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辉,龚涛身着一袭素色长衫,步伐坚定地独自朝着军营走去。
远远望去,那座威严耸立的军营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当他刚刚抵达军营门口时,两名全副武装、身姿挺拔的士兵立即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名士兵高声喝斥道:“站住!此处乃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龚涛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官印,恭恭敬敬地递向前去,并急忙解释道:“官爷,烦请通融一下,这是我的官印,有要事需面求见太子殿下。”
那名士兵接过官印,仔细端详一番后,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地说道:“在此处稍候片刻。”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朝军营内走去,留下龚涛在原地焦急等待。
不一会儿,这名士兵便来到了君墨渊所在之处。
只见君墨渊正端坐在营帐之中,手中翻阅着一本兵书,神情专注而严肃。
士兵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开口说道:“殿下,营外有一人求见,末将看了是户部主事。”
君墨渊放下手中的兵书,随后微微颔首,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龚涛神色凝重地紧跟着前方带路的士兵,穿过层层营帐,终于来到了主帐前。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一进营帐,便看到端坐在正上方、神情威严的君墨渊,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高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君墨渊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免礼吧。说吧,你此番来找本宫究竟所谓何事?”
龚涛直起身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殿下,下官此次前来,乃是为军粮被劫一事啊!”
听到这话,君墨渊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龚涛,沉声道:“哦?其他人都已经牺牲了,为何偏偏就你一人还能活着回来?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龚涛心中一惊,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殿下明鉴呐!下官负责押运这批军粮,怎料在途中竟遭遇了一伙穷凶极恶的劫匪。下官率领众人拼死抵抗,奈何对方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我等终究寡不敌众,最终全军覆没……”说到此处,龚涛不禁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然而,君墨渊并未因此而动容,他冷哼一声,再次质问道:“即便如此,那为何唯独你能够侥幸逃脱呢?难道那些劫匪会对你网开一面不成?”
龚涛急忙辩解道:“殿下息怒啊!当时战况极其惨烈,下官也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可不知怎的,下官在昏迷之后竟然被好心人给救了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下官身上的伤势才稍微好了一些,这不,下官一能行动便立刻赶来向殿下您汇报此事了呀!”
君墨渊依旧紧盯着龚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冷冷地追问道:“那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并非虚妄之言?”
龚涛面色苍白地向君墨渊禀报着当时的情形:“殿下,打斗之中,下官无意间瞥见那些贼人掉落了一块令牌。下官刚捡起那块令牌,还未来得及细看,便被他们的人狠狠地刺了一剑,之后发生了什么,下官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君墨渊面沉似水,伸手接过令牌,目光如炬般仔细查看起来。
那令牌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煜王府侍卫的身份令牌。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跪在地上的龚涛,冷冷地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完全洗清你的嫌疑。”
龚涛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带着哭腔喊道:“殿下明鉴啊!下官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有半分背叛之心啊!”
君墨渊微微皱起眉头,再次问道:“那么,你可有看清这块令牌究竟是什么模样?”
龚涛连忙摇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殿下,下官被救醒过来之后,心中惶恐不安,生怕被旁人发现这块令牌而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一直都没敢将其拿出来观看。”
君墨渊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营帐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外面士兵操练的呼喊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破沉默,开口说道:“龚涛,你暂且先退下吧。此事关系重大,本宫定会彻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若你当真清白无辜,自然不会受到牵连;但倘若其中真有隐情……哼!”
龚涛如蒙大赦,赶忙叩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营帐。
待龚涛离去后,君墨渊独自坐在案前,凝视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军粮被劫一事如今看来愈发扑朔迷离,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