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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另一房间门口目观一切的秦广突然打断他:“你放低姿态换来了什么?”

荆孝宜腿一软,在玄关处跪坐下来,眼睛像被什么夺舍了光。

秦广只好重新组织语言:“你也别入情太深了,这种人不值得啊,她现在没出名都狂,以后有钱了不得玩得更花?”

荆孝宜无力垂眼,苦笑中抿了下嘴角,“滚。”

秦广无奈叹声,带上了自己房门。

当楼里陷入一片死寂后,荆孝宜一路奔走到桌前,双手疯狂挥出,盒内的木块随之滚落到房间各处。

其中一块红绳图散落到最阴暗的沙发下。

房间内的秦广听到外边发泄的一系列动荡后,神色凝重地翻出手机,拨通了荆欲彬的电话——

他说明了实事,并提出清醒的提议:“老爷…我觉得不能让孝宜继续呆在毕青了,我真怕有人把他逼疯…”

荆欲彬对此感到好奇:“那个代姑娘呢?”

秦广不再看好:“闹矛盾了,现在荆孝宜完全就是情绪上头,乱摔东西。”

荆欲彬只是叹声:“哎呀!那得看好了,把他弄回何丰城吧。”

秦广点头应:“好。”

……

八点半,

刚出迁径楼的代恩看着不远处亮着光的超市,径直走了过去。

她眼神倦怠,一览进进出出的学生,以及让她毫无消费欲望的百货架。

最终在迷惘中选择了前台的香烟,代恩向收银员指出:“给我来一包…二十的烟,一把打火机。”

收银员起初有些犹豫,看着她颓然的气色,那人才反应过来:“哦…给。”

代恩扫码过后,抓过烟盒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百冰湖边的观景亭上坐下,她从白色烟盒中抽出一根,在逆反心理的驱动下,放到了微颤的唇瓣间。

夜风一而再再而三地熄灭她打出的火光,她也一次次找角度扳动打火机。

当她如愿点燃烟头,再抬眼时赫然发现是段胧逆着风,将外套敞开,挡着跟代恩同样叛逆的风。

代恩目光闪烁,错愕中深抽了一口:“你怎么来了?”

吐息中,眼前一片云雾缭绕,同时,段胧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气息,没有廉价感的气息。

段胧提出:“我可以坐这里吗?”

代恩调整坐姿,将双腿翘起,靠到椅子一角:“当然。”

段胧束紧衣物:“之前撞到你在湖边坐着思考,静静的…我觉得很反常,按理说你会跟悦姐倾诉,结果没有。”

代恩忽地觉得噎嗓子,没言语。

段胧瞥了她一眼:“想咳就咳,我不会啰嗦。”

半晌后,代恩放气式地咳嗽,咳得前仰后合,像是憋笑没憋住:“被你看穿了呢,我确实不会吸烟,这么一尝试,还挺爽快!你呢,要不要?”

段胧凝望着她失心般的笑容,愣了会儿神,但很快,他悄然伸出了手掌:“真的可以吗?”

代恩反而收了回去:“骗你的,一旦学着去适应…容易上瘾……”

段胧潋滟的眸色中潜藏着一种欲望:“也对…现实的关系的确是这样。”

代恩略有些小迷糊:“嗯?你在说什么?”

段胧轻笑着垂下视线:“类比。”

代恩夹烟支的手扶着膝盖,略有所思了会儿:“你觉得维持一种关系累吗?”

段胧搓着膝盖骨,理性道出:“不会啊,累的话说明不够认真,当然,我想打破现状,但仔细想想,继续维持现状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代恩陷入了自我怀疑,她对感情的确不够认真,可是认真的代价她不敢赌。

段胧从背包中拿出一卷各种金额的现金,“半学期的学费是五千,我这里有余钱,五百。”

代恩直接拒收:“你一次性给我就好了。”

段胧重组了语言,他预料到代恩会这么说,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我怕弄丢。”

代恩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接过那叠整齐的纸钞,“其实我没事,就是思绪混乱,方方面面都不顺。我以为我很幸福了,没想到事情总不在我预料中发生。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跟任大少爷的关系,那就是从小就被我爸撮合的对象,我不喜欢就闹了现在这副难堪的下场,被人轻易拿捏…我多想有一天我也有资本,有决定权,反过来左右他们。”

段胧生出疑惑:“你没有决定权?难道你爸逼迫你了吗?”

代恩吮吸一口,懒懒回应:“都不是,我只是退路比较少。”

段胧意识到了一丝异常:“你有困难为什么要帮我?”

代恩给了他一记坚定的眼神:“你必须接受,我这点问题压根不算问题,如果连这都承受不住,那我还真不配成名。”

段胧挤出一丝欣慰:“你是不是知道我家…?”

代恩弹掉过半的烟灰,胸有成竹道:“猜到的,不然你出现在卜太兴的剧组做什么?据我观察……”

她食指隔着空气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瓜:“你是绝对理性的人,不会做傻事,如果做傻事,那背后绝对有无法言说的秘密……”

她起身,释怀地整理了番衣服,“谢谢你听完了我没用的倾诉,再见。”

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园后,段胧看向她落下的烟盒,指尖不受控制地爬了过去。

他打开烟盒,看清了云龙的logo,一脸厌离,原来她用的物质不是没有廉价感,只不过经过了一场衬托。

段胧一阵恍然,他算是知道代恩为什么苦恼了。

想到这里,他将烟盒带了回去。

到了深夜,男寝一楼某窗口,有一缕淡烟缭缭升起……

而凌晨的迁径楼也亮着一盏灯,是失眠的荆孝宜又回到客厅,摸索着散落的拼图碎片。

灯盏下边,桌逢里,甚至在垃圾桶里也能发现碎片的影子。

找得差不多的时候,都难发现还少了哪一块,只知道一盒拼图都有五公斤重量。

……

次日,12月16号,周三,放晴。

代恩从舞蹈社的休息室中醒来,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前往了合欢楼。

到了楼下便傻眼了,因为合欢楼的各处摆满了代恩的所有东西……

楼道飘扬的是她的花裙,休闲裤…外套以及…内衣。

楼下的树杈上是她房间内各式各样的飘带饰品,有发圈,有头巾,柔软的围巾。

室外休憩的编织铁椅上躺着的是湿漉的布偶。

代恩咽下糟糕的情绪,继续朝里面迈步,直到楼底的正门口,她才顿住脚步。

“韩锡,滚出来!”

然而回应她的是侧门走出的刑兆君,他抬高手,朝她舞动:“嗨,代姑娘,早安。”

代恩神色寡淡至极:“你们到底搞什么?”

刑兆君咬起手中的三明治,耸了耸肩,“天气转晴正好可以晾晾你衣服。”

他以为代恩要发狂,有先见地递给她一杯牛奶:“锡哥去上课了,有什么事你找他谈吧,哦!晾衣服这事是他的主意。”

代恩凌乱的发型下是一双凝视,但她还是接受了刑兆君的好意,接过了牛奶:“不错,我的行李都在这里了吧?”

“是的。”

代恩随意地抓了把头发,看起来很率直:“帮我买一套新的衣服。”

刑兆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讨口子讨我这里?”

代恩掀起自己领口,一脸嫌弃样:“我这身是借的荆孝宜的。”

刑兆君掀起一片抬头纹,故作惊愕:“确实不适合,还是让锡哥做决定吧。”

代恩轻笑:“好,我得去一趟舞蹈社,回见。”

她利落地转过了身去,笑意渐失,只剩认真。

刑兆君开始在她身后纳闷:她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上午十点,

课后,韩铭跟林炎臣从教室里结伴走出,俩人相谈着庄荣的事。

韩铭问他:“庄荣还在学校吗?”

林炎臣摇摇头:“这倒没有,她说她要依靠荆孝宜,说是荆孝宜能给她提供暂住所…这小妹妹还不愿意回家呢。”

韩铭还是不懂为什么,他靠在浮雕柱边思虑中开口:“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找任冬……”

林炎臣摊开手:“谁知道那小妹妹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播音楼一别后,经过了一番交流,从说话语气来看,庄荣叛逆得很,像披着甜妹的皮,说着最猖狂的话。

但本人挺礼貌,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