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视频的时长一共只有15秒,但却记录了,一道身影从进入画面,直到消失在视角范围内的所有过程。
谢其琛沉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而且他怎么不知道,南依居然还有驯兽的本事?
照这么看来,她离开别墅,恐怕也是用了这个办法。
[什么也不要说,回来吧。]
消息发送给陈助理,谢其琛双手交握,靠在舒适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中。
南依守在姜予乐的床边,坐着坐着不知怎的就趴着睡着了。
姜予乐醒来时,察觉有人压着她的手臂,条件反射就要将人扣住。
再仔细一看才知,原来是南依压着她的手睡着了。
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醒的话,就不是从末世来的南依了。
她揉着眼睛问道:“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予乐摇了摇头,“我很好。”
她盯着南依睡出印子的小脸,踌躇着问道:“我现在没有哪里感觉到不适,是不是说明我的孩子……还在?”
南依闻言,沉默的舔了舔嘴唇,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即便见惯了末世的杀戮血腥,也没有办法平静的说出残忍的话。
姜予乐一见他的表情,整个心都往下沉。
“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南依连忙摆了摆手,“那倒没有,还不至于严重到那种程度。”
顿时,姜予乐松了一大口气。
“但是……情况相对来说也没有那么乐观。”
南依想了想,还是如实说来,“现在孩子虽然还在,但气息非常微弱,心跳几乎全无。
昨晚上,我怕自己学艺不精,让谢其琛请了他的家庭医生过来,对方也是束手无策。”
姜予乐霎时间如同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整张脸惨白到没有血色。
“怎么会……!”
难过到心碎的同时,眼底逐渐浮现出恨意,“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不会出事!
林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我都已经自觉的离你们远远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姜予乐抚在肚子上的手紧紧拽住衣服,恨到情筋都蹦起。
忽然间,又绝望的落泪,“我该怎么办?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盼想,也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满足一次我的愿望?让我能够真正的拥有一个属于我的亲人。”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床单上,将床单晕染成深色。
南依看她这模样,心里也很不好受,嘴唇张开又合上,反反复复。
她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暴露异能对她来说风险太大,只能寻找合适的时机。
“你先不要太伤心,我也会想尽办法帮你保全这个孩子。
情绪波动太大,也会影响孩子的休息,倒不如好好休养,静待来日。”
姜予乐听着她的话,突然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苦苦哀求。
“南依,我知道你有非常人的本领。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都可以为你做到,即便我办不到,我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穷尽一生为你做到。
只要你……能救这个孩子。
你也是个母亲,你应该很清楚,有一条生命在你身体里活动的感觉。
所以,你让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的就这么放弃?”
南依一惊,立马转头看向门口,然而并没有看到人影。
转回头,恰好又对上姜予乐满含希望的眼睛。
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现在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一切都要等回汉城之后再说,我现在手里就连药丸都没有了。”
哪怕姜予乐怀疑,这只是南依的拖延之词,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得平静了下来。
安置姜予乐躺下之后,南依总算是能喘口气了,赶紧转身下楼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走到楼梯口,忍不住想去叫南萧起床。
结果一打开门,就瞧见自家老弟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走近一瞧,还能听见南萧手里的手机发出游戏的音乐声。
“啧啧”两声,南依摇了摇头。
一看就是熬了夜,撑不住了才睡觉,这会儿怕是打雷闪电都叫不醒。
还是算了,让他接着睡吧。
下了楼,打眼就瞧见班乐章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上,看见南依下来,忙不迭的乖巧问好。
南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仔细观察了下,发现班乐章的精神比以往又要好许多。
这是显而易见的,晶核如今已经进化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回了汉城,一鼓作气将它取出来。
少了晶核的辐射,班乐章的气色自然就会好很多。
“吃好早饭,早点上课,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你是打算跟你表哥在一起,等他安排人送你回去,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不管谢其琛说一起回去的安排是真是假,她觉得还是要问一下班乐章的意见。
班乐章想也不想的说道:“我要跟南姐姐一起回去。”
南依点了点头,一起回去更好,是她带出来的,自然跟着她一起回去,完璧归赵更好交代,本也就是随口问问。
“那你可要早点将东西收拾好哦。”南依叮嘱道。
班乐章乖巧的点头。
有了南依的加入,班乐章吃饭的节奏明显加快了许多。
不多时,吃好了小孩就自觉的去上网课,而南依也打算回楼上再休息一下。
就在整栋别墅再次陷入沉静的时候,三楼的卧室门发出了声响。
谢其琛一身深蓝色西装,显得他的身姿挺拔,臂弯挽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
“先生,您这是要出去?”王嫂惊讶地问道。
谢其琛随意的点了点头。
“需要我帮您准备点早餐吗?”王嫂忙问道。
谢其琛摆了摆手,“不必了,中午多做点菜,菜色丰富一些,按照汉城人的口味准备。”
王嫂忙不迭的应道:“好的好的。”
目送着谢其琛上车远去,王嫂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回了厨房。
“这人也真奇怪,结婚时两不相见,离了婚反倒把人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