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呢？”
秦然问道：“那这之前，你的梦想是什么？”
“之前……”
秦海似是追忆了一番，转而又纠结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不瞒少主，属下之前的梦想……是太玄门。”
“太玄门的金丹长老。”
他释然一笑，“现在才知道，那只是白日做梦。”
“想得倒是挺好，但本事不达标，达不到太玄门的收录要求，经家中父母劝说后，方才认清现实，决定留在烟海。”
“此刻说来，却是让少主见笑了。”
秦大公子道：“那倒无妨，人活一世，若无一个远大的理想，岂非如同行尸走肉？”
“少主所言甚是，只是属下此刻的理想，在少主眼中，恐怕实在也算不上远大。”秦海无奈一笑。
“你既有自知之明，为何不改？”秦大公子道。
秦海无言以对。
他也想改，但是从何改起？
常说性格决定命运。
但在修真界，却是更实在的——资质决定命运。
他的资质不行。
但若想改变资质……
那种稀世灵物，又怎是他这个小人物能够拥有？
就是整个烟海秦家也没有啊。
哪里轮得到他？
秦然道：“所谓时势造英雄，若无时势之助，想来英雄也很难出现。”
“由此可见，时机，很重要。”
“而你现在，缺的就是时机。”
秦海点头，“少主所言极是。”
时机时机，他若有那逆天机缘，何愁不能重拾旧梦？
秦然喝了口茶，淡淡开口道：“时机，我可以给你时机。”
“少主？”秦海疑道，面带不解。
秦大公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不深说，转而问道：“今年你年方几何？”
秦海道：“二十有七。”
二十七吗？
二十七岁的炼气十重，不算好也不算差，普普通通。
像这样的普通修士，天下间一抓一大把，正符合他的要求。
秦大公子遂开门见山，道出他的初始意图：“你可愿追随于我？”
“少主……”
秦海愣了片刻，方才讷讷出声。
他被这个神转折弄得有点跟不上。
只是反应过来之后，却是一言难尽。
这叫他如何作答？
秦大公子淡淡一笑，开始步入装逼时刻。
只见他再施土石术。
随着法术生效，那满地坑洼，数息之间，瞬间恢复原样。
如履平地了。
不，不是如履，是已经平了。
只把个秦海，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之后，秦大公子浅浅笑道：“其实你那个金丹长老的梦想，在我看来，也不怎么样。”
他再发邀请：“你若愿意追随于我，你那年少之时的梦想，也绝对不是痴心妄想。”
“我敢保证，无需多久，你便会更新换代。”
他喝了口果汁，悠悠道：“五年……不，三年！最多三年，那便可圆了你的少年梦，让你重新定制一个新的目标。”
一边说完，秦大公子一边忍不住心内吐槽：这就是没有名望的弊端啊，收个人还要阐明利害……
真是掉价！
“三年让我缔结金丹？”秦海不敢相信地道。
他现在还没筑基。
若说三年之内，让他筑基。
他还无话可说。
但这金丹老祖……
全烟海都没一个啊！
在烟海，金丹老祖就是传说。
若说有生之年，让他成为“传说”，他还惊喜莫名。
但三年！
三年，又拉上金丹那个词，真是让他一言难尽了。
他是想信呢，又不敢信！
不敢信呢，却又期待那是真的！
万马奔腾还有一个方向。
但秦海之凌乱，却宛如那狂风四面八方席卷一般。
且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直教他自己都说不出味来。
秦大公子点头，明确地言之凿凿，“本公子三年之内，便可让你缔结金丹。”
秦海沉默片刻，低声道：“少主……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秦大公子飒飒一笑，“我不就是烟海秦家的少主嘛，你来这流光苑，当了七八年的侍卫，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对我的身份还不了解？”
秦海无言，这一点他当然清楚。
只是他印象中的秦家少主，却是一个为人尚可，但是修炼天赋平平的人物啊。
年方十六，只有炼体六重。
与他一般，皆是普普通通耳。
放在秦家，不算十分差劲，但也不算出众。
亦是连太玄门的收录门槛也达不到。
只有炼体之能，或许再加上、那令他侧目的天赋神力。
“嗯……还有方才，那闻所未闻的神异法术。”
秦海心内补充了一点。
但即便那般的话，三年之内，让他成就“传说”！让他成为金丹老祖！
他亦觉天方夜谭！实难可信！
秦大公子话题又一跳，开口问道：“昨日那些前来赴宴的各家小姐，你觉得如何？”
秦海想了片刻，中规中矩地答道：“皆为良配。”
秦大公子闻言一笑，“那你可知，本公子为何对她们不屑一顾，瞧不上她们？”
秦海道：“为何？”
“这原因嘛……”
秦大公子缓了片刻，亦效仿苏晓晓，吊了吊胃口。
正待施展致命一击，道出：“因为本公子就是‘葫芦仙人’！”
他连对方的反应都想好了，八成会说：“少主你别开玩笑了！”
台下十年功，台上一秒钟。
铺垫那么久，高光时刻近在眼前。
秦大公子已经预支了胜利的笑容。
只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把葫芦仙人的身份暴露出来。
正待伪装成葫芦仙人之徒。
心内还乐呵了一下：“自称贤者弟子的贤者，有没有？”
不过神思千转，难定个中。
他转念一想，又打住了。
“何必解释那么多？”
他可是未来的烟海城主，潜力非凡的秦家少主！
他收个跟班，不是家常便饭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何需这样唠唠咚咚一大通？
秦然想：“我玩养成，得利的是他，我还要求他？”
秦大公子顿觉哔了狗！
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招招手，秦家不有大把的“零之人才”愿效犬马之劳？
就算啥许诺也没有，仅凭他秦家少主的身份，也可让其趋之若鹜啊！
而且还要对他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但现在，这不反过来？
秦大公子有点不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