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只是被打晕了,要是在这里全部把这些人解决了,反而给自己惹一身腥。
老两口抱着几乎快要说不出话,尤其是女主人哭的快要失声。
被叫做柱子的男主人轻轻松开自己的妻子,等她自己站稳后,突然猛地跪下,“二位小兄弟就是我柱子和孩她娘的救命恩人啊...”
女人见自己的丈夫跪下,立马跟着就要屈膝下跪,被江黎渐伸手拦住。
他将男主人扶起,“不必行如此大礼,我们也是顺势而为,称不上什么,我弟弟自幼习得点武功,能帮上忙也是好的。”
这一句话打消了男主人对他们身份的猜忌。
本来看着两个人虽然衣衫褴褛,但是气度不凡,且那个看起来有些冷的公子还有一身绝世武功。
眼下这个场景实在不适合说话。
总共来了大约七八个人,四个人想办法用一个推车,把几个人抬上推车,准备扔到林子里去。
过了许久,周围的住户才探头探尾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着隔壁柱子这次居然毫发无损,有些预料之外。
江黎渐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他们这才讪笑着打开房门。
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得灰溜溜的假装忙自己的事情。
男主人推了推摇摇欲晃的门,屋内几乎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硬板床上面有着破烂的被褥,但好在收拾整齐。
地上随意摆放着几个木头桩子做成的椅子。
男主人挣扎着坐下,也没有让江黎渐和司翊坐的意思,应该是怕他们嫌弃。
腿尽管没有伤到骨头也有些严重,有些惆怅的看着远方,缓缓道,“我和我妻子是前些年逃荒搬过来的。”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来到这边的时候,身上只余下十文钱,只够买得起十个馒头了。”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们只得来到山脚下想要在这里苟且偷生。”
司翊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
站在江黎渐的斜后方。
他情感缺失,对于男主人描述的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并且暗卫营里吃的苦可不比逃荒路上来的轻松。
所以视线也渐渐汇聚在眼前挺拔的背影上。
一看就有些出神。
江黎渐自然感受得到自家乖乖灼热的视线。
没有回头。
“可谁知道有一天,山上突然冲下来一群恶霸,抢走了我们辛辛苦苦攒起来的粮食,更甚者...更甚者...”
说到这,几乎是气急了的模样,喘气都粗重了几分。
“他们那帮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看上了我女儿...”
“我不愿意,他们隔三差五就来骚扰我们...”
江黎渐轻轻皱了皱眉,“那你们为何不搬离这里。”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穷啊,况且我妻子的腿也是被他们打坏的。”
“我们想要搬离这里困难重重。”
就连司翊都感觉到江黎渐现在情绪说不上好了。
如果是原来的江黎渐,一定会漠视,更不必说主动来帮忙了。
司翊有些疑惑,但是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该过问的。
所以默默在身后当透明板。
男人还在继续念叨,身旁的女主人也沉默的低着头,只是仍旧会小幅度的抽泣,“我们将女儿送到她表姐家,想要让她暂时避避风头。”
似乎是知道江黎渐想要说什么,开口无奈道,“我们乡野村夫,我女儿去了起码还能帮着干点活,我们夫妻去了不是找人厌恶吗。”
男人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被砸的一团糟的屋子,耸了耸肩,“公子也看到了,这破地方实在没有办法让您继续歇脚了。”
江黎渐微微点头,“我们即刻就离开。”
临走前几人又说了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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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一会后,江黎渐突然掉头往回走。
司翊有些不解,“主子...”
江黎渐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执行任务,刺杀没有成功,反而折了人手,那你会善罢甘休吗?”
司翊一瞬间就明白了。
瞬间加深了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
这个主子恐怕不是原先的主子了。
但是也没有多少害怕,反而他觉得眼前这个主子才是真正自己应该跟随的人。
江黎渐刚才就想直接杀了那些人斩草除根。
但是毕竟还是在人面前,若是轻易动手说不定会惊扰到附近的人,甚至惹上当地的官府。
土匪能够大摇大摆在白日里公然行凶,说明在官府里一定是有些人脉的。
若是刚才就杀了他们,那男主人就会遭殃。
而要是不斩草除根的话,那等他们恢复过来必然咽不下这口气。
两个人回到树林。
那些人还没有醒的意思。
司翊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
剑过封喉,速度快到连一丝血都没有来得及流出来。
确保每个人都没了呼吸之后,两个人才离开。
按照男主人说的往城中央的方向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看到了城门。
江黎渐想要跟司翊说话,却发现身旁早就空无一人了。
无奈叹了口气。
想必是到了有人的地方就自动隐藏了。
他刚靠近城门,就有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他。
然后低下头和手里的画像比对,立马激动的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江黎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引进了城门,那士兵显然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有些挤眉弄眼道,“你小子,怎么入了城主的眼,城主耗了大功夫全城寻找你呢,还说找到后要优待...”
这个小士兵的话有些过于密集了,江黎渐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疼了。
好在路程并不是很长,城主是一个叫秦元夜的人。
早在江黎渐进城就有人快马加鞭来通报了。
所以此他也在府门口仰头张望。
江黎渐一眼看过去,皇上和几位皇子也都在,他瞬间想通了来龙去脉。
小士兵将人带到后就冷漠的离开了。
跟刚才那个小话唠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