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是在五楼蹲到的安溯溪:“老安。”
“我说你至于这么着急吗?小心肚子。”安溯溪一见她就知道夏央来干嘛的。
“我就可好奇了,刘善国到底咋回事啊?”
安溯溪扶着她下楼梯:“去娇娇那吧,省的我说两遍了。”
“也好,有点饿了。”
两人一块到了研发厂房,开门的一刹那,沈娇娇就懂了,她问夏央:“吃猪肉脯吗?伍老刚今早抢到了一块特瘦的肉。”
夏央和安溯溪异口同声:“吃!”
又不同声:“五香的。”
“麻辣的。”
沈娇娇作为主厨,一锤定音:“烤五香的,夏央儿不能吃辣。”
有的吃就行,安溯溪不挑:“也行。”
沈娇娇就忙活开了,猪瘦肉切成薄片,腌制上味,捶打松散。
安溯溪在旁边给夏央解惑:“刘善国袭击吴局长,这是一个局。”
一个顾老和吴局长设的局。
目的就是让有心人以为,调查组和外贸局交恶,且调查组怀疑吴局长,想试探,结果出了意外。
“然后呢?”夏央还是没听懂。
她可能是一孕傻三年吧?
“然后,吴局生死不知,调查组被反调查,走私案的调查一团乱麻,真正的犯罪分子,就该露头了。”
这叫请君入瓮!
“所以刘善国就是个饵,可为什么是他?”沈娇娇插了一句话。
“因为啊,他暴露了。”安溯溪神色沉郁下来。
正这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动静。
打开门看,是公安的牛局长,还有周鹏程,两人身后跟着大部队,两两成组,押送着厂里的工人。
其中,最令人诧异的就是四厂房的洪组长了。
他可是厂子里的老人了。
“别看了,他们都是同伙。”安溯溪冷冷的说。
“洪组长也是?”夏央不敢置信的道。
“不是他为什么呀?”
安溯溪接替沈娇娇的工作,捶打肉片至松散:“我也想问,但刘善国就是他发现的。”
洪组长是四厂房最大的领导,需要的时候,他会把装载食物的箱子动了手脚,把走私的文物藏在箱子夹层里。
“不对啊,我们仓库这边,出入库都是要称重,开箱检查的,他怎么混进去的?”
每个仓库都是如此,这还是从夏央开始兴起的习惯呢。,
安溯溪看了她一眼:“有的不会。”
例如马笑笑三个,称重是会称重,开箱也开箱了,但也就是扫一眼而已,并不会检查多寡。
“洪组长抓住的就是你们科室后来的三个人的懒惰心理。”
夏央的脸绿了,仓储科终归是没逃的开。
洪组长算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负责把走私的文物混进外贸订单里。
这样,文物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国,之后会有人按照记号,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文物,卖给外国的资本家。
正如她所说,他们食品厂是出口大厂,不可能被放过,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食品厂早就深陷其中。
就连威胁杜家那两口子来食品厂,也是为了协助掩护洪组长而已,可见洪组长的在这起案件中的重要性了。
总的来说就是:
搜罗文物——交给洪组长——运到国外——卖掉。
“也就是说,问题出来源头厂子,跟铁路单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安溯溪点了点头:“是的。”
夏央嘬了嘬牙花子:“老洪他糊涂啊!”
好好的组长他不当,偏要当犯罪分子。
“他糊涂!”安溯溪冷笑:“他可不糊涂,你都不知道,他乡下老家的鸡窝里,藏了足足有三十根一斤重的大黄鱼,他还糊涂!”
夏央倒吸一口凉气:“三十斤黄金?”
这么富有吗?
果然最赚钱的行当都写在了刑法里。
“不止呢,还有各色宝石,等等的,足足一大箱子。”
夏央都麻木了,整的她也想走私了,就是说,她走私,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好吧,她就是想想。
她有钱,大黄鱼小黄鱼,首饰碗盘宝石玉镯翡翠她都有。
不值当的丧良心。
“乖乖,真看不出来洪组长家底这么厚。”沈娇娇看捶打的差不多了,把肉脯放进了烤箱。
洪组长嘛,她们不算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家里是农村的,小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是个俭朴的人。
夏央跟他打过不少交道,感觉他圆滑归圆滑,但不算个坏人,哪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些亏心钱,他敢用吗?”安溯溪对洪组长是厌恶到骨子里了。
“倒也是。”
现在工资票券都是透明的,邻里关系又亲密,你家多吃一斤肉,邻居心里都有数。
洪组长哪敢露富。
在袅袅肉脯香中,洪组长被抓这一消息,很快席卷了全厂。
肉脯刚出锅,夏文肃就找过来了:“夏科长,厂长喊你去开会。”
没有外人,他就提醒了一句:“严秘书跟我说,厂长特别生气。”
夏央心里有数:“我知道了,这就去。”、
她身为仓储科副科长,这顿骂是躲不过的:“还叫了谁?”
“科长和梁副科长,还有生产部门的三个主任,没有别人了。”
夏央点点头,抓了几块猪肉脯:“老安,娇娇,走了啊。”
“夏央儿。”沈娇娇很是担心她。
夏央摆了摆手:“小场面。”
不就是挨骂,她脸皮厚顶得住。
出了研发厂房,她对夏文肃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姐。”夏文肃担心不已。
“放心吧,你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夏央赶走夏文肃,自己不紧不慢的一边吃一边上了五楼,等到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她的猪肉脯也吃完了。
擦了擦嘴,抬手敲了门。
“进。”
夏央推门而入,从善如流的站到梁新旁边:“厂长。”
“嗯。”冯厂长脸色很严肃,不过:“你情况特殊,坐吧。”
“谢谢厂长。”
办公室里,四位高层领导,六位即将挨训的中层领导,全部到齐。
接下来,就是冯厂长的发飙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