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程向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怜悯,感慨地说道:
“不容易啊,一个人居然能在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下来。”
沈若凝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破碎的星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凌太太,谢谢你。”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程向晚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说:
“不用客气,我们也算是有缘分。”
正说话间。
佣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微微弯腰说道:
“太太,先生回来了。”
沈若凝一听,连忙手忙脚乱地起身。
她急切道:“我现在就离开。”
程向晚赶忙伸手扶住她,动作迅速而准确。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沈若凝的胳膊,语气轻柔但坚定:
“不着急不着急,药刚喝下你缓一缓,我去看一下我家先生。”
沈若凝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重新坐回床上,身体软软地靠在床背上。
目光一直追随着程向晚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心里想着:要是妈妈还在,她应该就是这样温柔对自己的吧。
沈若凝微微撑着床起身,她的动作小心翼翼。
手指慢慢弯曲,用力撑住床垫,身体一点点地抬起。
她缓缓地走到门边,手指轻轻地搭在门把手上。
随后,轻轻打开一点点门,透过那窄窄的门缝看去。
回来的男人一见到程向晚,脸上立刻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脚下的步伐迅速而急切,一个大步向前,瞬间就将程向晚紧紧拥入怀里。
他的动作既温柔又充满力量,仿佛要将程向晚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程向晚的腰肢,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亲昵地讨要着抱抱。
嘴里还喃喃低语着什么,眼神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他虽已至中年,却有着令人惊叹的帅气。
面部轮廓犹如精心雕刻的雕塑,棱角分明。
举手投足间,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流露,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而程向晚也是满脸幸福的笑容,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
她微微踮起脚尖,亲昵地亲了一下男人的脸颊,双手如藤蔓般环抱着男人的脖子。
沈若凝偷偷看着他们恩爱,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羡慕。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地沟里偷看别人幸福的老鼠,卑微而可怜。
她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幸福就总是挂科?
前有乔竹漪,后有凌婉瑜,中间还夹着陆瑾之。
她的眼神中满是落寞和孤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动作轻得如同飘落的雪花。
手从门把手上缓缓滑落,身子无力地靠在门上。
她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一会儿后。
沈若凝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尚未消散的哀伤。
她微微侧着身子,时不时看向门口,打算等程向晚进来后就跟她告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左等右等,程向晚却一直没进来。
她不禁有些着急,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又觉得这样出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正纠结时,门被轻轻推开。
程向晚面带歉意地走了进来。
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愧疚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不好意思啊,我家先生有点黏人。”
她边说边抬手轻轻拂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透着幸福的光芒。
沈若凝连忙点点头,脑袋上下晃动,脸上挤出一丝理解的笑容。
“没关系,凌太太。”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足勇气,抿了抿嘴唇说道:
“凌太太,我已经休息好了,那我回去了。”
程向晚微微一愣,随即连忙说道:
“等一下,这里出租车进不来,我叫司机送你。”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说完便转身朝着一旁的电话走去。
她的步伐优雅而从容,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沈若凝应声道:“好,谢谢。”
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背部挺得笔直。
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就在这时。
男人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稳步下楼。
沈若凝立马站起身,身体像一根紧绷的弦,笔直得有些僵硬。
她的脸上带着极度的恭敬,微微弯腰:“凌先生你好。”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颤抖,在空气中颤抖着。
凌臣霄却是没有回应她。
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沈若凝不存在一般。
他坐下的时候,身体向后靠去,双腿随意地交叠着。
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
沈若凝不知所措地坐下,身体更加拘谨了,后背挺得直直的,像一块木板。
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有丝毫放松,手指不停地搅动着。
凌臣霄端起桌上的酒杯。
另一只手拿起酒瓶,缓慢而优雅地倒了一杯酒在手中。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像利剑一样射向沈若凝,冷冷道:
“就是你在跟我女儿抢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寒意。
沈若凝:“……”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
他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杯中酒液的晃动,缓缓说道:
“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我女儿想要什么就得有什么,就算她要你的命,我也会亲自帮她取。”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仿佛藏着无尽的寒意。
沈若凝闻言,嗫嚅着小声道:“杀人是犯法的……”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带着明显的恐惧,眼睛不敢看向凌臣霄。
凌臣霄冷笑了一声,他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就是法。”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威胁。
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酒液在杯中荡漾。
沈若凝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又赶紧低下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臣霄继续说道:“劝你最好识相点,不要挡我女儿的路,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哪天还有这样的好脾气。”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眼神冷漠而凶狠。
沈若凝只觉得他全身的气场,压迫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力,慌乱地赶紧起身就要朝门口离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