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秦京茹在饭馆门口徘徊了好几次,始终没能鼓起勇气迈进门槛。
有一次,就在秦京茹在傻柱饭馆门口踟蹰不前时,傻柱恰好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出来,一抬眼就瞧见了她。
他把菜往客人桌上一放,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秦京茹拉了进来,说道:
“京茹,你都在这儿晃悠好几回了,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别在外面干站着。”
秦京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着:“姐夫,我…… 我怕耽误你们做生意。”
傻柱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嗨,咱都亲戚,说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快坐。”
傻柱将她半拉半拽地进了饭馆,拉过一把椅子让秦京茹坐下。
一坐下,秦京茹的眼眶就红了,犹豫再三还是红着眼眶开了口:“姐夫,不瞒你说,是大茂的事儿。”
“自从孩子出生后,有人说过孩子不像他,他心里就起了疙瘩,最近情绪低落得厉害,工作也不顺心,我实在不知道该咋办了。”
傻柱听后,皱起眉头,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说:
“京茹啊,你别太着急,大茂这人我了解,就是有时候爱钻牛角尖。你放心,我找机会跟他唠唠。”
秦京茹感激地看着傻柱,点了点头:“姐夫,那就拜托你了,我真怕他这样下去,这个家就散了。”
傻柱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先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傻柱一直留意着许大茂的动静。
一天饭点过了,傻柱从饭馆回到了四合院后径直向后院走去,一眼瞅见许大茂独自坐在角落发呆。
他便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故意大声说道:
“许大茂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愣呢?最近看你状态不太对啊,是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许大茂抬起头,看了傻柱一眼,又低下头去,闷声闷气地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累。”
毕竟这事一直是许大茂的耻辱,他不愿意旧事重提,哪怕眼前这人是将他从深渊里拉过出来的人。
可傻柱哪肯罢休,他凑近许大茂,压低声音说:
“许大茂,你别跟我这儿装,我都知道了,你和京茹因为孩子的事儿闹别扭了吧?”
“你俩可是夫妻,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憋在心里,你这样下去,自己难受,你媳妇也跟着操心,图什么呐?”
许大茂听了傻柱的话,身体微微一震,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
“我也不想这样,可有些事儿,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傻柱心里明白,许大茂指的肯定是孩子身世的事儿,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大茂,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可不管怎么样,家不能散啊。”
“过去的事情已经是事实,只能让它过去,再纠结也是没有意义的。”
“你想想,京茹这些年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容易吗?孩子也乖巧可爱,你要是垮了,这个家可怎么办?”
许大茂听了傻柱的话,眼眶微微泛红,他低下头,轻声说:“说的容易,可我做不到啊。”
傻柱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大茂,你这两天请个假,出去散散心,把脑子放空,别老想这些事儿。”
“说不定等你心情好了,看啥都敞亮了。”
许大茂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回家了。
连着几天,许大茂天没亮就出门,骑着自行车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圈又一圈绕着。
他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满心的愁绪能得到释放,随后到上班时间才赶去轧钢厂。
也不知道是天太早光线不好,还是许大茂心神恍惚的原因,过马路时没注意到一辆飞驰而来的卡车。
司机紧急刹车,可还是避让不及,许大茂被撞飞出去好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路人惊呼着围拢过来,只见他满脸是血,昏迷不醒,伤得不轻。
有人赶忙叫了车,将他送往最近的医院。
说来凑巧,一大妈刚好去医院取药,在急诊室门口瞧见了被推进来的许大茂。
她心里 “咯噔” 一下,定睛一看,确认是许大茂后,匆忙赶回四合院。
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心里直念叨:“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进了院里,她径直奔向后院许大茂家,边敲门边喊:“京茹啊,快开门,出大事儿了!”
秦京茹正在屋里给孩子喂奶,听到喊声,心里一紧,赶忙开门:“一大妈,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妈喘着粗气说:“京茹啊,大茂被车撞了,在医院呢,看样子伤得厉害,你快去吧!”
一听这话,秦京茹脑袋 “嗡” 的一声,眼眶瞬间红了,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些东西,背着孩子就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满身绷带的许大茂,秦京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握住许大茂的手,泣不成声:
“大茂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事儿啊……”
孩子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氛围,吓得小脸煞白,很快就“哇哇”大哭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京茹在医院里忙前忙后,衣不解带地照顾许大茂。
她每天一早就去给许大茂打水,擦拭身体、换药,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还要照顾孩子的吃喝拉撒。
夜里,她就趴在病床边,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生怕许大茂有什么不适。
孩子也懂事得让人心疼,似乎知道家里遇到了事情,很少哭闹。
或许是秦京茹的悉心照料起了作用,又或许是许大茂命不该绝,几天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秦京茹,此时的她头发凌乱,憔悴不堪,孩子这会也在她怀里睡着了。
许大茂心中猛地一揪,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想要抬手去触碰秦京茹,却发现手臂上还扎着输液针,稍微一动就扯得伤口生疼。
可这点疼相较于他内心的酸涩,根本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