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镇陆府,夜幕笼罩着这座宁静的府邸。
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般的朦胧。
屋内,苏氏坐在桌前,手中握着针线,却无心刺绣,她那美丽的脸庞此刻被忧愁所占据。
一旁的陆大夫正翻阅着医书,但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苏氏,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终于,苏氏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忧心忡忡地开口对陆大夫说道:“景哥,孩子们出去都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没个消息回来,真不知道他们在外头吃得好不好,会不会饿着冻着,有没有瘦下来啊……”说着,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陆大夫连忙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苏氏身旁,伸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道:“蓉儿,莫要太过忧心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出门历练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嘛。”
然而,苏氏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忧虑之色并未减轻半分:“可是,我这做娘的心呐,总是放不下。一想到他们可能会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危险,我就寝食难安。”
陆大夫见状,心中一阵心疼,思索片刻后,他突然提议道:“蓉儿,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如何?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或许能够让你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些。”
听到这话,苏氏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犹豫之色:“这……不太妥当吧。家里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打理呢,如果我们都走了,谁来照看这个家呀?”
陆大夫微笑着拍了拍苏氏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蓉儿。家里不是还有管家吗?他办事一向稳妥可靠,肯定能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的。而且,咱们也就出去玩几天而已,很快就回来了。这次正好趁着孩子们不在家,咱们也去外面走走看看,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苏氏听着陆大夫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她抬起头,深情地望着陆大夫,轻声说道:“景哥,你有这份心意,我便知足了。”
陆大夫果断道:“就这么定了,为夫带你出去散散心。过去咱家条件差,没机会出去,如今有这个能力了,多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苏氏应道:“好,我都听夫君的。”
陆大夫说道:“夫人,咱们歇息吧。”
……
京城煜王府内,书房中。
王应脚步匆匆地赶来向煜王禀报:“王爷,好消息!那批粮食,咱们的人马已经顺利将其劫持到手了。”
煜王听闻此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道:“干得不错,此次行动可曾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是否有人察觉到异常之处?”
王应连忙回应道:“回王爷,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未有丝毫破绽。那些负责押运粮食的人,也已被咱们悉数灭口,绝无漏网之鱼。”
然而,听到这话的煜王却不禁眉头微皱,追问道:“竟一个活口都未曾留下吗?”
王应十分笃定地回答道:“正是,王爷。属下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留得活口,恐会走漏风声,因此才下此狠心决定。”
煜王沉默不语,略作沉思后缓缓开口:“如此大量的粮食遭劫,想必父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派遣专人彻查此事。”
王应面露担忧之色,狠戾地提议道:“王爷,依小人之见,不如派手下高手将前来调查此案之人尽数斩杀,如此一来,便无人敢再接手这烫手山芋了。”
煜王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眼下看来,似乎也唯有此计可行了。”
王应得了煜王的首肯,立刻抱拳说道:“王爷放心,属下定当安排妥当,保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煜王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凝重:“此事万不可有半分疏忽,若有差池,你我皆无退路。”
王应郑重应道:“王爷,小人明白。定当小心行事,确保天衣无缝。”
皇宫内,樊郎放出的飞鸽悄然落在了某位娘娘的寝宫窗前。
娘娘正在屋内闲坐,看到飞鸽,眼神一亮。
阿玉将飞鸽脚上绑着的信取下,呈给娘娘。
娘娘见到信后,神色变得凝重,对阿玉说道:“阿玉,让她们退下吗。”
阿玉领命,很快宫女们都退出了房间。娘娘拿过信,仔细阅览起来。
信中写道:“娘娘,运往漠城的粮食已全数被劫走,负责押送粮食的官兵们也都惨遭杀害。在混乱之中,我发现有一个活口。观此人身着五品官员的官服,我便救了他一命。想着可能是京中的某位王爷或者皇子所为,想着以后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随着阅读的深入,娘娘的眉头逐渐紧锁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间。
阿玉站在一旁,眼尖地察觉到了娘娘神情的变化。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您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娘娘缓缓放下信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真是天助我也!竟然有人胆敢劫持朝廷的粮食。”
阿玉闻言一惊,连忙追问:“娘娘是说此次运往漠城的粮食被劫了吗?”
娘娘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接着,她语气冰冷地说道:“依本宫之见,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的,恐怕也就只有丞相那个老贼了,也只有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阿玉面露担忧之色,问道:“那娘娘打算如何?”
娘娘略作思索,沉默片刻后提笔回信给樊郎:“樊郎,务必想尽办法从活口中撬出有用信息,彻查清楚这背后主谋究竟何人……。”
写罢,娘娘将信递给阿玉,说道:“速速将此信传给樊郎。”
阿玉赶忙应声道:“是,娘娘。”说完,她便匆匆转身,将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