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米黄色中长款羽绒服,脖颈间围着一条卡其色芬迪羊毛围巾,两条纤长的腿裹着黑色打底裤,一双毛茸茸的长靴套在脚上,两个毛绒球随着她的走动甩来甩去。
可能是玩的太开心了,脑后及腰的长发,蜷曲且顽皮,在空中荡来又荡去。
那双明媚的双眼比亮如白昼的冬日还要耀眼,叫人轻易挪不开目光。
16楼的窗前站着一个人影,距离窗户还有一段距离,身形隐在窗帘里,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任何场景。
“咚咚!”房门敲响。
陈助理拎着一袋药回来,“这么冷的天,您还站在窗前干什么?”
见谢其琛看得目不转睛,陈助理好奇地走上前来,正要一探究竟,却被谢其琛眼疾手快的拉上了窗帘。
“没什么好看的。”
陈助理一脸莫名,既然没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他老板刚才看的一动不动?
谢其琛慢步走回床上,掀开被子半卧进去。
有些美景,即便不属于自己,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依我看,您还是赶紧去医院,都烧到39度了,高低得整一剂退烧针。”陈助理,拆开袋子将退烧药拿给谢其琛,好生劝道。
谢其琛自顾打开药盒,抠了两粒出来,就这么放进嘴里,接过陈助理递过来的温水,就这么合着咽下去。
“普通退烧药对我不管用,去医院也是一样的。”谢其琛平淡地陈述道。
陈助理无奈的挠了挠头,这时候他反而不羡慕自家老板平日里不生病的体质了。
因为一旦生病起来,来势汹汹,寻常药物根本不起作用。
“行了,把昨天晚上会议文件拿给我。”
即使生病,也不耽误他处理工作,与其就这么躺着,还不如在忙碌中更容易忽略身上的不适。
见自己劝不动,陈助理无奈下也只能照做。
南依玩到累了,顶着一头浅浅的白雪,回到了家里。
大概是玩的太累了,眼睛又忍不住耷拉下来,仔细一合计,干脆回到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等到睡醒,肚子里的咕噜声吵翻了天。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穿好衣服溜达着出去小区外面,给自己买了一份早饭。
其实都算不上是早饭,这个点再过半个小时,许多人家都要准备做午饭了。
但她现在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来。
两手带着厚厚的手套,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杂粮煎饼,走一步嚼两下,瞧着就十分悠闲。
刚进小区没多远,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南依看了看举着伞的左手,又瞧了瞧抓着杂粮煎饼的右手。
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进大楼里,再接电话吧。要接电话就得摘掉手套,这么冷的天,冷都冷死了!
她料想,也不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找到她。
举起杂粮煎饼,又是一大口。
小区门口这家山东杂粮煎饼的店,味道不错,价格实惠,所以每天生意都很好。
听南萧说,其上要是去的早,还得排队。
幸亏自己从来不是早起一族。
只可惜,她还没有享用完早饭,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南依撅着嘴,气呼呼的咬着杂粮煎饼,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冰冷的触感,将她冻的一哆嗦。
头无意识地甩了甩,没料到嘴里的杂粮煎饼那么不结实,直接从牙齿上给甩落掉在地上,就剩下嘴里剩的那一小截。
铃声依旧在响,南依错愕的盯着地上的那大半个饼。
反应过来之后,将怒气转嫁到来电显示的人上。
“陈助理,你最好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那头的陈助理明显一愣,他不过是打个电话,怎么这人还怒气冲冲?
“南小姐,您过来看看小谢总吧。他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高烧不退,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有病就去医院,找我有什么用!”南依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挂断前,陈助理都还能听到对方气不过的轻哼声。
陈助理:……
这一大早的,吃火药了?
被拒绝了,陈助理顿时感到束手无策。
早上看到他老板的时候精神状态还好,谁想到处理完工作没多久,整个人已经烧的晕晕乎乎了。
现在比刚才更甚,额头的温度都能煎个荷包蛋了!
南依不肯来,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烧迷糊的男人扶起来,套上衣服,准备送他下楼。
虽说陈助理是个大男人,可谢其琛也是个人高马大的,扶着没有多少意识的病人,陈助理感到很吃力。
刚一打开门,陈助理就看见在电梯门口徘徊的南依。
“南小姐……”陈助理惊讶。
南依见他肩上果真挂着昏迷不醒的男人,便想过来帮忙,但上手后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就算再加一个她,也扛不动呀!
“谢家太子爷身边就没有保镖吗?就你一个人得什么时候把人送到医院?”
关心则乱的陈助理一拍额头,“我都昏头了!”
正准备打电话,被南依拦住了。
“下了一晚上的雪,路上到处都是积雪。车子压根儿开不动,就算开出去行驶也很危险。
还是先把他扶回去,我给他针灸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行再想办法送去医院。”
听他这么说,陈助理哪有不愿意的?
本来一开始找她,就是为了求南依的药丸。
于是,陈助理又吭哧吭哧把人往回扛。
不能怪南依袖手旁观,实在是她有心无力。
谢其琛那么大个子,两个人也不怎么好弄。
再加上她现在略有显怀,要是不注意暴露了,得不偿失,只好多辛苦陈助理了。
陈助理把谢其琛带回到卧室送回床上,又仔细的为他掖好被角。
南依一路跟在后面,见他一系列动作逐渐变得一脸古怪。
“你在做什么?”
“我妈说感冒了,要发汗给她把被子盖盖好,这样更容易出汗。”陈助理想也不想的回道。
心里还奇怪,作为医生的南依不是应该很懂其中的道理?
南依翻了个白眼,“请问你给他盖的这么严实,我怎么给他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