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人民军主力,一路势如破竹抵达宣府城下,这座军事重镇在火炮的轰炸下,很快便被攻破。
人民军各参战军队入城后,迅速采取了行动,张贴安民告示,向百姓宣传人民军的惠民政策,并打开官府仓廪赈济百姓。
一方面,对马超指定的八家巨富商贾,挨家挨户展开了查抄,打击那些为富不仁、与清国暗中勾结的奸商。
第三军、警卫团、蒙古骑兵军,这三支主力军却没有参与其中。他们在马超的率领下,继续向东行进,直奔京畿门户居庸关。
此时已是十月,大地一片枯槁之色,北方正式进入了冬季。而出征的人民军士兵,却依然还是一身秋衣,在秋风中略显单薄。
此时, 马超急切的想结束这场东征,快些返回河套地区布防。
因为辽东的黄太吉,如今正在集结兵马,其动向不明,不知是要入关参战,还是要进行第四次西征。
西北的战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徐小虎的第二军,在八月初遭遇了俄罗斯、哈萨克、漠西诸部联军,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不得不进行战略收缩。
马超意识到了局势的严峻,他必须尽快解决京畿的问题,以便腾出手来应对其他方向的挑战。
当他率军抵达居庸关的时候,刘佳已经用炸药,炸开了城门,将这座京畿要塞完全控制。
顺利通过居庸关后,人民军便风尘仆仆进入京畿,随即就收到了白广恩、朱纯臣请求联合的书信,以及皇家陆军送来的求助信。
结果可想而知,人民军与皇家陆军再次联手,迫使白广恩和朱纯臣丢弃军队,仓惶逃出长城去投靠了黄太吉。
这一胜利,让人民军在京畿地区站稳了脚跟,与皇家陆军配合,完全掌控了京畿一带军事防务。
当马超再次来到北京城下时,他看到的情景,竟然与三百年后变化不大。
眼前的北京城,依然巍峨耸立,城墙斑驳,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马超不禁感叹在历史的变迁中,任何人都只是匆匆过客,唯有文化与建筑才是可以流传千年的遗产。
北京城上的守军,在看到皇家陆军和人民军一同到来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敌意,只是关闭城门后,要求他们停留在十里之外。
何可纲似乎是要与马超保持距离,两人在行军作战中,都是用通讯兵相互联系。彼此在望远镜中看到过对方,就再无任何联系。
两军抵达北京城后,就一南一北距城十里筑营,等待城中传出来的消息。
当天晚上,马超就收到了刘会长写来的感谢信,心中不由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新任内阁首辅温体仁也派来的特使,在半夜进入到人民军营地,代表崇祯皇帝,给马超带来了一封信。
信中,崇祯皇帝欲册封马超为银川公,世袭罔替,开府设衙,与云南沐家一南一北,代大明帝国卫戍边疆。
要求马超两日内撤离京畿,返回河套地区驻军,否则待勤王大军到来后,势必会刀兵相见,生灵涂炭。
马超看过书信后,随即就投入火盆中焚毁。转头看向一脸愕然的使者,笑着说道:
“你回去告诉温首辅,马超如今已是蒙古国元帅,何德何能敢食禄明国国公?
这次千里迢迢赶赴京畿,也只是受蒙古国大总统军令,来保护商贸盟友的利益不受坏人侵犯。
只要明国朝廷不干涉民间商业活动,大蒙古国的军队,便会即刻撤军西返。”
特使闻言,他还以为马超是在谦虚,就赶忙陪笑说道:“马将军年轻有为,可谓是国之栋梁,如今……”
“送客!”马超不耐烦的说道。
随即警卫员就快步走入军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伸手示意特使离去。
北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在得知马超与何可纲都是油盐不进,数万兵马已完全掌控京畿一带后,也都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深知,在这种形势下,所有人的命运都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这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只有十岁的长平公主。
周皇后见崇祯被朱媺娖闹得心神不宁,日渐消瘦,父亲周奎也是每日都来找她哭诉,只得派人去找朱媺娖入坤宁宫相见。
朱媺娖踏入坤宁宫,见周皇后满脸愁容,眼中含着泪水,母女相见,却气氛凝重。
小半个时辰后,朱媺娖终于被周皇后的眼泪打败,同意将手中的田产、房产、借贷契约,全部五折贱卖给大明帝国户部。
而户部要用上海县内土地、松江府、苏州府、嘉庆府三地的管理权作为抵押,来完成这笔大宗交易。
朱媺娖的这个要求,对那些在金融战争中,遭受损失的朝中百官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事,重要的是他们的个人损失不再扩大了。
然而,崇祯皇帝对此却是坚决反对,还把一众企图息事宁人的朝中臣子,都训斥了一个狗血淋头。
见事态已然失控的朱媺娖,在分析了大明国内外形势后,感觉自己之前的计划,在满朝文武的抱团反抗,以及崇祯皇帝的不配合中濒临破产。
为了早日结束这场金融战争,开启南京和广州的金融战争,她决定不再拖延了,便主动走入了紫禁城乾清宫。
乾清宫中,烛光摇曳,崇祯皇帝一脸憔悴的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本。朱媺娖看着崇祯,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感。
“父皇,天下的事情太多了,您应该督察朝廷各部的工作,不应该如此劳累,事无巨细的去代臣子们完成工作。”朱媺娖轻声说道。
“你是在教朕做事吗?”崇祯头也不抬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儿臣不敢,只是认为皇帝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并不能靠勤奋,就能把全天下的事情都处理稳妥。
况且……这天下的事情可以辨明是非,可这满朝文武的人心难测啊!
一个佞臣的欺上瞒下,一个党派的官官相护,就可以轻松毁掉您的劳动成果,把惠民的好事,变成祸害百姓的苛政。”朱媺娖诚恳的说道。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些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女娃娃所能参与的吗?”
崇祯将手中的朱笔放下,一脸怒容的看着朱媺娖,眼中满是幽怨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