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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记得我的喜好,会默默准备惊喜,会融入我平凡的生活,就算他亦正亦邪又怎样…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我。”

代恩知道,人本来就没有完美的。

站在玄关处的刑兆君听到谈话,也是不由自主地暗自伤神:“锡哥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他哽咽道:“好了好了,搞这么煽情做什么?过几天就知道了,他爸不会袖手旁观的。”

缇莎一脸看透:“你这家伙还不是泪失禁。”

刑兆君眼神开始闪躲:“有吗?可能是今天下雨,有点冷……”

刑兆君看来,谁都有错,立场不同,他跟了韩锡几年,自然把他当作亲大哥看待了。

但这次爆炸并没有炸掉他的心态,没成定局,一切未知。

刑兆君朝代恩搭话:“代恩,我建议你报个跆拳道社。”

代恩不解地回应:“我已经在那个社团了,怎么了?”

刑兆君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那里的社长柯温,她的亲妹妹就是被曹沧误杀的!他自己又是这学期才入驻上层区。荆孝宜极有可能会将矛头对准他。

其次,曹沧是我们阵营的,韩锡不在,我们唯一依靠的大咖只有他!”

代恩终于知道肆字楼摔得稀碎的女孩是谁了,原来她有个可爱的名字,柯柔。代恩怎么可能会跟凶手站在一起呢?

但下一秒,刑兆君的话再次改变了代恩的想法——

“你可能不知道,跆拳道跟拳击项目是清园肆最重视的,每两个月就会在【新理宫】举行国际或是异校联谊赛、市冠赛、选拔赛。

柯温之所以能当社长,因为他文化成绩在前五十名,有入上层区的资格,其次是人脉,他依靠吴彦真,被前任校长重视。

虽然校长换了,只要荆孝宜看重,同样也会被付玉清看重。

如果柯温参赛,人脉资源毫无疑问会拓广,受益的不只是他,还很有可能是投资柯温的荆孝宜!

你想看到锡哥回来之前,看到他被荆孝宜全程碾压吗?别忘了,荆孝宜还比韩锡大一岁,锡哥大学都没上,荆孝宜就已经出社会了。”

他走上前,按上代恩的肩,无比沉重道:“你了解韩锡吧,他把名利同样看得很重!”

缇莎无奈失笑,她算是知道韩锡大概在忙些什么了,学校的斗争,她一概不知,但也选择支持,因为自己背后的企业伯尔在跟韩G国际合作呢。

代恩反问:“柯温这么有前途,不能站在我们阵营吗?”

刑兆君计划得有理有据,他插上腰,自认为考虑得天衣无缝:

“不可能,金远藤跟柯柔有过一段恋情,柯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渣渣。”

缇莎就不乐意了,“你说什么?!”

刑兆君仗着金远藤不在,大胆承认金远藤的一系列骚操作,并扬言:“我说一万遍还是一样的,缇莎姐,这种人就应该趁早放下。”

缇莎心态微微炸开,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显然做少了。

等金远藤出现,再好好收拾一顿好了。

刑兆君面露难色:“可惜,金远藤还不能蹋,毕竟锡哥有意给他善后。”

代恩果真还是对韩锡了解不够多,为什么一定要帮金远藤呢?

刑兆君扶额:“扯远啦,总之,接近柯温没有坏处,毁掉一个人很简单的,走近他,融入他,盗取有用的信息,逼他犯错掌握证据等等就好了。”

那样,就离毁灭不远了。刑兆君心想荆孝宜还是挺会拉拢人心,友方的处境岌岌可危,他担心倒不是荆孝宜飞黄腾达,他担心的是韩铭的地位会飞升。

努力了小半辈子的韩锡怎么能容得了后来者居上呢。

韩锡在哪里呢…真叫人焦灼啊。

没有韩锡在,刑兆君脑细胞都死一半。

代恩则勉强接受,但绝对不会完全照着刑兆君的想法做事。

谈好后,代恩自然而然地回到百演楼。

门口只站了两个男仆,眼前的楼同往常一样灯火通明。

男仆见代恩放学回舍,热情上前,“女主人回来咯!”

其中一人接过她的书包,也随口一问:“代恩小姐,韩少呢?”

这话都快把代恩问傻了,她声线清冷,空灵如水:“他……短暂的离开了,受韩总之托办事去了。”

男仆温柔点头:“那小姐吃饭了吗?”

代恩笑得苦涩:“没有,叫餐吧。”

代恩缓步上楼,一边轻抚光滑的楼梯扶手,她抬目,总能看到韩锡若隐若现的身影,那自然垂下的微分刘海下是一双饱满深邃的金瞳,如月光般温馨。

他是机关算尽,手上又沾血的坏蛋,但他在代恩面前一定不是阴鸷的施暴者。

不知不觉间,那抹幻想的残影消散殆尽,代恩已然登楼…她回眸朝底楼望去,胜利者视角被人去楼空的失落感所占据。

她该给韩锡带来利益吗?

她在站台沉思良久,垂下的手里紧扣着手机,以及通讯录里十几个无人接听。

10月21号,周三,小雨。

代恩扎了个利落的马尾照常上课,林炎臣挎着书包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

顺手递给了代恩一袋早餐,直言:“我该说你今天气色好还是不好呢…就像年长我很多岁的大姐一样。”

代恩举过手机,在黑屏中看清了自己的脸,眼袋厚重了几分。

“没关系啊,会好起来的。”代恩维持着笑意,表现得毫不在意。

“大臣谢谢啦!”代恩撕开早餐袋,大块入口,饿得不像话。

林炎臣瞅出气氛不对劲,他视线下游,注意到代恩口袋里鼓鼓的。

“你这口袋里……”

代恩大方承认:“防身的东西。”

“可不能防卫过当啊。”

代恩瞬间想到女寝中,聂小米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为了反击,她放狠将匕首陷进了聂小米手心。

她的手里同样也在那一刻沾了血。

周三的第一堂课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代恩在林炎臣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理发店。

一头挑染的理发师把玩着剪刀,热情似火地迎客:“小姐想做什么发型?还是说染发呢?”

代恩在肩膀上比划了下:“剪短就行。”

在洗头的过程中,理发师顺了又顺:“小姐发质这么好又顺直,是拉过吗?”

“自然的。”代恩闭眼,尽可能不去悼念长发。

二十分钟过去了,代恩侧头摆弄,利落的黑短直给整个人注入了活力,她从来没尝试过短发,这样看来,倒有种黑道女的即视感。

毕竟代恩脸型匀称,五官,脸部线条立体流畅,妥妥建模脸。

然而,代恩想的是就算干架就不会被扯头发了。

林炎臣痴笑着挪不开眼:“果然姐什么发型都能驾驭!”

代恩仰笑,“你这话我能高兴好几天,好了,我去一趟社团。”

林炎臣交织着手:“那…我去给韩铭准备蛋糕咯!”

代恩挥手作别:“去吧!”

上午,代恩还是来到了一座挂着绿色风铃的跆拳道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