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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五日,清远伯被自家的下人从赌场里找到的时候已经输红了眼。

之前收到的聘礼还剩下一些,要不是伯爵夫人催促他赶紧去把尤芳吟接回来,他又不知道要钻进赌场里玩多久才能清醒。

想到这个女儿嫁人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女婿要钱,清远伯拿上几张银票就去找兴武卫的人打点了。

负责尤芳吟这个案子的周寅之本是个底层出身的小人物,数年前受户部侍郎姜伯游所托,将他生活在乡下的女儿护送回京。

就是那一次,他结识了姜雪宁,跟谢危也算有了一面之缘。

前世勇毅侯府被钉上勾结叛逆的罪名,就是因为周寅之奉定国公之命故意接近燕临,继而找到了燕家与平南王沟通的书信。

这一次,姜雪宁早早的找上了周寅之,威逼利诱之下让他为自己所用,现在尤芳吟能在天牢里安身,也是托了周寅之的关系。

面对抠抠搜搜的清远伯,周寅之一脸为难的暗示:你给的太少了,兴武卫这么多兄弟,我也不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

再者,长公主的命令是让他尽量拖延,至于能从这个过程中捞到多少钱都看他的本事,周寅之自然不会轻易放人。

可是清远伯还惦记着拿钱去赌场里翻身,将之前输掉的赚回来。

在他满心不愿的回去取银子的时候,几个平日里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硬是拽着他钻入了一条小巷寻欢作乐,他也就半推半让的继续在外面鬼混。

……

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城外的白果寺游人稀少,寺中的僧人们也减少了对后山与道路的清扫。

某一日,当他们在后山发现几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身之后,吓的马上就报了官。

刑部立刻派人前来调查,结果发现是平南王身边的谋士公仪丞和他的手下,周围散落着大量的银票,看上去像是分赃不均导致的内斗身亡。

公仪丞身上还带着刻有平南王徽记的玉佩,以及逆党在京城中的据点分布图。

张遮进行一番核对之后,确认了死者跟先前抓到的逆党交代的画像对得上,据点分布图也是真的。

刑部的官员按图追查,十分顺利的拿下了多个据点,立下大功。

此事禀报给圣上之后,皇帝龙颜大悦,升任张遮为五品清吏司主事。

如今顾春芳已就任刑部尚书一职,对于自己的弟子能够得到圣上看重,他也是老怀安慰。

谢危在一旁恭喜了张遮,然后又向皇帝提议可以乘胜追击,借着公仪丞之事顺藤摸瓜,将京城之外的据点也逐个击破。

“公仪丞已死的消息尚在封锁之中,我们完全可以说他还活着,朝廷正在严刑拷问。”

“平南王的人害怕秘密泄露,一定会派人前来营救,我们只需提前设好埋伏便可一网打尽。”

“又或者更冒险一些,派一个人假扮平南王身边的头号谋士度钧山人,在天牢里设法取信于那些前来营救的逆党,随他们一同离京,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皇帝听了简直要拍手叫好,“此计奇诡刁钻,谢卿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

谢危谦虚的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此前抓住的逆党曾言:度钧山人神秘莫测,除去平南王和他的心腹,其余逆党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要安排妥当,这个身份是很好用的。”

“唯有一点比较难办:这假扮之人必定会身陷险境,而且一定要选一位能够掌握局面、洞察人心的智者,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寻。”

皇帝笑着抬手指了指谢危,“若要选一个聪明之人,还有比谢卿更加智计卓绝的人物吗?你这话莫不是在夸自己吧?”

谢危含笑默认,他正想接下这个任务,只是顾春芳却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若论智谋,谢少师当仁不让,可是谢少师声名显赫,朝野内外皆对他推崇备至,若是行假扮之举,只怕很容易就被戳破。”

“所谓举贤不避亲,老臣斗胆推荐自己的学生张遮,他自入刑部以来就阅遍逆党的卷宗,对内情了解颇多,不如就由他来假扮度钧山人。”

谢危眉头一皱,按照他的计划,是要借公仪丞之死跟平南王那边的人联系上。

这样既可以除掉平南王的手下,又在朝廷那边立功取信于皇帝,最重要的是:他这一次要去通州大营与燕家军见面。

就在之前燕临的冠礼上,他已经与燕牧相认,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乃是定国公薛远与勇毅侯姐姐燕敏的儿子薛定非。

现在燕牧以养病之名与燕临一起暂时住在太医院,为了不使皇帝再次生疑,燕家父子不会主动提出回府休养,一切都看皇帝的意思。

在入天牢之前,燕牧偷偷的给了谢危一封亲笔书信,协助他收服通州军营的人手。

可是顾春芳言之有理,谢危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急切,于是这个任务就被张遮接了过去。

……

入夜之后,周寅之突然来到姜府门口,姜雪宁意识到必有重要的事情,她连梳妆也来不及,批了件雪色的大氅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你这么晚来找我,难道是芳吟那边出了什么事?”

周寅之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一个侍女远远的站在门口帮着望风,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就低声说道:

“尤姑娘没事,是燕家的事还没完呢!”

“今日我在兴武卫衙门门口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便出手将人拿下,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平南王的人,公仪丞的部下。”

“本来抓住了逆党是大功一件,谁知道这人竟然说他手中有下半封燕家与平南王勾结的信件,若是把人就这样交上去,燕家刚刚洗清的名声又要沾上污点了,我这才急着来找姑娘。”

姜雪宁呼吸一窒,“信在哪里?”

周寅之满脸可惜的回答:“那个人只是来踩点的,信件并没有带在身上,我只能把人捆了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