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是铁墓毁灭权柄的具象化,也是他成为绝灭大君后获得的领域,其名为【永寂劫火碑林】。
以文明书写碑文,以星球铭刻死亡,赐予星球万物注定的毁灭与死亡,这便是铁墓所掌握的权柄,同时也是绝灭大君中最适合大规模战争的权柄。
碑林可一分为万,也可合而为一,根据目标而定。
显然面对整个超维星渊,铁墓需要全力驱动领域,化作这象征整个江户星的墓碑。
就算是他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第二座文明墓碑,自然也不会想到有人能在见面的瞬间便出手斩断了一半碑面。
星穹列车内拥有此等战力的,自然是那斩杀幻胧的元凶,寰宇内近期崛起的着名无名客安明。
安明所拥有的称号很多,但铁墓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对方是毁灭的敌人,是毁灭意志的阻拦者。
此行唯有一战,得以践行毁灭的意志,完成王座之蕊的夺取。
他早有所准备,但仍被那惊艳绝伦一剑所震撼,这比最坏的打算还要坏上百倍。
直接战斗想必没有丝毫胜算,但依据超维星渊此时极为特殊的状态,仍有机会拖延出第二座墓碑...并非是文明的墓碑,而是为安明一人而立下的墓碑。
执行者真正的恐怖之处,便是绝对的死亡宣判,以镌刻文明毁灭的力量书写一人的死亡,即将整个领域针对于安明一人。
铁墓很清楚即便如此依旧很难杀死安明,但他并不需要将安明杀死。
只需等待。
...
...
半截断裂的星碑在虚空中划出幽蓝尾焰,坠入寰宇深处后引发了更深层次的震颤,在震颤下整个星域的波动愈发强烈,而在这强烈的震颤下,那透明如冰晶的花瓣只是微微摇曳。
如穹顶般透明的冰晶花瓣缓缓伸展,在震颤下只漾起些细雪般的冰尘,垂落的冰花铺满了地面。
而在这洁白的冰寒世界内,唯有一抹樱色存在,她的睫毛上缀满晶莹的冰花,樱色长发哪怕是在极致的寒意下仍旧保持着柔顺的弧度。
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在她眼前向上生长蔓延,向着更高处的顶端汇聚为一,直到凝出那枚王座之蕊。
若非是那浅樱的唇间呼出些白雾,恐怕很难想象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下,竟然还有人类能够生存,更何况少女只穿着单薄的衣服。
她如同被定格的时间,闭着双眼坐在水晶冰花筑成的森林间,那如同妄想般存在的一颗颗冰晶樱树,却是无法绽放记忆中温暖的花朵。
这里只存在无尽的寒冰,以及那默默向上生长蔓延的花瓣。
震颤没能让少女睁开双眼,而是另一股记忆中无比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的气息,那抹气息是如此的真切,又是那样的虚幻。
她终究是睁开了双眼,抬眸的时刻眉间的霜雪化作晶簇破碎,那如紫罗兰般温和的眼眸,如今仅剩下刹那的回忆。
在那坠入虚空的墓碑之上,她看到了那道身影,哪怕相隔万千位面,仍旧真切的注视到了那不会忘记的脸庞。
两次模拟...两段人生,她又怎会忘记,又该如何忘记?
樱深深的凝视着那道身影,眸中闪烁过许多过去的画面,但尽数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如刹那般难以触摸。
她再度闭上双眼,不再睁开。
...
...
一剑过后,雷达上原本密集的烬灭军团骤然消失三分之一,仅仅是剑意余威就足以造成横扫的效果。
令使级别的斩击哪怕是余威也不是普通虚卒能够承受的重压,在剑意缓缓消散后,原本呈包围之势的军团开始向着一侧收缩,将阵型向着远离星穹列车的方向拉开。
显然这也是铁墓的命令,他不会让安明像割草一样轻松解决掉全部军团。
对于烬灭军团而言是一场无妄之灾,但在星穹列车里看就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秀,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水平线远端一条直线上的虚卒们劈里啪啦的跟爆竹似的连环爆炸完了。
“我了个安明啊!”
每到星看到安明在眼前大展神威的时刻,就会想起那某个遥远的午后,她在空间站左右开弓给了当时还尚未成就天尊之位的安明两个大嘴巴子。
就算安明最后能一剑秒星神了,她也能去吹牛逼说姐以前还给过安明十个肘击呢!
星这会儿还在思考回头该觉醒什么命途呢,到底是欢愉呢还是虚无呢,反正只要是新的就来者不拒啦。
三月七对此表示没眼看,看着星嘿嘿傻笑的表情就知道又进入了阿星幻想时间。
看起来除去帕姆外,大伙都对安明的表现习以为常了,就算是三月七也感觉只是绝灭大君的话确实不够安明来打。
根据匹诺康尼定论来讲,如果新星球没有明显超过安明的敌对战力,那么就要小心了,很有可能大的会留在梦中姑娘那边。
当时还是伊甸园造物主的知更鸟可是强的可怕,别说是安明了,就连流萤黄泉花火黄泉加在一起都能按着打。
只可惜在离开匹诺康尼之后,没有梦境加成的知更鸟就很难达成当初伊甸园之主时的强度了。
在斩完那一剑后安明便回到了列车内,人为创造出星穹列车的停泊空间后就能继续深入江户星了,比起绝灭大君,他更在乎的是樱如今的情况。
那一剑后樱肯定会感受到他的气息,但樱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就说明江户星的情况的确极为特殊。
想要见到樱就要穿越超维星渊,抵达最深处的位面,也就是那传闻中世界树公司所在的位面。
安明不是没有想过见到樱会很困难,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比起这一刻的寻找,樱独自一人默默的等待付出的更多。
樱的一生中有过很多次机会将安明束缚在身边,但她从未这样去做,安明不知道樱是否有过后悔,但那样温柔的她也许早就做出了决定。
可安明依旧会去追寻樱的身影,直到找到她,再一次握住她的手。
并非是他的一厢情愿,千樱的存在是樱最后的坚持,对那份懵懂到不知是否是爱的情感所做的最后一次尝试。
那是樱无声的表白,同样是一种期待,期待着某天她也能成为安明的女主角,被他坚定的选择。
假设樱的性格与知更鸟只有一半的相似度,那么在出云的第二次模拟时,樱就会直接趁着安明还小的时候直接将他囚禁在身边,并刻意的向他隐瞒世界真相,让他成为只属于自己一人的童养夫,就这样直到大日彻底吞噬出云,直到最后死亡的那一刻安明依旧永远永远都只属于她。
不过那是病娇樱的结局,还好真正的樱既不腹黑也很温柔,囚禁线只存在于if的平行宇宙。
安明克制住胡思乱想的念头,转而去思考绝灭大君方面的情况,如果樱这边真的是在为晋级王座而做准备,那么毁灭一方大概率不会只派遣一位绝灭大君前来,换做以往的情况下...两位绝灭大君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情况。
从绝灭大君手中幸存、与绝灭大君五五开、战胜绝灭大君,这三种条件的难度都是呈十倍甚至百倍的提升,而想要真正意义上的杀死绝灭大君,一位毁灭的令使,正常条件下所需的时间几乎要用琥珀纪来计算。
像幻胧那样终究是少数,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那所谓的命运,这才最终导致了幻胧的魂飞魄散。
若是换做正常流程,想要杀死幻胧这种惜命的类型,所需的时间恐怕要比那些好战的令使还要更多。
安明的确可以一剑斩断半截铁墓全部所化的领域,但想真正斩杀铁墓,仍需某个完美的时机。
但抛开这些问题都不谈,星穹列车方可是有很多令使,要是能一直维持群殴的局面,那铁墓的确是活不了一点。
在寻找到解决铁墓的方法前,安明决定先让星穹列车停泊至超维星渊最外围的位面,而想要寻找到樱,也就是那最初的江户星,还需要穿越更多的位面才能触碰。
江户星不愧为寰宇科技的至高殿堂,就算面对如此数量的烬灭军团依旧能够维持最外层的星域壁垒,只不过在文明墓碑的镌刻下已经濒临破碎。
铁墓的策略同样简单,既然一时半会儿无法破碎壁垒,就先用领域将整个超维星渊包围,切断一切通向外界的通讯,同时慢慢蚕食外围的位面。
毁灭不会在乎所谓的通关方式,毁灭的铁骑只会踏碎一个个的位面,直到找到最深处的江户星核心位面。
只是安明的出现极大程度的打乱了烬灭军团原本的节奏,文明墓碑的断裂导致无法继续蚕食外围位面。
那一剑所带来的威慑力使得军团让出三分之一原本的包围圈,留下的缺口既是暂时的撤退,也是一种邀约。
星穹列车如果真的踏入其中便再难离开,唯有将烬灭军团彻底毁灭,并斩下铁墓的人头。
“还有这种好事儿?”
从符玄那边听完局面解析的星露出智慧的眼神,“这铁墓人还怪好嘞,知道咱要砍他,还特意留在原地等着挨砍。”
有道是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三月七认为现在的阿星离勇气很近,但距离人类就很远了。
不是姐妹,你是否清醒?
不知道的还以为铁墓只是重命名的空间站路边一条虚卒杂兵呢,三月七是真服了星了乐观,毕竟这位更是能在战场疯狂跳舞的乐子人。
无敌星天帝
星穹列车最美丽
银河球棒侠
最开拓!
三月七现在才理解星之前找她得瑟那定制文字t恤的含义,不得不说的确很有效果,比方说陌生人看到后一眼就知道星是一位很有智慧的女士。
其实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没准铁墓在看到星的瞬间就会笑到岔气窒息而亡,想到这儿的三月七给自己都逗乐了。
符玄面无表情的托着腮,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俩对着彼此嘿嘿嘿傻笑的二百五,感觉星穹列车的未来一片黑暗。
“已标注可停泊位面,星穹列车即将停泊帕!”
“欸等等,这速度是不是忒快了点?”
坐稳扶好已老实的小三月还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就算是列车头朝下直接对着地创也不能这么快啊。
等等...?
在穿越星域穹顶的瞬间,星穹列车瞬间不可控的向下坠落,窗外的视野瞬间颠倒,三月七差点直接yue出今早刚吃的布丁。
不是,你真玩坠车的啊!!!
“无法创造新的秩序,”知更鸟淡定的握住符玄的小腿悬挂在列车中间,在感知到列车失控的瞬间就立刻开始创造秩序来维持平稳降落,但不知为何秩序的权柄无法使用。
“不要用淡定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啊喂!”星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开始沿着列车边缘开始了三百六十度自由翻滚清洗列车内饰。
符玄这会儿用无命剑插入列车地板里维持身体稳定,脚底下挂着一只鸟,显然列车如果继续以头朝下的姿势落地,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无名客oUt。
闪了老腰的瓦尔特差点就准备掏出权杖了,但只见原本处于列车内的黄泉与流萤同时出现在车外。
忘川于半空强行展开,一刀为列车前方硬生生斩出通路后瞬身到列车尾端上方,直接一脚给头朝下的星穹列车给踹立正了。
但这一刀的威力明显严重缩水,换做是平常的虚无一刀早就破碎虚空了,但此刻只能勉强清理出一条通道。
“警告,动力源严重不足,燃料即将消耗殆尽帕!”广播内传出帕姆明显没那么冷静的声音,原本列车的燃料是足够进入江户星停泊甚至还能有不少余量的,但在穿越星域壁垒的瞬间,燃料的消耗就变成了正常情况下的三倍还多。
“请各位做好硬着陆的准备帕!”
列车尾端,安明出现在黄泉背后拖住她的身子,以防她被卷入狂暴的星渊。
我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