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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听到老鸨的话感觉奇怪,不知为什么她会让柳如是感谢自己。这时却听柳如是说道:

“妈妈不要玩笑,马公子只是在说香君妹妹。”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就如同山间的溪流,清澈动人。

“我五哥哥金口玉言,他说你们是赎身的良家女子,那就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两位姐姐,赶快下楼一同饮茶。”朱媺娖欢快的说道。

马超听到朱媺娖的话后,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意识恍惚,当众说错了话。

他心中不禁埋怨起了老鸨和朱媺娖,自己哪里还有银子为柳如是赎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马超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眼神中也尽是慌乱。

随着六人入座后,诗歌会的开始时间也到了,老鸨就招手叫来了两名伙计,对他们说道:

“你们把马公子的诗作,一个一个拿到外边的台子上出售,价高者可得。

一个负责把银子收上来,进来交给马公子。”她的声音干脆利落,安排的事情也是分工明确。

马超看着老鸨有条不紊的作着安排,心中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媚香楼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般。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马超的第一个诗作便被顺利拍卖,五十两白银放在了马超的面前。

那白花花的银子,在灯光下闪耀着诱人的金属光泽。

“谁买去的?怎么会给出这么高的报价?”马超好奇的问道,他的目光落在老鸨子身上,希望能得到答案。

老鸨子见马超询问,就一脸陪笑的说道:

“马公子这首《已亥杂诗》是被本店拍下的,就算是奴家为昨天的事情给公子赔罪了。

也想借此机会,为城外的流民做出一份力所能及的帮助。”

她的话语中依然充满了讨好,眼神中尽是是诚恳,一看就是一位天才表演艺术家。

“哦!那就多谢了!”马超向老鸨抱拳致谢。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心中对老鸨子的态度也有了些许改观。

老鸨见状自然是喜不自禁,就继续说道:

“本店想把马公子的这首大作,在外边当众诵读,让更多的人能领略到您的才华。

也希望能激励更多的人,积极参与到这场善款筹集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是在等待着马超的答复,又像是在表现她投身公益事业的决心。

“既然你买下了这首诗,按照事先约定,那就是你的诗作了。

至于你怎么处置,我无权再进行干涉,尽请随意!”马超笑着说道。

很快,媚香楼外就传来了阵阵欢呼叫好声,显然这首诗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两名媚香楼伙计,在诗歌拍卖正式开始后,来回奔跑的脚步也越来越勤,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马超的诗歌作品被拿出去后,白花花的银子随即就被送了进来,渐渐的就在桌子上堆积了起来。

那些银子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人们对马超才华的认可。

只不过拍卖的价格都是几两银子,很少再出现十两以上的拍卖价,但这种写诗歌就能卖银子的结果,却还是让马超感觉很满意了。

要知道,明国一两银子的价值可不低,在万历年间,可以买到三百五十斤大米,或者是二十五斤猪肉。

一户农民辛苦劳作一年,也不一定能攒下这一两银子。

马超拦住回来送银子的伙计,向他问道:“买诗歌的都是些什么人?”

伙计被马超突然的询问弄得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如实回答道:

“小人都不认识,看穿衣打扮,似乎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仆人。”

朱媺娖看着一脸茫然的马超,笑嘻嘻的说道:

“五哥哥,那些买诗歌的背后买主,应该都是南京城中的读书人。

花几两银子,就可以得到一首上好的诗歌,想必是要留着以后与人显摆才华,收获柳姐姐和李姐姐这些美女的青睐。

甚至还有可能像白居易那样,靠着一首诗词,就可以得到京城内大人物的关注,这岂不是美滋滋的一件好事?”

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调皮,眼神在马超和柳如是、李香君之间流转。

“哦!”

马超见朱媺娖在解释的过程中,还捎带上了身旁的柳如是和李香君,就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随即,他就把所有装有诗歌的信封,统统交给了媚香楼伙计,对他说道:

“不要再一趟一趟来回跑了,都拿出去卖掉吧!四海,你也去给两位小哥帮忙。”

“是!”

赵四海起身应答,就抱着一摞信封出了门。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使命感。

朱媺娖见马超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柳如是、李香君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双眸中不禁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她心中暗道:“马啸天你还算是有些良心,总算没有枉费上一世我为你做出的牺牲。”

朱媺娖伸出小手,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几个信封,起身说道:“这里人太少了,不好玩,我也要出去凑个热闹。”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的出了媚香楼大堂,那活泼的身影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却没有叫马莲与她一同前往。

“五哥,要不我也……”马莲见朱媺娖离开,也按捺不住想要出去。

“不许,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记账。”马超见马莲也要离开,当即就出言制止,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是唯恐留下自己独自面对两位大美女。他不怕吃苦受累,不怕敌人的千军万马,不怕大明特权阶层的群起攻之,却唯独怕和漂亮的女人单独相处。

没有了伙计的来回奔跑,没有了赵四海和朱媺娖这两个“电灯泡”,大堂内的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暧昧起来,还充满了让人窒息的尴尬。

马超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感觉后背都冒出了汗,双手不自觉的在大腿上来回揉搓。

就在马超坐在椅子上无所适从,感觉后背都在冒汗的时候,突然一连串的钵盂敲击声从二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