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絮可是说了,她是受了那个叫什么雌激素的影响,并非出自本心。
(元絮:我只是不想你太过自责。)
康熙的脸都快黑了,他咬牙解释道:“朕真的没有在想那个!”
吉鼐见好就收,“那好吧,所以万岁爷方才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心里憋着疑问,始终不去弄明白并非是康熙的风格,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前段时间宫里那般热闹,虽说不合规矩,但朕也知道,那是她们在吃醋。
所以,爱妃怎么无动于衷呢?”
吉鼐原本打算像之前那样敷衍过去,或者是向康熙表明自己谨记身份,不会善妒吃醋,她额没有那个资格。
但是吉鼐看着康熙并无太多表情的脸,她总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对康熙来说如此,对自己来说也是。
吉鼐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心声。
“万岁爷身边会有很多女子,这个事实我从第一日成为您的妃嫔时就清楚了。
还有,当初您与赫舍里皇后大婚时,与我说的话,我也还记得。
您说您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从那之后,我便知道了日后会出现的局面。
不过说实话,即便清楚,真正遇上了,也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只是我相信这些年的陪伴对我来说足以铭记一生,对万岁爷来说也一定是不一样的,我对您来说,也一定是不一样的。
有您的宠爱和偏心,就算日后宫中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惧,甚至,都不必将她们放在眼里。
有您,有承瑞她们,我已经很幸福了。”
康熙一直盯着吉鼐,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变化,自然能看得出她是认真的。
所以,不是不在意,而是无力改变之后的妥协吗?康熙不认为,吉鼐是真的知足了。
就像是他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康熙只是想把吉鼐留在身边,让她一直陪着自己,永远不要改变。
可是后来他想要吉鼐的心,想让吉鼐时时刻刻将自己放在心上,永远最在乎自己,哪怕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该带走吉鼐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现在,只是简单的喜欢已经满足不了康熙了,他要吉鼐的爱,想要吉鼐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即便康熙自己做不到,也知道这样对吉鼐不公平,但是他是皇帝,是大清的主子,绝对的权力让康熙可以无视任何的不公平。
康熙自然能看得出吉鼐喜欢自己,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吉鼐偶尔眼神流露出的幸福和甜蜜,以及下意识地亲近都让康熙很安心。
但正是因为感受过吉鼐的爱意,所以在某些时候,康熙也能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即便康熙不愿意接受,但事实就是——
吉鼐对他的爱意并不纯粹。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康熙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疑心了,他想:吉鼐究竟想要什么呢?
宫权?位份?还是储君之位?
康熙开始了自己的几次试探,很早就开始让她接触权力,早到赫舍里氏还没有;对她用避子香,有意控制钟粹宫孩子的数量;告诉她自己会立胤礽为储君,告诉她自己很快会有第二位皇后。
但是吉鼐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她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在乎也只限于他们的平安,与东宫扯不上关系。
康熙没有经历过吉鼐经历的那一世,即便已经意识到吉鼐的“梦境”有些神异,知道她十分在意他们的六个孩子能否平安,却也不会认为吉鼐只在乎这个。
哪里有人这么傻,什么都不求,只为了把自己“命中注定”的孩子们生下,再护着他们平安长大。
爱意和疑心一同疯长,康熙越在乎吉鼐,就越受不了她的保留,便更想弄清楚她究竟想要什么。
可是康熙又失败了,女子梦寐以求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吉鼐确实是有过期盼的,但康熙也能看得出这并非是吉鼐的心结。
康熙心中生出了一股暴虐之情,让他想要将眼前的人儿揉碎了,塞进自己的身体,如此,吉鼐就能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了。
但是看到吉鼐眼中的茫然,还有藏着的小心翼翼,康熙闭了闭眼。
他究竟在干什么?
吉鼐除了没有完成自己的期许,一直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她现在还怀着自己的骨肉,马上就要生下他们的第五个孩子了。
频繁的怀孕、生产本就消耗着吉鼐的心血,还有那该死的心疾,可他,在干什么?
康熙压下心底的情绪,笑着道:“朕看你不是大度,而是没心没肺。
前段时间闹成那样,那拉氏递个消息,你就召人来训话,就不怕中了算计?
大不了跟朕说一声就是,有朕在,难道那拉氏还真的敢撂挑子。”
吉鼐虽不明白话题怎么变得那么快,但她也着实不想再继续那个危险的问题了,“您说的好听,也没见你出手帮帮忙啊。”
“嘟囔什么呢?”
“没有。”吉鼐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
“还真不高兴了?”康熙捏着吉鼐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解释道:“人,是太皇太后送的,朕只是不好拒绝。”
康熙就在跟前,吉鼐只能控制好面部表情,不让自己失态,元絮可就没有那个顾忌了,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行吧,在这个问题上,康熙确实没什么底气。
“朕这段时间挺忙的,胤礽的事,胤褆的事,还有皇后的人选,前朝还有那么多政事,朕哪有闲工夫。”
这其实也是从侧面向吉鼐解释了,他真的没有整日在乾清宫和貌美宫女荒淫无道。
虽然外头的传言重点一直都在那几个宫人如何狐媚之上,但是细究起来,反正他这个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天地良心,他确实召人侍寝过,也很少再入后宫,但那是因为他瞧不上后宫里的那些庸脂俗粉,钟粹宫这里也怕再擦枪走火,不敢多来,就只能宿在乾清宫。
他召幸侍寝宫女的次数也不多啊,只不过如今没人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