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许钧在京都办完所有事情后,准备前往香江。
“爸,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儿?就是工厂开工后,能不能考虑让袁娅家也参与一下?”
“火火,一个企业,最怕的就是头头脑脑太多,而且意见还不统一。你想帮助老丈人,小舅子的想法我不反对。不过新型材料公司袁家最好不要参与。等过段时间吧,袁娅从国外留学归国,那个时候海达爷挣钱了,丛海达这边拿出资金重新办一个厂就行。这和时间最多两年吧?对吧。饭一口一口吃。不要着急。”
“得,爸考虑的对。行,我明儿就买机票飞香江,要不你带我去给我妈买特产?”
“得,走。其实没啥东西,你妈也就是让你带点糖火烧,茯苓饼过去。她就好这一口。”
许钧飞走了,许大茂送的机。驱车又去化工学院找了方笑如。
“侠女,一起下班?”
“大茂,我下午有堂课呢!要不你等我两小时,四点准时可以回家?”眼神中还略带一点期待目光。这是许大茂第一次接自己下班,有纪念意义。方笑如心里就是想的。
“好吧,那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或者我在你学院逛逛,应该没事吧?”
“嗯,我看给你还是在外面逛比较自在我也不是独立办公室。四点,在我们学校图书馆等我。我的座驾就停在那边。”
“行吧,那我去逛逛吧,好像你们学校看着精致不错。”许大茂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接人要有诚意,不然回去说不定跪搓衣板呢。虽然侠女不会那样做,保不齐她心里不这么想。给真情实意抹黑的事情绝对不做。
还真别说,化工院真的景致不错,刚进入九月,银杏略带泛黄的扇形叶片在国槐的映衬之下特别招眼。许大茂居然还在校园一角发现了三棵柿子树,黄澄澄的果实挂满枝头,居然还有喜鹊在偷吃。一派动人的自然景观。
是啊,许大茂顿感着画面喜庆。这不就是喜柿连连嘛。抬头见喜,柿柿如意。好兆头。
果然,四点一刻,坐在车里抽着烟的许大茂,看着背着一大帆布单肩包,穿着牛仔裤,上身一蝙蝠衫的方笑如款款走来,哪像是个五十出头的副教授形象呀。
之前许大茂在她办公室还没注意到这点。这也太另类了。
“大茂,要不我不开车了,省点油钱,明儿你还送我上班?”
“得嘞,上车。”
方笑如奸计得逞,赶紧到副驾拉车门上车。
“我说侠女,你这穿着打扮,你们院长没找你麻烦?一头法式锁骨发型,蝙蝠衫,牛仔裤,外加一中帮运动鞋,你是黄瓜刷绿漆,装的也太嫩了吧?你这不给自己拉仇恨妈。”
“咋,你也觉得有点另类?!我不觉得。我看着最多也是三十五六的样子,我干嘛给自己打扮的那么老气。我们院长倒是没找我麻烦,因为我也见不到他几回,我们管行政的副院长还真说过我哎。说我要注意形象。我哪不注意影响了呀。这样青春靓丽的打扮,不是更能与年轻的大学生打成一片嘛。”
“嘿嘿,反正我倒无所谓,你打扮成白骨精都没意见。不过在学校,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不是。多少眼睛会盯着你。年轻,漂亮,还那么有钱,还副教授。”
许大茂熟练的调好座椅,拉了安全带,启动,出发。至于方笑如,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安全带这个配置,第一次看见许大茂拉过来,把卡扣扣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啊?这玩意是绑自己的呀。”
“侠女,棒槌了吧?这叫安全带,保护自己的。猛然撞击时,它就能保护你不被惯性甩出去,你不信你萌的用力拉拉试试?”
方笑如不相信,果然使出洪荒之力一拉,顿住了。不用力,反而顺溜的卡出来了。
反复试了几回,“还别说,这车还真有点高级的哈。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对了,大茂,你说的没错。现在学院里还真有妒忌我的,不是为了打扮,是因为车子。有好事者还打听了这车的价格,说要三万多美刀一辆,加关税起码十几万人民币。眼红的人还真有。造我谣呢,说我一个离婚的女子,说不定傍上款爷啦。今天过后,你估计就是他们嘴里的那款爷啦。哈哈哈,许大款爷,准备带我去哪潇洒呀?”
“先去东四家里,吃了饭,晚上去你那,有事和你说。”
“怎的?想我啦。得,听你的,爷们,晚上可不能回东四,陪我就行。”
许大茂看着得意的方笑如,
“笑如,以后啊,你在学院看来还真得低调一点。你在房山开厂的事儿迟早要被学院知道,说不定组织还要审查你呢。我觉得你趁早从那个高分子实验室退出来,防止以后说不清楚。还以为你剽窃了实验室的成果呢。这也是今天我和火火去机场的路上想起来的这事儿。所以我让火火赶紧回洛杉矶,把欢哥和火火的成果赶紧申请专利,申请完之后赶紧准备授权海达公司使用文件,发往国内。”
“放心吧,我看了那些材料了,我们实验室完全还没达到有成果的阶段,一头雾水呢。听说复旦大学实验室有新的突破,好像我们实验室准备申请去上海学习呢。那行,我就不去了,听你的。这有时候还真说不清楚。我也已经决定了,还有一年零十个月,我五十五周岁,我就办退休。你说的对,确实要避嫌。我过几天也自动申请退出实验室。”
“这个随你。我不干涉,不过,笑如,以后如果有好的苗子,我说的是毕业生,看看有否到海达去上班的,还是可以挖一挖的。有人才企业才能持续发展。当然可能难度比较大。关注下,说不定就有人愿意去海达。”
“你做梦吧。现在大学生就是国家的宝贝,谁能去一个合资的私营工厂上班,给不了干部编制,给不了房子,最多工资收入高一点。”
“事在人为嘛,你们学院留京的名额肯定不会太多,总有外地毕业生想留在京都但是分不到名额的,给以高薪邀请,还是有吸引力的。当然这事不能勉强,愿者上钩。反正目前海达公司有火火他们那边的研究成果,用用够了。”
“许大款,去趟鲜鱼口,我今儿想吃烤鸭,过去买两只,晚上吃。”
“得嘞。想吃烤鸭,那还不简单,走着。”
方笑如看着丝滑的打着方向盘,一脸年轻却很沉着稳重的许大茂,内心深处真的一热:幸亏当年没有抛弃这臭男人。捡到宝啦。一脸的幸福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