甚至好几次,周思卿在丈夫身上闻到了烟酒的味道。

这天晚上,周思卿放学回来,就看到孟战京醉醺醺坐在沙发上休息。

宋辉月一边熬醒酒汤,一边皱眉看着性情大变的女婿。

“妈,我来吧!”

周思卿放下书包进了厨房,接过母亲手里的汤勺,将熬好的醒酒汤盛在碗里端到孟战京跟前。

“战京,醒醒!”

她摇了摇孟战京的胳膊,说道:“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喝上酒了?今天是什么庆功宴吗?”

只见孟战京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周思卿时,眉梢眼角满是爱恋温柔,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推开周思卿的手,他略微有点不耐烦。

“不要总打听我的事儿,不是给你说过了嘛,都是军事机密!”

这是孟战京第一次用如此不耐烦的语调和周思卿说话,以至于她没有防备,直直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执行任务时战友出什么危险了吗?”

但很快,周思卿还是平复好心情,半蹲在孟战京身边,手搁在他膝盖上,仰头看着男人冷冽的下颌线。

“你别这么乌鸦嘴行不行?你就不能盼我战友点好?”

孟战京的怒火似乎很大,他一下子甩开了周思卿的手,力道有点大,竟然把她推倒在地。

周思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背撞上茶几,疼得她“哎哟”一声。

某个瞬间,她看到孟战京心疼的表情,还有那伸出来准备扶她的手,很下一秒,他端起醒酒汤一口灌下,丝毫没有在乎她。

宋辉月虽说进了卧室,可也没关门。

看到孟战京把周思卿推倒在地,她登时就怒火中烧,蹬蹬蹬冲了出来。

“孟战京你做什么?你敢在我家欺负我女儿?”

她厉声说道:“扶卿卿起来,道歉!”

孟战京却梗着脖子不肯动,更不说一句服软的话。

双方僵持片刻,最终宋辉月心疼女儿,忍着怒气将周思卿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后保护。

周思卿心里也隐隐有点愤怒与委屈,她看着陌生的丈夫开口质问。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最近怎么回事?抽烟喝酒就算了,竟然还迟迟不归队?孟战京,你到底在搞什么?”

孟战京还是那句话。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

“放你的屁!”

宋辉月怒声说道:“当初你娶我女儿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甘心被卿卿管一辈子,你说你永远听老婆的话!”

“这才过去几天,你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

孟战京嘴唇翕动,在看到周思卿眼底的委屈泪光时,那些在腹内打了很多遍草稿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到最后,他痛苦得抓着头发,嘶声说道:“卿卿,对不起,我……我今晚有点喝醉了!”

这句话,让周思卿破涕为笑。

她上前几步在孟战京胸膛捶了下,哽咽骂道:“你……你这什么酒品?不能喝酒别喝,喝醉了又欺负人!”

孟战京伸手抱住周思卿,那么用力,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

“卿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道歉,将脸埋在周思卿的脖颈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落入周思卿的肌肤上。

看到女婿道了歉,宋辉月也是又好气又无奈。

“给你讲,这是最后一次了啊,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女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思卿扶着孟战京回了房,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卿卿!”

原本闭眼小憩的孟战京忽然睁眼,一把将周思卿抱住翻了个身,瞬间,她被困在了他身下。

“别闹,别打翻水盆了!”

周思卿嘴上喊着不要,可身体却格外诚实,扔了毛巾之后,双手揽着孟战京的脖子,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

孟战京有点狂躁与粗鲁,胡乱吻上周思卿柔软的唇,甚至好几次都咬疼了她。

而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撕扯开周思卿的衣服,唇也顺势往下游移……

周思卿闭眼承受着孟战京的热情,紧紧抱着他的头颅,轻声叫着爱人的名字。

“咣当”一声,床边的搪瓷脸盆被撞翻在地,孟战京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从周思卿怀里翻身坐起,顺手扯过被子盖住了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儿。

“战京,你怎么了?”

那甜蜜与温柔骤然消逝,周思卿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委屈。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像从前那样打算从背后抱住孟战京。

可不等她趴在他背上,孟战京像是触了电一般站起身来,直接下床走到窗边。

“卿卿,我……”

他与周思卿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就那么看着落寞难过的她,嘴里胡乱说着根本听不清楚的辩解。

“算了!”

周思卿忽然有点倦,她重新躺在床上,翻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我困了,睡觉!”

即使背对着孟战京,可她还是听到了他的动静。

似乎悄悄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是在叹气,将地上的盆子端走,又把地面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再回到床上,而是蹑手蹑脚开门离去了……

蜷缩在被窝里的周思卿到底没忍住,眼泪悄然滚落,打湿了枕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那么爱自己的丈夫,像是鬼迷了心窍,忽然视自己如洪水猛兽,甚至连触碰都那么反感。

或许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周思卿给自己找着谅解孟战京的理由,到最后,她在煎熬与不安中睡了过去,眼角的泪始终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