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超得知伪装成南直隶兵部右侍郎,化名方伟的袁崇焕,率领两百多人的慰问队伍。
携带着三十辆马车的各类慰问品到来时,他却对一脸担忧的王先生和母贤君笑道:
“既然是大明朝廷派人来犒劳咱们人民军,那就把那些慰问品照单全收。
给他们安排好食宿,内紧外松,不必与他们进行干涉。”
“五公子,这些人会不会是前来刺探军情的?
我和三位师长私下谈论过这件事情,咱们不如只收下慰问品,然后把这些人全部礼送出境。”
马超闻言,却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王先生,现在人民军如此大张旗鼓的搞训练,想要做到完全保密那是不可能的。
咱们人民军既然是奉旨筹军练兵,那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不敢示人了。
马强的军情部前段时间已经开始运作,现在也是时候让他出来积累一些经验了。”
“那好吧!属下已经和各部将领都通过气了,除了明面上这些东西外,他们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都休想得到。
五公子,如果他们这些人不安分守己,在人民军中收集情报被咱们发现,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马超这时突然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先生和母贤君,沉声说道:
“事先向他们言明,刺探军情者、扰乱军心者、图谋不轨者,全部依照人民军管理制度从严处置。
该罚就罚,该打就打,该砍脑袋的就砍脑袋,你们在执行过程中切莫有任何顾虑。
还有那些来拜会我的人,连东西带人统统挡在马家村之外,限令他们即刻离开。
我不想接触大明国的任何官员,更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庇护提携,人民军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是!属下的后勤保障部负责接待任务,我们一定会对他们严防死守。
至于那些来拜会的官员,属下希望您能派四公子接待一下,防止他们躲在背后向咱们发难。”
母贤君见马超给出了明确的处置态度,就赶忙抱拳领命,并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需要!唯有官府印信的拜访者全部哄走。
人民军不怕得罪谁,更不怕谁在背后发难,谁若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马超一脸不屑的继续坚持自己先前的态度,其实他一直很抵触这次被诏安的做法,更看不上明国朝廷内的那些官员。
而且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和大明朝廷的决裂将很快到来,与其现在去虚情假意的周旋,还不如与他们那些当官的冷脸相向。
等将来大家彼此看着不顺眼的时候,大不了一拍两散,彼此心中也不会有什么念想。
当母贤君将马超的警告,正式通知给袁崇焕等人后,却没有出现他所预想的那种抵触情绪。
不仅如此,甚至连大明国官员特有的傲慢无礼,以及文官对武将的鄙视神情都没有看到。
袁崇焕在听闻母贤君的警告后,只是淡然一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表示他们来马家村只是奉旨劳军,并不想在劳心费力后招惹来无端非议,惹起马超的厌烦。
母贤君见袁崇焕的态度和善,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语气平和的说道:
“各位官人既然是奉圣旨来劳军,我家游击将军自然也不会为难诸位。
还请方侍郎能将人民军的军规通报下去,防止在此期间双方发生不愉快的事件。”
“请母部长放心,本官会尽量约束好手下人。
只是其中有很多南直隶学社中的学子,年龄只有十几岁,正处在好奇心很强的年纪。
如果做出什么令人民军不喜的事情,还请看在他们只是年幼无知的孩子,能饶人处且饶人?”
母贤君听闻袁崇焕的这套说辞,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悦,但还是强忍着不满,回应道:
“方侍郎,您可知道军法无情?”
他的话语中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为之肃然。
袁崇焕闻言后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母贤君会如此回答。
他原本以为自己以柔克刚的策略能够奏效,却不想对方竟然如此不尽人意。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
“都是一些淘气的孩子,犯下错误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他的语气轻松,眼神中也透露出一股玩味。
母贤君对袁崇焕的回答却依然不甚满意,一脸正色的继续说道:
“既然都是些饱受圣人教化的莘莘学子,这次有幸代表朝廷来马家村内劳军,就更应该懂得客随主便的道理。
如果他们在马家村内滋事,不仅有损朝廷形象,更会影响到人民军的军心士气。
还请方侍郎能管教好那些孩子,免得惹下祸事伤了双方的情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袁崇焕见母贤君并没有宽容的意思,心中虽然感觉不悦,但还是很客气的抱拳接受。
然而,站在一旁的曹变蛟却不满意的冷哼一声,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人民军是大明朝廷的军队,怎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规矩?”
“人民军的军纪不容他人指手画脚,你们留在这里就要无条件遵守,如果有异议随时都可以离开。”母贤君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袁崇焕听到两人的谈话,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未立刻回应。曹变蛟见状,更是得寸进尺,继续挑衅道:
“哼!你竟然还敢跟老子叫板?”
曹文诏闻言,脸色不由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下,绝对不能为了逞口舌之利与人民军闹翻脸,否则对自己一方没有好处,就出声呵斥道:
“住口!我们是奉旨前来劳军的,可不是来这里惹麻烦的!”
曹变蛟被叔叔一顿训斥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闭上了嘴巴,与母贤君怒目而视却不敢再吭声。
母贤君本来就瞧不起这些自以为是的朝廷命官,见到此景,更是没好气的一甩袖袍,转身离去,连个招呼都没打。
袁崇焕看着母贤君远去的背影,与何可纲、曹文诏对视一眼,三人脸上都流露出一抹轻蔑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