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山林之中一片平静,偶有鸟兽鸣叫,反倒让人觉得更加空寂的感觉。
这便是南蛮山中最平常的一夜,但也是绝不平常的一夜。
“燃火!”
一片空旷的地方顿时燃起了两人高的篝火,惊起了一片飞鸟。
鸟鸣和翅膀扇动的声音划破长空,打破了夜空的平静。
而这不过是一个序幕而已。
数十蛮族男女围到了篝火旁,载歌载舞,欢快的跳了起来。
另一旁,火神教的女祭祀双手各捧一团火焰,跳起舞来。
再过去,一名蛮族男子耍着一条铁链,铁链两端是燃烧着的火球,舞得虎虎生威。
再往远处望去,还有男子手持火把对众人展示,突然张嘴朝火把喷去,吐出的气息瞬间着火,形成了口吐火焰的壮观情景。
无论是蜀军还是蛮人,全都拍手叫起好来。
马强和蜀中诸将,与孟获等南蛮高层坐在上方,看得也同样如痴如醉。
“好!”马强看得热闹,吃得兴起,“抬酒上来。”
蜀军营中常备烈酒,乃是消毒杀菌使用,此时正好用做宴会。
许褚听到上酒,眼泪都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摩沙柯哈哈一笑,“许将军若想喝酒,可随时来越嶲,管够。”
许褚拦下一个上酒的蜀兵,不由分说抢来一坛,狠狠地砸在石桌之上。
“你先尝尝再给我说狠话。”
摩沙柯自斟一碗,仰头一口便吞了下去。
“咳咳咳……”
顿时被呛得咳嗽不停,到处找水,鼻涕眼泪哗哗直流。
“哈哈哈哈……”许褚大笑不已,也仰头干了一大碗,一边满足的擦了擦嘴角上的酒。
摩沙柯脸涨得通红,“这酒够烈,好!”
说完不甘示弱的再满上一碗,顿顿顿便喝下肚中,也咂嘴大呼过瘾。
许褚一看摩沙柯竟然还较上劲来,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斗起酒来。
其余众人纷纷大笑,却也不敢像许褚一般大碗喝酒,蛮族领袖们尝了一口也同样不敢大碗喝下,大家推盘换盏也乐在其中。
“孟获大王,祝融夫人,这火神确实是你们敬重的神只,但可不要发展到益州去了。”
马强可没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祝融夫人喝了酒,脸上泛起红晕,看上去更加娇媚无比,只是一开口就让人瞬间下头。
“什么火神,要我说,供马神还差不多。”
“马神又是谁?”马强知道祝融之名就是火神来的,可这马神也不应该是南蛮供奉啊,北方游牧民族那里都没听过。
“马神自然便是马州牧马强。”孟获微微躬身,说得十分诚恳。
“什么!”马强差点把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
之前诸葛亮就在鲜卑给自己搞了一票信徒,没想到今天南蛮也来了。
自己不过就是允许出手救了,额,大约两千蛮兵而已。
“那可不行!”马强自己都非常反感宗教,怎么会让自己成为被人供奉的神。
祝融夫人和孟获相视大笑,齐齐敬了马强一碗酒。
马强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这对夫妻,喝了一口,“不许搞什么马神!”
篝火还在燃烧,蜀军的烈酒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喝足,但每人都可分得一碗品尝。
烈酒下肚,无论是蛮族还是蜀军,都早已进入篝火旁欢快的舞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碗酒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一坛!
直到篝火烧尽,众人皆醉的时候,还能不时听到许褚和摩沙柯吵架般的酒话。
“你的酒量……就和你的拳头一样……软。”
“你只会胡吃……海喝,和打拳一样……没有章法!”
“你这个软蛋!”
“你这个莽夫!”
……
次日,马强起身看到昨晚吵到深夜的许褚和摩沙柯,竟然两人是搂在一起睡在地上,顿时大感头疼的摇了摇头。
也因为昨晚喝得多了点。
“仲康起来了。”
许褚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主公走了吗?”
马强“嗯”了一声。
孟优窜了出来,跪在马强身前“我,想跟,大王。”
孟获的脸色微变,“孟优你在干嘛!”
马强微微一笑,孟优会提出这个要求马强是猜到了的。
孟优一直在跟着蜀军,一路上和李恢越嶲的可不只是汉语,行军布阵、作战指挥,只差把间谍两个字写在额头上了。
只不过在越嶲和虎王一战获得了所有人的信任,所以众人不但不避着孟优,经常还倾囊相授。
还好最后也没有发生让人不愉快的事,所以也再次证明了孟优是想学习汉人的先进的。
提出追随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孟优跪在地上不肯起,孟获就要上手去拉了。
摩沙柯也悠悠醒了过来。
“我也想追随州牧大人。”
摩沙柯说出此话可比孟优说出来重量得多,摩沙柯的实力或许比孟获还要强上几分。
南蛮第一猛将离开,孟获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摩沙柯盘坐在地上揉着眼睛,“越嶲已经设郡,我没有领地了,当然要跟着州牧。”
孟获想说的话全都噎在了口中,摩沙柯还有一个身份乃是越嶲国王。
马强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孟优也一起来吧。”
拐走两个南蛮将领,马强心中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但大人,我族本就处于危险边缘,少了两员大将……”
孟获说的也是实情,雍闿带着汉朝正规军能到南蛮地区,就是说雍闿是可以攻伐南蛮的。
虽说并不是所有汉朝正规军都有益州军那么装备精良,但这件事没法给孟获解释,所以,孟获说蛮人处于危险边缘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马强想要利用南蛮,也不能让人家暴露在危险之中。
马强思索了片刻,拿定主意,“这样,我留下一军,助你修建城寨,同时将汉军的训练、指挥都教给你,也可以在战斗中给予支援,你看如何?”
有这么优厚的条件,孟获哪里还不答应,点头如啄米。
马强转头看向众将,李恢挺身而出,毛遂自荐,“主公,恢愿驻守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