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悄无声息的拉着姜雪宁和尤芳吟躲到了大殿的角落处,黄潜与黑衣男子上前联手挡下了冯明宇的攻击。
张遮看着冯明宇笨嘴拙舌的样子,心中更有把握。
“刚才冯将军质问我的时候不是有底气吗?怎么如今答不上来在下的问题便恼羞成怒了?如此心虚,还说你没有背叛王爷!”
他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此人的阴谋被揭穿,我们与他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们还不动手,难道要等着一起葬身在此处吗?”
冯明宇暗道不好,只能停下来解释。
“此处山崖之下便是通州军营所在,我带了足量的炸药,可借山体滑坡之势埋了军营,我为了王爷的大业甘愿以身犯险,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张遮瞳孔猛的一缩,嘴上却不肯饶人。
“既然你有炸药在手,又派探子盯住了定国公,为何不在半路埋伏兴武卫,却把我们引来这里,难道不是想杀人灭口?”
冯明宇急的面色涨红,而黄潜等人已经被说动了心思,拔剑对准了他。
冯明宇看了看门口已经准备好的士兵,知道自己没有与人辩驳的机智,不过既然到了他的地盘,他自信可以用实力压服这些反对他的人。
只见他大喊一声“给我上!”,士兵们立马冲了上来,开始激烈的交手。
沈婳躲在角落里,看准时机从袖中射出几支银针,分别对准了黄潜和冯明宇的胳膊腿。
打中之后,两个人交手时出现了瞬间的不受控制,黄潜武功略差,被冯明宇一刀砍中胸口,当场毙命。
只是冯明宇也不好受,于混战之中后背挨了一刀,摔倒在地上。
眼看黑衣男的刀就要劈下来,他仓皇之下来了个驴打滚,然后快速的从胸口掏出一支竹笛放在嘴边。
“都给我停下来!本将军带来的炸药都已经埋好了,只要我一声令下,即刻就会引爆,不想死的都住手!”
这一声喊出来,只要听到的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薛定非本是扯着张遮左躲右避,现在听到躲也没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姓冯的你疯了?你要是炸死了我们,你也活不了!”
冯明宇的脸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有在场这么多人陪葬,我怕什么?等到王爷成就大业,我今日的所作所为必定名扬千古。”
沈婳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冯将军,原来只是一个前途无望,被现实逼疯了的傻子!你以为在山上埋炸药炸死几个人就算立功了吗?”
“且不说山脚下的军营延绵广阔,山上落下的滚石未必就能造成大的损失,就算损失惨重,你一个将军不惦记着上场杀敌,指望用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来搏名声,就算此事真的载入史册,怕也是被人拿来当笑话讲吧!”
冯明宇被她骂的恼羞成怒,按住竹笛就开始“呜呜”的吹了起来。
他恶狠狠的瞪向众人,期待着自己想要的爆炸声。
可是等了一会儿,除了外面还有一些隐约的打斗声响,并没有其他大的动静。
冯明宇顿时慌了手脚,“不可能啊!炸药是早就埋好的,他们听到信号为何不发动?”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沈婳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就飞掷出去,正中他的胸口。
冯明宇临死之前还在不甘心的挣扎,显然是不明白计划为何会失败。
沈婳果断的拔出他胸口的刀,又补了一下。
确认对方再无回天之力后,她才慢吞吞的解释了一句。
“炸药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要拿来对付外敌了,用在你这样的蠢货身上岂不是浪费。”
只是冯明宇虽然眼睛还瞪得老大,人却已经听不见话了。
冯明宇的手下见到将军死了有些手足无措,沈婳一发信号弹炸上天,外面的打斗声响再次激烈起来。
只听见一名说话声音中气十足的男子高声喊道:“燕家军在此!随我擒拿逆党!”
此地的军营中足有数万将士,道观中的士兵在失去了主心骨的情况下被吓得再无抵抗之力,一番清扫过后,尽数被燕家军擒拿。
被勇毅侯一手提拔起来的燕六将军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看到沈婳无事,他顿时松了口气。
“长公主殿下安好,末将就放心了!还请殿下随末将去军营安置,这个地方末将也会派人前来仔细搜寻,以免放跑了逆党!”
沈婳点了点头,“那一切就要有劳燕六将军了!”
事情结束的太快,张遮和姜雪宁还有些迷糊,更不要说此时还在路上的谢危,定国公带着兴武卫离此地也有一些距离。
等他们收到消息赶来,沈婳已经与燕六将军谈过多次,通州的逆党也已经被审过几轮,吐出来了不少东西。
谢危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褒奖了一番通州军营的将领,至于私底下和燕家军有没有什么更深入的联系,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定国公和儿子薛烨出发前打算的很好,此行营救长公主一定要立下大功,让皇帝知道薛家对大乾的重要性,暂缓对他们家的打压。
可惜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燕家军独揽功劳,不仅救下了长公主,还一举灭掉了平南王在通州的大部分势力。
留给薛家的就只有护送长公主返京这一个任务。
薛远和薛烨气的脸都青了,逆党已经被扫除,通州现在一派平和的局面,谁来护送都没有危险,根本谈不上功劳,他们属于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互相见礼之后,沈婳笑着感谢他们一路奔波的辛苦,然后亲自领着一个纨绔模样的年轻男子来到定国公父子面前。
“虽然事态已经平息,但是国公终究不算白跑一趟,毕竟你的好儿子立下了大功,定国公作为父亲,脸上也有光彩呀!还有薛二公子,你快来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