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点都不像顾承离的那股狠辣和沉稳。
“是我，”沈心悠说，“小启，你还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怎么可能忘记姑姑。”
旧人重逢，一片感慨。
“今天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聂晚笙提议道，“还是说你有别的事情？”
“可以，我有时间。”
“我让星河也过来。他对你……”
沈心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回答道：“他不排斥我，很粘我。”
聂晚笙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应该也有你的帮忙吧，”沈心悠问道，“你常常跟星河提起我，是吗？”
聂晚笙沉默几秒，点点头：“是的。我怕他遗忘你。他最不该遗忘的人就是你。”
沈心悠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不提。”聂晚笙说，“走吧，去超市买点食材，我今晚亲自下厨。”
顾雪漾欢喜的鼓掌：“哇哦。真开心！以前都是顾叔叔做饭的！”
沈心悠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超市里。
沈心悠推着购物车，聂晚笙在橱柜面前仔细挑选，十分熟练。
“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沈心悠说，“这些年过得好吧。”
“嗯，很好。”
“还会想起顾承离吗？”
聂晚笙顿了顿：“偶尔会梦见他。少年的他。”
最让她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位少年郎。
“你变了，是因为你现在更温柔更沉静，一看就是生活在满满的爱的氛围里。”沈心悠说，“至于我说你没变，是因为你刚刚嫁给顾承离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顾承离将她的这份温柔磨灭了。
现在，顾景烨将这份温柔复活。
“跟对的人在一起，才会体会到生活的美妙。”聂晚笙侧头看着她，“心悠，我现在才体会到。”
顾承离是爱人，是初恋，是心底的白月光。
可他不是她最终的正缘，不是可以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那就一定要继续好好的幸福下去。”沈心悠将牛奶放进购物车，“未来还很长。”
聂晚笙问道：“所以，你呢？”
“我只想要星河。这也是我会回来的唯一目的。”
说完，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购物车的把手。
好一会儿过去了，她也没等到聂晚笙的回答。
沈心悠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却落入一双熟悉的眼眸中。
她怔了怔。
这比她见到顾京赫时，还要不知所措。
应楠……
怎么会如此巧合，逛个超市也能遇到。
“我去那边买点牛肉，”聂晚笙说，“你们聊吧。”
她将空间留给他们。
沈心悠有些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更不敢看应楠。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很离谱。
自己心虚什么？躲什么？
她和应楠又没有在一起过，她更没有辜负他的情感，最多……
最多就是拒绝了他。
这么一想，沈心悠的腰杆又挺直了些。
“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见我，现在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所以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