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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要不你将你们楼内的人都喊出来,咱们都问问,也好给千鹤楼一个清白。”

说话的是千鹤楼的常客,这话说的在理儿,也是为了千鹤楼着想,但吴掌柜却是心中一沉。

自家酒楼自然是清白的,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场针对千鹤楼的阴谋,怕是楼内的人此刻已经不干净了。

“掌柜的,你不用假模假样的维护我,这就是我下的毒!”

吴掌柜震惊回头,发现从楼内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徒弟,刘大贵。

“你?”

刘大贵并不和吴掌柜对视,只是看着街上众人,继续说自己的:“当时这小孩来了千鹤楼就一直在楼内大呼小叫,我上前制止多次都不听。

后来,掌柜的也上前劝说,结果被这妇人用言语威胁了一顿。

回到后院,周围只剩下我和吴掌柜的时候,吴掌柜怀恨在心,将一包能让人浑身难受最后昏厥的药给了我,让我下到这孩子吃的糖瓜中。”

这话气得吴掌柜胡子颤动,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颤抖道:“放屁,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时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了?还有那毒药,我从未买过那东西!”

刘大贵大声喊道,“现在那药还在吴掌柜的屋内,你们可以去瞧瞧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里,虞听晚冷笑,这是被自己人联合外人给坑了一把啊!

不过这计谋也不是没有漏洞,就是不知这位叫吴掌柜的能不能冷静下来分析了。

但显然,这会儿的吴掌柜自然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但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一时半会儿真的无法思考他们后面还有什么招数,以及,设计这一切的人是谁?

看向一旁正义愤填膺地诉说自己的不公的刘大贵,再看了这围观的一圈人。

当看到在人群中一直盯着自己的万樽楼掌柜时,吴掌柜就明白了一切,随后只能请大理寺的人来。

在众人等待的功夫,吴掌柜抬眼朝楼上某个房间瞅了一眼,内心无奈。

少东家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都不知一会儿要如何与少东家交代。

心中也更加愤怒,原本只以为是一个妇人想要讹诈,谁知竟是被内外串通一气儿,给他挖了个坑!

“可是,就算这吴掌柜屋内真的有毒药,这刘掌柜也不是一直都在屋内的啊,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放进去,可能性也很大吧?”

这声音并不大,可是这会儿正陷入僵持中,周围有些寂静,这时一个人冷静的话语自然传入了不少人耳中。

比如吴掌柜、比如许温书、再比如……万樽楼的掌柜。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看向了传来声音的方向。

一方人觉得这人多嘴,坏他好事儿,而另一方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还愿意为自己说话的人。

被人盯着的几个百姓慌张的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说的!”

随后快速离开了所站位置,谁在说话,真是,别连累他们啊!

也是这么一动,虞听晚一群人彻底暴露在人群中。

“这是……”

众人疑惑。

而说话的兰月已经退到了虞听晚身后,冲着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静梅吐了吐舌头。

她也不知道王妃为什么要让自己说这句话。

正当众人疑惑,怀疑这人是谁之际,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大理寺少卿徐复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那抹身影。

随即翻身下马,来到虞听晚跟前,正准备行礼,却被虞听晚拦住。

“下官……”

“徐大人。”

虞听晚冲他颔首示意。

徐复来微怔,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和将要出口的话,对着虞听晚点头示意后,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开口:

“是谁报的官?”

吴掌柜缓步过来,走到徐复来跟前拱手行礼:“回大人话,是草民报的官。”

吴掌柜将发生的事和现在的情况都告诉给了徐复来。

“大人,草民绝对没有做下毒的事情来,也没有对刘大贵说过那些话,请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公道。”

徐复来从他的叙述中已然听出这里面怕是有其他情况,但他也不能只听吴掌柜的一面之词。

自是要问一下受害人的说法,随后又吩咐下属去拿他们口中的毒药。

“现在孩子的情况如何?”

许温书还未开口,那位木大夫便已经将自己诊断的结果说了出来。

“大人,这孩子的毒已入肺腑,怕是……”

说着连连摇头,见他这样说,坐在地上的妇人更是哭喊起来。

“大人,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大人,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大人!”

许温书皱眉:“怎么可能,我刚才诊脉的时候这孩子体内虽然有毒素,但远远没有这么严重。”

“你知道什么,之前就是你,连街边一个晕倒的老太婆都救不回来,还敢质疑木神医的诊断,简直是狂妄自大!”

见这妇人依旧纠缠不清,虞听晚已是不耐,这些人简直磨叽死了,再等等这孩子真得出问题了!

“徐大人,依我之见,还是先救孩子吧,这么一条命,明知中毒了,却把人拉到这大街上不管不顾,只为讨回个公道,也不知,到底是公道重要,还是自己儿子的命重要!”

这番话立刻得到了众多人的认同,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总归孩子的命重要,公道讨回了,儿子命没了,那还有什么用?

“是啊,这位姑……夫人说得不错,还是先救孩子要紧。”

之前大家一直关注着这妇人,倒是没看到围观人里竟是还有一位这样出色的夫人。

并且看她的样子,怕是非富即贵的存在,他们还是谨慎些好。

谁知,大家都觉得甚好的事情,到了这妇人这边倒是被拒绝了,还胡乱攀扯起来。

“不行,谁都不能救,我儿子被救了之后,我们岂不是就没证据证明我儿子中毒了!”

说完,又看向虞听晚的方向,咬牙切齿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还是说,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就是为了替他们遮掩?”

“放肆!”

“放肆!她是什么人,岂容你在这儿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