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元凤瞧着池水红到了一定的程度，才随意给自己止住了血。
鄂夏看着满池胭脂色的水，有些心惊胆战，听完丹元凤的话，更是无语到想笑。
鄂夏不可思议地看着丹元凤，重复问道:“所以……你跟她们打赌，赌的内容是你的学生？”
丹元凤纠正了她的说法:“确切来说，这个赌约的内容，是你。”
鄂夏眉毛夸张地往上挑了挑:“我？我吗？”
“不然呢？”丹元凤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可以再收一个学生。”
见鄂夏面上现出犹豫之色，丹元凤磨了磨牙，道:“我们比试的是通天塔的排名，凤林的通天塔，你知道吧？”
鄂夏感觉周边的温度开始上升，她估摸这是第二波疼痛在展现它的威力了，听到丹元凤提及通天塔，鄂夏赶紧点点头。
凤林的通天塔，龙庭的俱乐部，虎山的白山境和黑水境，以及还有龟岛的万千化育池。
凤龙虎龟……
鄂夏偷偷摸摸掐着手指去计算，确定刚刚好有五个。
没错了，四大圣地，五大试炼境，凤池龙庭龟岛各占一，虎山独占二。
如果说，凤池龙庭，虎山龟岛，这四大圣地相当于上辈子国人心中的清华北大，那么通天塔、俱乐部、白山境、黑水境以及万千化育池，这四个地方，就相当于四大圣地的入学考试。
丹元凤在她头上轻笑，慢声问道:“你要问我有什么好处？我想……一个通天塔名额就足以让你动心了。”
的确，鄂夏之前从梁老师的口中进一步了解过五大试炼境，尽管她当时只当是听故事。
一个比较有趣，而且新奇的故事。
梁老师当时道，在这五大试炼境里，虎山的白山境和黑水境最为神秘。据说近十年来，几乎没有人进去过。
凤池的通天塔出手最为大方，据说选手每上一层，通天塔就会赐下丰厚的奖励。但是，它的准入门槛也相当高。
而龙庭的俱乐部，却是恰恰和通天塔相反。
在某一段时间里，龙庭俱乐部的宣传单可以说是铺天盖地，每个人都想到俱乐部里面闯一闯，但最后，几乎每个人都是双手空空出来，一个子儿也得不到。
鄂夏挺怀疑这其中的真实性。
梁老师却神秘兮兮地告诉她，确有其事，其中真的是有内幕。
因为那一次俱乐部是由龙庭势力里好战的一方举办的，那帮人极其崇尚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于是就造成了零星几个强者赢走了俱乐部里百分之九十九奖励的局面。
“所以说，”梁老师严肃地下了结论，“这也不能算是抠，只算是一次失误，一次过于崇尚弱肉强食的失误。”
鄂夏略略失神，因此，她没有马上回答丹元凤。
丹元凤以为她还在犹豫，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便急巴巴地接着道:“你不是担心你的混元蚁进化的事吗？通天塔就有一个奖励，能够帮助王级以上的星兽进化……”
周边的温度不断升高，鄂夏的脸因此变得通红一片，但她反而冷静下来。
她承认，她被诱惑到了。
她同样也能感觉到丹元凤的急切。
鄂夏想了想，试图去了解失败的后果:“要是我输给别人，那你不就更丢脸？”
丹元凤又哼了一声，又道:“不要小看我的眼光！你以为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当我的学生吗？选你当我的学生之前，我可是考虑了很久的！”
鄂夏不太放心，继续问道:“那如果，我说如果啊，我在通天塔里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啊？”
“……”
“会丢脸。你进去之后，记得不要用真名，那样的话，就只会丢我的脸，不会丢你的脸。”
“啊？这样不太好吧？还是……”鄂夏忽然住了嘴，五官又开始扭曲，“第二次，是要煮了我吗？好热！”
不用丹元凤来回答，鄂夏便明白第二波疼痛已经开始。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波疼痛相对于上一次而言，它变得温和了些。
鄂夏意识到了自己竟然还有意识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
她也能听清丹元凤的指令。
确认鄂夏能够听清之后，丹元凤往鄂夏的嘴里塞了一些药丸，又用很快的语速道:“把身体里面的那种热导向你全身！”
鄂夏一口气把嘴里的药丸都咽下去，艰难地答:“不……懂……怎……么……弄……”
丹元凤:“想象！想象你身体里有一条河，你可以引导它往哪里流！就像刚刚引导你的疼痛一样！”
鄂夏嘴里噫噫呜呜了几声，眼珠子都往上翻，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着了火，只有嘴巴是凉的。
也许她就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眼睛不知何时开始，便睁不开了。
视野和脑子一样，都是模模糊糊，混沌一片。
耳朵倒是偶尔能听到丹元凤的鼓励。
“你做到了！”
“没错，就是这样！”
“坚持！坚持下去！”
“很棒！坚持啊！再坚持一会儿！”
……
鄂夏甚至以为自己在幻听，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丹元凤很少这么夸奖她。
池水更像是一种流动的火焰。
最后，鄂夏意识模糊地想，要是她看到的是一碗粥，她应该能趁热喝了。
……
直到眼前的白光散去，鲜艳的色彩重新充盈在她的眼前，鄂夏仍觉不可思议。
“结束了吗？”鄂夏喃喃，有种重获新生的感动。
天更蓝了，水更清了，花更紫了，面前的一切是那么可爱。
丹元凤拍了拍鄂夏的肩，礼貌地打断了鄂夏的愣神。
丹元凤示意鄂夏从池子里站起来，鄂夏的动作慢得像一个关节生锈的老机器人，一动一顿地拉着扶手站了起来。
丹元凤在旁边贴心地提示她:“小心点，别把扶手弄断了。”
鄂夏艰难地点点头，便继续她的站立“大业”。
好不容易站好，鄂夏意外发觉这个池子里的水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