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通来到凤凰山,非但没有送来粮草,还带着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年正月,金节收到消息,得知岳飞父子和张宪被害,金节夫妇痛心不已,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牛夫人和牛通,母子二人听了自是难过。
金总兵想到岳飞遇害,定会波及家人,打算将岳家二公子岳雷接来避难,便派牛通前往岳飞老家。
说来也巧,牛通在路过七宝镇时遇到了逃难的岳雷,以及收留岳雷的韩家庄韩起龙韩起凤兄弟俩,后来又结识了宗良。
这韩家兄弟是当年梁山好汉百胜将韩滔的孙子,而宗良则是宁夏留守宗方的儿子,当年东京留守宗泽的孙子,几个人意气相投,便结为了兄弟。
又过了几日,这庄上来了个少年先生,一问方知是岳家军军师诸葛英的儿子,名叫诸葛锦。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足智多谋,此番也是为保护岳家人而来。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岳飞的家人全被发配云南,并且已经上路了。
几个人商议,决定兵分两路,岳雷同韩家兄弟、诸葛锦去寻岳家亲人,以保护他们的安全,而牛通和宗良则先回藕塘关送信,再到朱仙镇求援。
单说牛通和宗良二人回到了藕塘关,将事情告知了金总兵,金节很是焦急,他一面派人去宁夏告知宁夏留守宗方,一面命牛通和宗良带着粮草赶往朱仙镇。
因为前些日子,牛皋曾写信给金总兵,求他拨粮。金总兵知道,朱仙镇粮草早已告急,朝廷是不会给岳家军将士拨发半点粮饷的,便紧急筹措了百余车粮草,一并由牛通和宗良押送到朱仙镇去。
就这样,牛通和宗良押送着粮车一路赶往朱仙镇,不料半路出了差头。
见儿子吃的差不多了,牛皋忙问道:“俺的儿,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不见宗良侄儿?”
牛通打了个饱嗝,说道:“前些日子,俺娘收到老爹你的书信,得知如今军中缺粮,正逢俺和宗良哥哥回到藕塘关,姨爹、姨母便将筹措的粮草备齐,又命俺们兄弟二人押送至朱仙镇。谁知途径红桃山,被一伙强人拦住,为首的是个黄毛丫头,俺与她理论,结果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谁知那女娃子本事了得,俺打她不过,被她枪杆伤了手臂,宗良哥哥为了救俺,被那丫头捉了去,那百余车粮草也全数被劫上山了。”
“大胆蟊贼,竟敢抢俺岳家军的粮车,还伤了俺儿子,俺这就去平了她的鸟山寨!”此刻牛皋大怒,就要领兵赶往红桃山。
王佐拦下他,说道:“牛哥息怒,那女娃只用枪杆,想必也是并不想伤我侄儿性命,这其中也许另有隐情。”
牛皋听了有理,又问牛通,“那女娃子缘何要劫俺们的粮车?你却没有告诉她这是往朱仙镇的军粮?”
牛通道:“俺怎会不说?可她非但不买账,还直言让俺回来报信,只道那粮食便做了破金龙绞尾阵的谢礼!至于宗良哥哥,那女娃子说了,只要那欠债之人去取,便可放人。”
牛通一句话说得大家一头雾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理出个头绪来。
正这时,陆文龙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起身问道:“牛通兄弟,那姑娘如何人材?”
牛通道:“手持长枪,模样俊俏,看样子十八九岁。”
陆文龙想了想,又问道:“可还有其他的异于常人之处?”
牛通想了想,摇了摇头。
陆文龙这么问,众人就更加不解了,纷纷看向他。
陆文龙想了想,又道:“牛通兄弟,把你们被劫的过程细细说来我听!”
牛通点了点头,说道:“俺与宗良哥哥押着粮车一路行至红桃山附近,我二人见地势雄险,便谨慎缓行,不想还是着了道。当时一只苍鹰飞过,紧接着一声响箭,能有千余人马,把俺们围住了,为首的便是那女娃子。现在想来,她定是早就知道俺们要从那里路过,便设了埋伏。”
“苍鹰!”陆文龙听到牛通提到一只苍鹰,立时想到了当时劫牛皋之时和大破金龙阵时的那只救命苍鹰。
“叔父……”陆文龙对牛皋说道:“你可还记得先前帮你解围的那只苍鹰?”
听了陆文龙的这番话,牛皋、张奎、郑怀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当时还是金国昌平王殿下的陆文龙,夜袭粮车,险些要了他们三人的性命,要不是一只苍鹰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牛皋点了点头,道:“记得记得,要不是有那只鹰,只怕俺们三人那天就交代了,哈哈哈!”
牛皋笑着看了看陆文龙,又看了看张奎和郑怀。张奎郑怀二人也是对视一笑。
倒是陆文龙有些难为情。
牛皋看出来,笑道:“贤侄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莫放在心里!只是你说到这鹰……难道此次劫走宗良侄儿和粮草,又伤俺孩儿的女娃就是这苍鹰的主人?这些粮草便是她当日救俺们的酬礼?”
陆文龙想了想,说道:“也许这是救我的酬礼!”
牛皋不解,问道:“贤侄此话怎讲?”
陆文龙道:“不瞒叔父,当日文龙破金龙阵之时,曾经遭遇铁滑车拦阻,当时情势危急,就是这只苍鹰从天而降,乱了哈铁龙方寸,小侄才得以击杀哈铁龙,破了铁滑车,冲上土山,毁了阵心。只是由于当时身在敌阵,没有看清那苍鹰的主人。今日,听牛通兄弟说起,想来那红桃山劫我粮草之人应是那日助我破阵之人!”
牛皋思索片刻,说道:“如此说来,那女娃口中的欠债之人是指贤侄?”
陆文龙点了点头。
牛皋道:“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倒是我等的恩人了。”
“什么恩人?”牛通听了有些气不过,嚷道:“她劫了咱们的粮草,又掠去了宗良哥哥,还伤了俺,依俺看,这就点兵直奔红桃山,救下宗良哥哥,荡平她的鸟山寨!”
“红桃山!”牛皋默默道了一声。
张奎也叹道:“红桃山……当年与四弟便是在红桃山相识啊!”
“是啊……”郑怀也道:“那时候,四弟乃是红桃山的寨主,现如今,也不知这伙强人是何来历,又是如何占的红桃山?”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四弟高宠,当年他们兄弟四人便是在红桃山结义的。
此时,陆文龙说道:“如此不如去红桃山走一遭,便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