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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缊蓉愣住了,看着那只略显老旧的钱袋,突然明白了林晗误解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崔缊蓉轻轻摇头,嘴角挂着温婉的微笑:“不用这样,我与厨娘情同姐妹,她们常常会额外为我准备美食。公子一人在外,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是请您自用吧。”

“我还有余力。”

林晗不容崔缊蓉拒绝,轻轻地将钱袋塞进她的手里,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背后一片深情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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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沉,崔缊蓉回到温府。

踏入秋水院,丫鬟叮咚早已守候在门外,见到她归来,连忙迎上前去:“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嗯,怎么了?”

崔缊蓉语气轻松,面上却难掩一丝疲惫。

叮咚眼波流转,似乎有话要说,却在四下张望,显得有些紧张。

推开房门,室内昏暗,黄昏的余晖并未给房间带来多少光明。

门缝透进一抹暗淡的光线,使得室内的影子变得斑驳陆离。

温殷旸坐在圈椅上,抬眼望向门口的崔缊蓉,声音淡漠:“回来了?”

崔缊蓉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温殷旸的面容让人难以捉摸,深邃的黑眸仿佛能看穿一切:“去了哪里?”

崔缊蓉的眼神躲闪,略带犹豫地说:“崔姑娘约我一起去太明湖游玩。”

“只是游玩?”

他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崔缊蓉不明所以,抿了抿嘴,反问道:“还能有什么?”

他目光微寒:“我也刚从太明湖回来。”

崔缊蓉袖中的手指突然紧握,脸色微变。

“我到时他们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回府后,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你才出现。”

温殷旸语速不快不慢,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

崔缊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回来的路上想起需要买些药材,所以在药铺耽误了些时间,这才晚归。”

温殷旸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药包,脸色略微缓和,语气却依旧冷漠:

“区区小事,何必亲力亲为?吩咐下人去做即可。”

崔缊蓉心中暗自嘀咕,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束缚在这小小的院落之内,难道就该如此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任由岁月流逝而日渐消沉吗?

“若觉憋闷,待我处理完近日事务,我陪你四处走走。”

温殷旸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话语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

崔缊蓉眼眸微缩,与他一同出游?这岂不是等于公开展示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温殷旸,一向以克己复礼着称,不可能不清楚这背后的风险与后果,然而他此刻的举动却如此出乎意料,让崔缊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略带烦躁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忙你的,我若要外出自会安排,不必找我,免得再生事端。”

闻言,温殷旸的面色顿时笼罩上一层阴霾,仿佛山雨欲来的压抑,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身形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他那不可一世的身躯。

“我成了你的麻烦?”

他的话语低沉,如同隆冬里的一阵冷风,直透心扉。

面对他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又略带几分寒意的眸子,崔缊蓉的心脏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慌忙侧过脸,试图避开他如利剑般尖锐的眼神,“你已有了婚约在身,朝堂之上的事务更是繁重无比,实无需将心思分给我这微不足道之人。”

“若我偏要将你放在心上呢?”

他的话语冷冷掷出,目光如锋利的冰锥,直直刺进她的灵魂深处,让人无法回避。

崔缊蓉抿紧了双唇,一种难以言喻的凉意从心底悄悄蔓延,逐渐攀爬上她的脊背,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至今未正式迎你入门,只是因为我顾及你的将来,想要给你一片安宁的天空。待婚事尘埃落定之后,我会亲自向老夫人求情,请求她接纳你为贵妾,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旁。婉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你铺设一条光明之路,你理应乖乖听从,不应有丝毫怨言。”

这一席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在崔缊蓉心上,让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忍耐的极限似乎就快到了尽头。

“我不是温家的附属品,怎能任凭你随意摆布?我偏偏不愿如此!如果你因此而不满,大可以告知老夫人,让她处置我,甚至将我逐出温府!”

说罢,崔缊蓉明显感觉到那只紧握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指尖仿佛要嵌入她的肌肤。

她咬紧牙关,忍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心中的恐惧如同夜幕下滋生的暗影,悄无声息地蔓延。

但转瞬之间,崔缊蓉意识到,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与其拖延煎熬,不如来个干脆利落。

她决定,是时候与温家做个了断,只有离开,才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这份决绝给了她力量,让她挺直了腰杆,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怒目圆睁,直视着他那不可一世的面容。

而温殷旸,竟在此刻恢复了他惯有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冷淡的微笑,“原来,你竟是如此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崔缊蓉心中一震,仿佛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他一语中的,再无处躲藏。

“一年之前,是你恳求我的庇护,我便留下了你在温府,你说希望许书谨能够接受良好教育,我便破例送他进入了温家族学;你说渴望名正言顺的地位,我便承诺婚后再纳你为妾。婉婉,难道是我过于宠溺,让你误解了我可以无底线地妥协退让?”

他的声音虽平淡,却似乎蕴含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压迫得崔缊蓉几乎无法呼吸。

“温家的规矩,向来严苛,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外出。即便我去迎接,他也未必能够轻易离开他的生活环境。”

崔缊蓉猛然抬头,目光坚定地迎上了他那深邃而幽暗的眼眸,仿佛是在挑战,也在宣告她的不屈。

威胁,这就是温殷旸真实的面目,他何时真的仁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