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未曾料到,马超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激动,赶忙后退两步,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皇上,这是伊宝忠、蔡昌军、王小强、沙瑞金一众人民军高层,在经过一年多讨论后达成的统一思想。
王先生、赵大龙、李大虎、徐小虎等人也通过书信,参与了这场讨论。”
马超听闻这个结果,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黄埔学校教授的历史课程,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
还是你们好大喜功,刚刚开始创业,就舍不得到手的既得利益?”
“皇上,臣等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陛下您能铸就万世不朽的功业,故而才会期望您能实现一统天下的宏伟大业。”
马超的勃然震怒,让马强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慌,他赶忙开口解释,试图舒缓这紧张的气氛。
马超目睹马强那满脸的惶恐,心中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仿佛身体之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翻涌、在挣扎,让自己尽快恢复平静。
他长叹一声,放缓了语气,说道:
“四哥,旁人不懂我也就罢了,为何连你也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呢?
我如今所施行的一切政策,都是当年在马家村内谋划的,这些过往你也是知晓的。
我所奉行并宣讲的那些思想与主义,就如同我的生命一般珍贵,更是我们从一个胜利迈向另一个胜利,最终构建起一个大同理想国度的坚实根基。
绝不可随意更改,那样只会让帝国陷入混乱。你回去后,就将我的意思向人民军高层传达吧!
那便是:既定目标不容置疑,三民主义思想和五权分治体系,也绝不容许被肆意讨论。”
马强听闻此言,并未即刻回应,而是一脸的委屈望向马超。
他实在难以理解,自己这位五弟为何会这般执拗,如此不懂得审时度势、灵活应变。
兄弟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而立,都妄图透过对方的眼眸,探寻其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真实的想法。
直至马超目光坚定,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将手轻轻搭在马强的肩头时,马强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微微躬身说道:
“皇上,您果真是如母先生所讲的那般,是一位心怀天下的伟大革命者。
您不会被功名利禄迷惑心智,左右思想;不会为了权势而变得薄情寡恩,忘却本心;更不会被阿谀恭维与虚荣蒙蔽视听,迷失方向。
陛下,您必定会成就一番震古烁今的宏图伟业,成为像尧舜禹汤般的贤明君主,成为中华帝国的英雄,成为整个华夏民族世世代代敬仰的万世师表。”
马强说到此处,眼眸之中满是崇敬之情。
马超闻听此言,不由的微微一怔,随即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四哥,是母先生对我谬赞了。
我们只需完成好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便足矣。至于后世之人如何评说,那就任由他们去吧!
你且将我的话如实传达下去,值此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人民军上下务必要做到思想统一。
也可让额哲他们安心,将蒙古国好好建立起来,维系好我们彼此之间的盟国关系。
估摸着再有几日,王先生和母先生便该回来了,有他俩主持道德委员会和内阁的工作,你我便能将全部心思放在统一战争上了。”
“臣弟,谨遵圣旨!”
不久之后,东征军团的捷报传来,人民军在战场上大展神威,杀敌五千,俘虏八千,岳托夜逃不成,反倒狼狈被俘。
伊宝忠在战斗结束之后,并未有丝毫懈怠,即刻兵分三路,如汹涌潮水般向东迅猛进军,志在以最快的速度,肃清蒙西三旗境内负隅顽抗的势力。
马龙、马成、良泰三人则一路紧追豪格不舍,当行至四苏木一带时,与匆忙集结起来的两万满蒙联军狭路相逢。
双方激战两昼夜,最终人民军大获全胜,将堵截之敌击溃。
豪格就仿若一只丧家之犬,眼见大势已去,就只得带领三百精锐仓皇向东逃窜,却始终无法摆脱马龙等人的追击。
此刻,人民军总参谋长蔡昌军,正神色凝重的向马超进行详尽汇报:
“皇上,伊军长已然三次传去紧急军令,严令马师长切勿进入蒙古镶黄旗境内。
防止突击部队孤军深入,陷入险境。”
“马龙违抗军令了?”马超反问道。
“马师长认为豪格已然穷途末路,他想要在皇太极西征主力抵达之前,将豪格俘获或者是斩杀。
在他看来,唯有如此行事,才能给清军予以沉重的打击,令漠南蒙古各部心生忌惮,不敢再有丝毫造次之举,同时还可向天下彰显人民军的赫赫军威。”
马超听完蔡昌军的汇报,随即就望向一旁的赵四海,向他问道:
“四海,皇太极的西征军团,现今行至何处了?”
“皇上,据我方情报分析,皇太极所率领的西征军团,应该已抵达正白旗境内的太仆寺一带。
依目前的行军速度估算,大约五天之后,便可能进入镶黄旗境内,与马师长的突击部队正面遭遇。”
马超听闻赵四海的解说,当即就快步走到地图前查看,他手握着铅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片刻之后,他似是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猛然将手中的铅笔用力抛下,朗声说道:
“告知伊宝忠,人民军的战斗力与清军相比,要强上数倍不止,所以他无需有过多的顾虑与担忧,只管放开手脚去战斗。
马龙所率领的先锋军队,可以追击豪格至镶黄旗张北镇一带,与清军先锋部队打上几场遭遇战,借此提振军心士气。”
蔡昌军和赵四海见马超改变作战计划,一心要为马成和马龙创造建功立业的机会,两人皆是满脸焦急之色,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旁的马强。
马强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说道:
“皇上,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当年人民军洗劫宣府镇,攻破大同城,已和明国朝廷彻底撕破了脸皮,结下了深仇大恨。
这几年,双方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那是因为明国内乱再起,而我人民军选择韬光养晦,才没有给他们可乘之机。
如今人民军与清军展开鏖战,张北镇又距离宣府太近了,如果被清军主力缠住,那可就给了明军可乘之机。
况且大哥和二哥孤军深入,其漫长薄弱的后勤补给线,也极易被大同镇的明军轻易掐断,万一……
臣弟请陛下能三思而后行,万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