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原本跑出去的身影,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停了下来。
不过,她并没有回头。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霍逸洲提着的心重重放了下来。
她真的回来了,只是她为什么要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他?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主动上前,就这样沉默着。
“傅娆,你失踪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好狠的心!”
半晌后,霍逸洲再也受不了傅娆如此冷漠的态度。
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狠狠抱入怀中。
想要告诉她,这段时间他过的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这种不断寻找的日子,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因为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他的小妖!
现在她突然回来了,他是又惊又喜。
但看到傅娆那张冷漠的脸,剩下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他就这样与傅娆对视着,两人谁也不说话。
“哈哈,小丫头,想要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某个地方,某个无良的天道一边看着戏,一边得意地大笑。
只是原本正看得精彩的戏,突然间黑了下来,画面竟然消失了?
沉默之后。
“阿娆。”
霍逸洲攥紧了手,压下心底的起伏。
他想过千百种与她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再见面时,她会用这么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如此陌生,如此疏离的眼神,让霍逸洲很受伤。
几百年的寻找,几百年的等待,难道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恭喜你。”
这三个苦涩的字,还是从傅娆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傅娆苦笑起来。
“你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
霍逸洲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也因为激动而抖了起来。
她为什么这么冷漠地对他?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很多话霍逸洲想要说,想要问,但他怕会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活了一千年,他第一次感受到害怕为何物,害怕是何滋味。
明明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可他却不敢上前,不敢将她揽入怀中。
“呵呵,那你还想怎么样?相信我的未婚夫此刻也在等我回去。”
傅娆看着他,甜甜笑了。
百年的寻找,百年的等待,简直就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再多百年,也不及二十年!
但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若是再选择一次,她仍然会选择二十年后。
“阿娆,你是不是吃醋了?”
听到她的话,再想起她刚才离开时,自己和新娘走了出来。
霍逸洲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她是不是误会他要结婚,所以才会说恭喜他?
想到这个可能,霍逸洲的嘴角因为激动而勾了起来。
他紧紧抱住她,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你放开!”
“我不放!阿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回来了,竟然不见我,就这样跑掉,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有多担心你?”
霍逸洲越说越气,张嘴,轻轻咬了口她的耳垂。
“嘶,霍逸洲,你属狗的吗?你都可以那样对我,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
傅娆怒吼出声,眼圈莫名红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被天道玩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亲眼看着霍逸洲的婚礼,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宁愿看到霍逸洲一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看到霍逸洲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结婚!
现在他还敢责骂她,委屈、伤心、恨意,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傅娆说着,眼泪更是流了出来,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
可今天她就是想哭,想大哭,将她心里的所有不快通通给哭出来!
看到怀中的人儿突然大哭起来,霍逸洲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帮她轻轻擦起眼泪。
“阿娆,你不要哭了。是我的错,我应该亲自找到你,而不是让你就这么回来。”
霍逸洲有些慌乱,可他越说,对方的眼泪越是多。
“呜呜,你们一个二个的就知道欺负我,耍着我玩了一次又一次。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连你也欺负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
傅娆一边哭骂着,一边享受着霍逸洲难得的手忙脚乱。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面子、里子,算个屁,通通见鬼去吧!
她只是很伤心,很难过,想发泄一通,想无理取闹一次,就这么简单。
她有笑的权利,也有哭的自由。
“阿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
霍逸洲心疼地帮她擦着眼泪。
她竟然哭了,哭得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一个二个的欺负她,看来她吃了很多苦。
想到这,他更心疼了。
“大坏蛋,你们都是坏人!”
“是,是,我们都是坏人。阿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们就会欺负我!”
“阿娆,我保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欺负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欺负你?”
“你们都是坏人!”
“是,是,所有人都是坏人,我除外,好不好?”
霍逸洲轻声哄着怀里的人儿。
第一次见到阿娆在他面前痛哭,他的心头很不是滋味。
“你有,最坏的就是你!”
“好,我有,我坏,我是坏人。我的狐狸耳朵给你摸,你别哭了,好不好?”
说着,霍逸洲的头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狐耳。
狐耳如火焰般,惹眼得很。
他微微俯身,凑到傅娆的面前。
傅娆极为受用,破涕为笑,“还有尾巴,我也要摸。”
想起他身后的九条尾巴,傅娆有些心猿意马。
“不行,这里人太多,要摸也仅限我们二人之间。”
霍逸洲想也没想,立马拒绝。
开玩笑,他的尾巴岂能被那些凡夫俗子所看到?
“阿娆,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天道,那个心胸狭隘的家伙!我不就是将她的白衣服变黑了吗,有那样欺负人的?”
“什么狗屁天道,打输了也不敢认,耍着我玩了一次又一次!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把你揍成猪头!”
傅娆恨恨说着,她发现最后还是被天道摆了一道。
p的二十年后,那边的海报上写得一清二楚,某某年,十月举行演唱会。
她明明才离开六个月,该死的天道,说话跟放p一样!
刚刚她还为了霍逸洲的结婚而那样伤心,这回肯定要被他笑死了。
看来这次结婚的人,根本不是霍逸洲,可不是他,为什么他看着那个新娘,会笑得那样温柔?
“天道?阿娆,欺负你的,我都会一一还回去。”
霍逸洲任由傅娆摸着他的狐狸耳朵。
“那是coser吗?狐耳好逼真!妈妈,我也好想rua!”
“人家小两口的情趣罢了,你过去凑什么热闹?走走。”
“哇,好甜,妈妈啊,我也想谈恋爱了!”
“死之前一定要谈一个这样的!”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霍逸洲那张俊脸难得红了起来,揽着傅娆的身子更紧了。
“还有你,明明等了那么久,现在竟然连短短的几个月,都不愿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