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一直不明白诸葛亮为何会对魏延有意见。
如果说魏延是带领兵吏杀了韩玄,献城投降刘备是一种反叛行为,在古人眼中颇有微词还可以理解。
但现在魏延只是觉得刘表非明主,弃暗投明,虽然不是忠义化身,但良禽择木而栖也是说得过去的,不该继续说反骨之事。
可诸葛亮开口就是脑后有反骨,难道魏延真的是喜欢反叛的人?
“孔明为何这么说?”
诸葛亮摇摇头,“我只是识其面而已。”
马强看向贾诩,贾诩在相面方面也是颇为厉害。
“此将确有反骨,但也很奇怪。”
“嗯?”贾诩的回答让马强有些不明所以,太玄了。
“此将克主,但若有强大的命格,又能让他忠心不二,令人奇怪。”贾诩摇摇头。
马强本不信命,但无论是龙气还是修道之人的存在,让马强不得不认真听,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左慈在脑子里折腾。
贾诩的回答也令马强释然,魏延在刘表手下不管是直辖还是跟随韩玄,这些都不是命硬之人。
在刘备手下也未曾发生其他问题,连刘备的命格都足够,马强的压力可就没有多少了。
“那魏延所说的是否可信?”
反骨是后话,重要的还是当前的问题。
“我认为并不可信,魏延此人看中了我方,所以会特意把一些问题夸大,以体现自己的重要性。”
提出反对意见的竟然是贾诩,不过以贾诩观人的能力,也是正常的。
“刘表虽然不至于干出这些,黄祖却不一定。”诸葛亮在荆州学习了很长时间,发言很有说服力。
法正虽然有话要说,此时却被两大智囊给压制住了。
“若是真的,我们该如何;若不是,我们又该如何?”
分析问题就是为了解决,刘表到底是本人还是手下提出的并不重要。
诸葛亮略一沉思便想到了应对措施。
“我军进击袁术,当不能得罪周围的诸侯,否则便会把人逼到对方去,徒增敌人。”
“我等必须要敲山震虎,但又不能把对方给逼急了,这么一来,难度就会很大。”
“以亮之计,我们最好是先行出手,给刘表一顿打击,让他服气并且能够给予支持,这样才能让后续讨伐任务顺利完成。”
贾诩和法正纷纷点头。
很难得一个计策提出便被采纳,马强也是如此想的,对于刘表,就是要让他知道硬气是什么,这才能拿捏刘表欺软怕硬的性格。
“刘表一定会准备充分,我们要如何才能突袭?”
法正终于找到了发言的点。
众人皆沉默了下来。
“魏延才是突破口。”马强叹了一口气。
无论魏延以后能怎么样,这一次,魏延的功劳是必须给他的了,说不定这也是魏延的设计,毕竟投靠其他诸侯必须要带上投名状。
“明日可以再次和魏延谈谈,也许会有更多发现。”贾诩的提议让大家无法拒绝。
翌日,魏延再次来到了治所,站在几大谋士的面前。
“文才,昨天你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但这次攻伐袁术势在必行,你可否有破局之法?”
马强的问题魏延并没有迟疑,显然是思虑周全的,而面前这几大谋士也没有让魏延感到压力。
“要破刘景升的设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打得他肉疼。”
魏延的说法与诸葛亮的不谋而合。
“出益州首先要进长沙,在长沙我们就可以攻击敌人的重要粮库,本来圣旨就让刘表出粮,所以并没有任何不妥。”
“刘表担心假途伐虢之策,我们何尝就不能真的假途伐虢一番,若是打得兴起,就把荆州纳入版图也不是不可以。”
魏延的策略非常勇猛,也很是激进,听上去也非常激发人心。
“文才有把握能打下长沙?”
“长沙太守韩玄,无识人之才,更没有能力。我等在韩玄执行刘表策略的时候,将计就计,就可以擒下韩玄,夺下长沙,至于粮仓所在,延非常清楚。”
魏延一说,马强顿时笑了出来,要说魏延在荆州几郡中最熟哪个郡,自然是长沙无疑。
“大将军觉得此计可行?”
魏延心中大喜,自己的投名状显然是被接纳了。
马强当然接纳了魏延的计策,但还是得平和一些处理,魏延不知道双方实力差距,马强怎能不知道。
刘表若是加上郡县兵力,至少也有二十万,光水军便有五万余,相较而言,益州军力不过八万,水军三千,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既然接纳了魏延的计策,讨论也不需回避,马强扭头便看向了几位谋士。
“魏将军之计可以,不过不必达成死敌,我们更重要的是对付袁术,而非刘表。”
“以某之言,我们可以攻打长沙粮仓,夺下粮草,然后放了韩玄,也算敲山震虎。”
法正顿时提出意见。
此策正合马强心愿,贾诩也暗暗给了法正一个大大的赞。
魏延却脸色稍变,自己的绝佳想法,被改得面目全非,功劳更是所剩无几。
马强点头,赞同了法正的提议,“还请文才将粮仓所在及守卫情况绘成图纸,我等才能运筹帷幄。”
魏延听马强对自己仍然有所依仗,于是点头允诺,下去准备去了。
多了魏延一员猛将,马强实力再上一筹,对于进攻袁术更是充满信心。
没想到自己反对的事情如今也有良好收益。
随即,马强点齐兵将,以魏延、赵云为先锋,领许褚、黄忠、严颜、马岱,以贾诩、法正为参谋,带益州、凉州共计四万士兵,从成都出发,出巴郡,进入荆州长沙地界。
韩玄领军出城迎接。
马强远远看去,刘表军旗帜鲜明,盔甲光亮,远比牛辅军还要更加好看。
刘表在荆州数十年,确实经营得不错。
但回想起几年前自己第一次到荆州时,还有仗势欺人,强抢马屁之事,马强也只讪然。
用一句俗话说,刘表手下就是某种动物的粑粑,外面光鲜而已。
“韩玄此人连演戏都不会。”
魏延向众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