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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归京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百姓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江府。

这一家子可不得了啊。

将门虎子,啧啧......

当然了,江河也被顺带地提了起来。

不提也不行啊,如今,江河的名声在京都可不亚于江牧。

修的那条水泥路,最开始,人们对这种败家的行为很不理解。

事实也是如此。

路修成之后,除了侯府的工人,百姓们鲜有敢走在上面的。

不少人去看过,那路邦邦硬,看着就没土路走着舒坦。

这种事,人们也只是顺带着提一嘴。

人们更关心的还是江海归京的事。

听说蛮子的皇帝被抓了回来。

这让百姓们更是心生赞叹。

在百姓的心目中,这些蛮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没吃的就来抢,看看,这干的是人事吗?

好歹来借也行啊,偏偏要来抢。

这下好了吧,蛮子的皇帝都被抓了来。

怪不得都是蛮子呢,一群不讲理的人。

在这种氛围下,礼部更加的忙碌了,看情况,到了江海归京的那一日,百姓肯定是热情高涨,前来围观。

孟承安去面见了皇帝,将太子的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皇帝。

而皇帝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朕知道了。”

就没有下文了。

这让孟承安更懵逼了。

没有太子在场,那么很多仪式就没办法进行,而这些仪式不进行,如何彰显朝廷大国风范呢?

对此,他只能自己回去琢磨了。

不敢再问陛下了。

事事都去问陛下,那么要他这个礼部尚书何用?

...............

蒋怡然一大早又来了侯府。

不过此时的蒋怡然憔悴了很多。

昨日得知了户部有人贪墨国库的事,而自己的父亲又多日未回府,这让她感到深深的担忧。

这次,她没有冲到江河的厢房内将他从被窝里揪出来,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在前厅等着。

等江河起床得知后,蒋怡然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个多时辰。

来不及洗漱,匆忙地跑到了前厅。

见蒋怡然一个人落寞坐在椅子上发呆。

江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给她换掉茶盏中早已凉透的茶水。

“大姐,这么早啊。”

蒋怡然头也没抬,愣愣地说道:“小二,我爹怎么样了?”

江河笑道:“蒋伯伯没事,就在户部呢。”

蒋怡然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眸凝视着江河,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

“整个户部都被抓入了诏狱,我爹是户部尚书,怎么会没事呢?”

江河苦笑,忙解释道:“真没事,我没骗你,陛下对于蒋伯伯信任有加,只不过蒋伯伯自己要在户部住下,说是要等这件事查清。”

蒋怡然狐疑的目光注视着江河,她还是有些不信。

见状,江河忙举手道:“真的,我发誓,若是我有半分谎言,就让我大哥这辈子都打光棍。”

蒋怡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她脑子转过这个弯的时候,江河已经站在门口,一副随时跑路的样子。

她只是看了一眼江河,又将头垂了下去。

江小二说的没有错,若是父亲有事,蒋府也将不复存在,自己与江海的缘分也就尽了。

江河等了半天,不见她发难,依旧坐在那里发呆,讪讪地笑了笑。

好像这个玩笑不好笑啊。

这可咋办啊。

又不能带她入宫,不入宫,她就不相信自己的话。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循环。

这时,张景之披着大氅走在外头,看到江河站在门口鬼头鬼脑的。

“走啊?干嘛呢?”

江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指了指屋里头。

张景之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忙将脑袋缩了回去,小声的说道。

“她也要跟去?”

江河:“......”

老大,你的脑子呢?人家的爹直到现在还在户部呢。

“户部。”江河无语地提醒了一句。

张景之马上明白了,冲着江河笑了笑,而后冲里面喊道。

“蒋大人在宫中无事,这点本宫可以保证。”

听到声音的蒋怡然抬起头,看到了站在江河身后的人,忙起身福礼。

江河道:“大姐,刚才殿下说的话听到了吧?我都说了我没骗你。”

蒋怡然抬眸,狐疑的目光再次看向张景之。

张景之确定地点点头。

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张景之眉眼含笑地冲着江河傻乐,眼中的意思很明确。

看到没?本宫一句话就搞定了。

江河实在是懒得搭理他。

“大姐,你在侯府慢慢坐哈,我和殿下还有点事。”

说着,便拉着张景之往外走。

只听里面传来蒋怡然的声音。

“站住!”

江河的脚步一顿,僵硬地扭头,见蒋怡然站在门口。

江河脸上挂起了不自然的笑意:“大姐,还有什么事啊?”

“你是要去盘龙山?”蒋怡然问道。

江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是啊,我和殿下去看看。”

“那正好,等会崔妹妹也来,中午我和崔妹妹去盘龙山发饭食,一同前往吧。”

“我......”江河无奈地看向张景之。

张景之则是摊摊手,表示你搞定。

江河:“......”

说实话,若是换做刚穿越来时的江河,怕归怕,但是不怵她,大不了以后少见面就是了。

可当江河得知了她与江海的关系后,这就有点不一样了。

每次面对她,心里总在打鼓。

他深吸一口气,讪讪地说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何事?”蒋怡然一副砂锅打破问到底的模样。

知道父亲安然无恙的她,明显又恢复到了大姐头的样子。

“这......”江河不知该怎么说了。

张景之看不下去了:“本宫与江河去城外迎江海。”

“哦。”蒋怡然点点头:“也好,我与你们一起。”

“......”

这下子轮到张景之不会了。

是本宫没说清楚还是她没听清啊?

张景之看向江河,后者则是无力的叹息。

怎么能说实话呢?编个别的理由也好啊。

于是,江河忙接话道:“大姐别听太子殿下胡说,迎接我大哥本就是陛下的旨意,今日我们出城确实有要事,就先不多聊了,我们先走了。”

说着,拉着张景之一溜烟地跑了。

蒋怡然望着他们的背影,唇角微微上翘。

她当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城,若是只有江河的话,她可能还会坚持一下,可有太子在,那便不一样了,总要提防着言官不是。

之所以说刚才那些话也是因为自己父亲的事,多有烦心,抒发一下情绪罢了。

两个逃命似的出了侯府,上了马。

张景之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没有跟上来。”

“快走吧,先出城。”

张景之点点头,心有同感,是得抓紧出城。

这位惹不起,女中豪杰啊。

盘龙山流民刚到时,饭食可都是侯府的人送去的。

她与崔伶薇在其中表现得可以说很是亮眼,张景之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不怕苦不怕脏的,流民的孩子脏兮兮的,两人仿佛没看到一样,照样牵着他们的手一直玩耍。

只冲这一点,就让人刮目相看